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待在家裡禍害我和你媽,年底就給我嫁出去。”
“我就不!”
“沒大沒小,我馬上給你買票,明天和他去遊樂場。”
“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女人,有本事你給我找個女人。”
“我也不喜歡女人。”柏逸朝屋內瞥了眼,回到房間關上門。
“趁現在偷吃幾口。”丁崠飛快把加熱中的飯菜端出來,用小刀切掉二分之一的牛排塞進嘴裡,含糊不清道:“一口。”
藍故奇怪地看向他:“有必要嗎?仿生的假牛肉口感不正宗。”
丁崠更加奇怪地看著他:“你又沒吃過真的,怎麽知道口感不正宗?”
“我吃過啊。”藍故語氣有些驕傲:“我……”
“再說一遍,你吃過什麽?”桑余年聲音透著威脅。
藍故這才反應過來,怯怯地改了口:“吃過口感更正宗的假牛肉。”
說出不喜歡女人的話後,電話那頭的鬥嘴聲突然安靜。頓了頓,柏逸道:“祁隊長,有件事我比較好奇。”
“啊,說。”祁暮怔怔地看著身旁女兒逐漸放肆的笑容。
柏逸問:“那個女孩怎麽死的?”
“頭部被一種很細的物體刺穿。”祁暮道:“初步判斷是螢火蟲異變初期的觸角。”
“有多細?”柏逸問。
“差不多一根頭髮絲。”祁暮道。
“可以把那段時間的監控錄像發給我看看嗎?”
“只有走廊的監控,看不到病房,怎麽?想轉我這行?”
“沒,現在教育局長當的挺好的,就是對肅清隊的工作有點好奇。”
“行,待會發你。你真不喜歡女的?我女兒可漂亮了。”
柏逸:“……不了。”
祁暮仍不死心:“考慮考慮吧。”
“真不用,同事打過來了,有空再找您聊。”
“行,你先接電話。”
掛了電話,柏逸聽著被敲得“砰砰”響的門,如果敲門的人是同在書店工作的桑余年,那就真是同事打過來了。
打開門,一股濃鬱的肉香味湧入鼻腔,桑余年端著他中午打包回來的剩飯,努力憋著笑說:“我們晚上沒吃飽,所以吃了點飯後甜點,柏局長不會介意吧?”
柏逸垂眸,牛排被切得只剩下二分之一的量,煎蛋的蛋白被完整剝掉,面條少了三分之一,玉米只剩個棒芯。
他的晚飯啊!他的黑椒鐵板牛排配意面加煎蛋加橙汁加玉米加沙拉醬啊!呵,乾得漂亮!Verygood!
“丁崠吃的最多你找他去,我就啃了你半個玉米。”桑余年學著他熟練進出自己家的樣子,十分自然地邁開腿走進他家,靠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很整潔,不像我家,被那兩個家夥弄得像個豬窩。”
桑余年拿起躺在沙發上的兩隻小老虎布娃娃:“好可愛,不符合你的風格啊,女朋友,哦不,忘了你不喜歡女的,誰送的?”
“我姐。”柏逸把托盤端上餐桌。
“那兩本白色封面的書也是嗎?”桑余年四處瞅了瞅,沒看到那兩本書。
“嗯。”柏逸擠了點洗手液,搓出一層白色泡泡後用水衝洗乾淨。
桑余年盯著柏逸的動作看。柏逸用毛巾擦乾手上的水漬,到廚房拿了雙筷子,用筷子夾起牛排準備開啃,開啃前突然咳嗽起來。
“看你虛的,大早晨的少喝點冰水,半夜少抽煙。”桑余年語氣平淡隨意。
柏逸抬起眼眸,淺褐色的瞳仁直直地凝望向他,片刻後才咬了口牛排,聲音有些輕:“知道了,明天少放兩塊冰。”
“那我回去了。”桑余年一臉微笑,雙手背在身後。
“把布娃娃給我放下。”柏逸斜了他一眼。
“哦。”他失望地把兩個萌虎布娃娃放回沙發上,摸著兩隻娃娃的耳朵說:“爸爸明天再來看你們,在叔叔家要聽叔叔的話啊。”
“我走了。”桑余年背對著柏逸飛速離開。
門關閉後,柏逸才注意到空蕩蕩的沙發,兩隻布娃娃還是被偷走了。
把布娃娃放到床上,桑余年開始專心分藥,他和藍故的藥是一種半透明的白色膠囊,膠囊內部的顆粒大小不同,因此區分起來並不困難。
當藍故說要幫忙時,他果斷把人踹開:“一邊玩去。”
“哦。”藍故躺上床盯著兩隻小老虎布娃娃發呆,“哥,你有它們這麽可愛嗎?”
“應該有。”桑余年說。
藍故一臉壞笑:“我不信,除非你現出原形讓我看看。”
桑余年斜了他一眼,淡淡道:“別找抽。”
吃好藥,他把自己放藥的衣櫃第二層抽屜上了鎖:“你打遊戲小點聲,我明天要早起。”
“哥,我覺得丁崠人挺好的。”藍故把布娃娃塞進他懷裡,“一天賣不了幾本書,為了我們還是把書店繼續開下去,還經常漲工資,雖然每次隻漲兩位數,但漲的次數多啊。”
“你在自戀。”桑余年把頭下的枕頭換成了布娃娃。
藍故學著他把另一個布娃娃枕到腦袋下面,問:“怎麽自戀了?”
“因為你也做過類似的事。”看著被別人壓扁的娃娃,桑余年心底莫名不爽,一把將娃娃搶過來抱進懷裡。
“好像是有。”藍故爬起來找回剛被自己扔到床尾的枕頭,躺下時大腦突然一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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