放下遊戲,桑余年問:“今天受刺激了?”
藍故把臉悶在胳膊上:“為什麽我的戀愛之路那麽坎坷,做藍小少爺時她們要的是錢,做鹹魚窮鬼時,人家直接要我的命,嗚……”
“別哭別哭,哭了頭疼。”桑余年給他順著頭上微微卷起的毛,“你還知道人家想要你的命?”
“當時那兩隻鬼想咬莎拉,莎拉也的確是因為害怕才把我推出去擋,可我如果是普通人,那時說不定就沒了。”藍故一個勁地往他懷裡蹭,“哥,我以後再也不想什麽可愛漂亮小姐姐了。”
桑余年往門的方向瞥了眼:“再也不什麽?”
藍故提高聲音重複:“再也不想什麽可愛漂亮小姐姐了,再也不想了!”
桑余年推開他的腦袋:“嗯,回去睡吧。”
藍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呈八爪魚狀扒拉住他:“哥,你居然趕我走!我要摸頭,你怎麽不摸了?快摸頭安慰我啊!我可是你最愛的弟弟,唯一的親人啊!你居然趕我走,你怎麽可以趕我走!”
“好好,不走不走。”桑余年又朝門的方向望了眼。
“摸頭!”藍故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腦袋上按。
關了燈,桑余年把藍故的頭髮擼到炸毛,藍故才扯著小呼嚕睡著。
窗簾外隱約閃過一個人影,桑余年抬手撥下落地窗的反鎖扣,快速躺回床上。
窗戶被輕輕推開,丁崠做賊似的躡手躡腳地溜進房間,把手伸向床上的人時,手腕突然被攥住。
桑余年從床上坐起,壓低聲音用氣音問:“幹嘛呢?”
“我……我……”丁崠掙扎著想抽出手腕,動了幾下沒掙脫開。
“虛成這樣還想睡我弟?”桑余年指了指陽台,“出去聊聊?”
夜風襲來絲絲淺淡的涼意,被雲層籠罩的月亮散發出朦朧微弱的光暈。
丁崠往兜裡摸了摸,掏了個空。
桑余年蹲在地上輕輕用指尖撥弄著白玫瑰花瓣:“偷聽了多久?”
“不到半小時。”丁崠又往兜裡摸了摸,煩悶地抓了把頭髮,“我去拿根煙。”
然後丁崠從這邊陽台翻到客廳陽台,再從客廳進入自己房間,拿了包煙和打火機後又從陽台翻回去。
“一個個的翻陽台翻上癮了。”桑余年朝旁邊陽台望了眼,腦海閃過黑兔先生做噩夢後翻過來擼他耳朵的畫面。
點燃香煙,濃烈的煙草味彌漫開來。
桑余年伸手:“給我來一根。”
丁崠點了根煙親手送到他嘴邊。
“別這樣,崠崠,這一點都不像你。”桑余年被煙草味刺激的低低咳嗽了聲。
“我潤滑油都買好了。”丁崠突然來了句。
“咳咳咳……”桑余年措不及防被嗆得更狠了。
偏偏這時丁崠還捂住他的嘴,說:“別把他吵醒了。”
桑余年憋得臉通紅,丁崠緊緊捂著他的嘴不放,他情急之下翻到旁邊陽台,猛吸一大口新鮮空氣後開始咳嗽。
落地窗推開,裡面的人走出來,一臉奇怪地看著扶牆咳嗽,手裡夾著煙的桑余年:“半夜跑我這吸煙?”
桑余年擺擺手:“沒事,我這就翻回去。”
柏逸視線掠過他望向丁崠:“三人睡一塊?床能擠下?”
“所以要換張大床,可能還會換室友,到時候我被趕出來了就來投奔你。”桑余年翻回自家陽台。
柏逸壓下想跟著他一塊翻過去的衝動,往那邊挪了幾步,準備仔細傾聽。
吸口煙壓壓驚,桑余年正準備問點什麽,只聽丁崠又來句:“買了兩箱。”
手中的煙被捏得變形,桑余年往樓下望了眼:“你說我把你從二樓踹下去,你能不能摔死?”
“什麽兩箱?”柏逸好奇道。
“潤滑油。”桑余年壓著聲音,指了指房間裡躺在床上扯呼嚕的人,表情誇張地伸出兩根手指,“買了兩箱!”
柏逸雙眸有些放光:“什麽?誰買?”
丁崠說:“我。”
“給自己買還是給他買?”柏逸嘴角的笑容開始放肆。
“麻煩收斂點,柏先生,你人設快崩了。”桑余年瞪了他一眼。
丁崠:“給他買的。”
桑余年又開始瞪丁崠。
吐出一口白色煙霧,丁崠刻意壓低的氣音有點啞:“同不同意?”
“你問他去,我不做主。”桑余年望了眼房間,當事人不知道做了什麽美夢,正抱著被子咧嘴傻笑。
“他聽你的。”丁崠說。
“我聽他的,他可能不太能接受同性,得慢慢來,快把你的潤滑油給我扔了。”桑余年看著從指尖掉落的煙灰,“他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娶媳婦兒,然後帶著媳婦兒吃遍地球,對你來說很好實現,但有個前提。”
等待片刻沒等到下文,丁崠問:“什麽前提?”
柏逸的聲音從旁邊陽台傳來:“你是媳婦。”
丁崠看著表示默認的桑余年,臉色逐漸沉了下去。
柏逸在旁邊低低笑個不停。
輕聲推開窗戶,丁崠往床上一躺:“你去我房裡睡。”
“別動手動腳啊。”桑余年用煙頭指著他威脅。
“知道知道。”丁崠說著就把腿搭到藍故腿上,對他擺了擺手,“退下吧。”
桑余年把房間門打開,方便半夜藍故呼救時自己能快速趕過來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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