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大堆,我看最後四個字才是重點。”桑余年和柏逸趴在觀察窗前望著斜對面的病房,兩人的身體微微傾斜,右手輕輕按在門上,動作幅度出奇的一致。
因為基因檢測結果尚未出來,他們被安排回到先前的病房等待。醫院13層遍布被螢火蟲啃食的破碎血肉和骨頭,但月城螢的身體依然完好無缺地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小女孩眉心溢出的血跡順著額頭浸紅了枕頭。
“異變後的螢火蟲左邊觸角比右邊觸角短2.8厘米,經檢測,我們在你使用過的水杯中發現螢火蟲觸角的殘留組織。”祁暮的聲音冷淡:“您女兒想用螢火蟲將您殺死。所以,什麽都不懂?”
“她想要我死?!”月成次平猛地將月城螢的屍體推下床,怒不可遏道:“你居然想殺死你老子?”
“我們會將你交給法院,趕在你異變之前判罪。”
“我死了你也別想活!”月城次平猛地衝上去想扯掉他的防護面罩。
祁暮一腳把人踹開:“好好說話給你臉了是吧?給我老實點!帶走。”
月城次平嚎叫著被穿上隔離服拖走。
祁暮的臉出現在觀察窗外:“小夥子勇氣可嘉。”
桑余年笑笑,嘴角浮現一對淺淺的酒窩:“應該的。”
柏逸忽然低笑出聲。
桑余年疑惑地看向他。
他神色認真道:“勇氣可嘉,為你感到欣慰。”
“呵~”桑余年模仿著他的語氣笑了聲,“我正好相反。”
看著柏逸被懟得微微凝固的嘴角,桑余年忽然感覺心情不錯。
藍故著急忙慌地把桑余年拽到陽台,關閉落地窗後壓低聲音問:“哥,基因檢測啊,你不怕嗎?”
“怕什麽,我們本來就是感染體。”桑余年淡淡道。
“啊?”藍故看著年哥淡定的表情,急的都快哭了,“快溜吧,等檢測結果出來咱倆就玩完了。”
桑余年突然垂下眼簾,語氣沉重而悲痛:“跑不掉的,認命吧,好好享受生命最後的,的……哈哈,繃不住了,哈哈哈……”
藍故被笑得一臉迷茫。
“放心。”桑余年拍拍他的肩,“查不出來什麽。”
“你別騙我了,那些人類說不定現在正在討論用什麽武器對付我們。”藍故一臉絕望。
“那些人類?”桑余年掐住他肉乎的包子臉,“身體角色適應的很快啊。”
“馬上都要嗝屁了,哥你就別掐我了。”藍故走進病房,“心情不好別來煩我,聽到沒有姓桑的?”
丁崠迷惑地看著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的一臉小委屈的藍故:“受什麽刺激了?突然變的這麽受。”
桑余年喝了口果汁,順便把1.5升的大瓶礦泉水放到藍故身側:“他以為自己被感染要死了。”
丁崠貼心地為他倒了杯礦泉水,想了想,又往水裡摻了點果汁:“被她感染倒是不至於,通常情況下只有密切接觸才會被感染,如果是擔心找不到感染源而莫名被感染的那種情況,那我們每個人的幾率都差不多相同,看開點。”
“C市的感染者數量減少的不正常。”柏逸修長的手指在全息屏幕上輕輕滑動,“從7月15日開始計算截止到昨天,感染者22人,比先前統計的月平均值少9人。”
“好消息呀,對了,為什麽從15號開始算,還有你哪來的消息?我怎麽沒收到?”丁崠在通訊器中翻找著。
“聯邦內部消息,暫不對普通公民公布。”滑到下一頁,柏逸的手指微微頓了頓。
桑余年湊過去看:“當官的就是不普通。”
柏逸抬眸瞥了他一眼:“第一起廚屍案發生在7月15日,廚屍者只在C市作案,短短一月內作案10起殺12人,其中有5起位於我們居住的東南部,3起在東北部,另外4起在西南,而感染者減少最多的區域恰好是C市東南部,其次是西南和東北地區。”
“意思是廚屍者殺的是感染者,可他是怎麽知道有哪些人被感染的?還有這些數據只要有心就能查出,聯邦應該沒必要特意隱瞞。”桑余年看得很認真,似乎真的是第一次知道兩件事有關聯。
“呵,你馬上就知道了。”柏逸滑到文件最底部,點開網址,蹦出一個超大的輸入框,輸入框頂部有一行加粗的紅字:請對此輸入不少於1500字的見解,於晚8點前提交。
柏逸在虛擬鍵盤上一通輸入,很快完成了第一段的200字——
敬愛的,領導們,收到,這條信息時,我感到,萬分激動,我真的,萬分榮幸,能為聯邦,提供出我,微不足道的,幫助,為你們……
很好,開頭兩百多字全在扯,其中還添加不少逗號湊字數。
桑余年稍稍挑眉:“你很熟練。”
“還行。”柏逸開始輸入第二段,第二段主要表達自己對聯邦的愛意與信念,第三段表達自己對工作對生活的熱愛,第四段上網複製粘貼了些歷史名人的偉大事跡繼續鬼扯,下一段……
“確定不會被開除?”桑余年就靜靜地看著他扯了1000多字,最後兩三百字才停下準備進入正題。
“那些人就喜歡看這些,開不開除都無所謂,反正工資不高。”柏逸抿唇思考著,在鬼扯了1000多字的小作文後寫上主題:
假設廚屍者與廚屍系統無關聯,那麽廚屍者將擁有的能力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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