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麽?”丁崠愣了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解釋道:“丁是人丁的丁,崠是山字下面加個東西的東,不是那個傻逼廚屍系統的‘叮咚’。”
小胖子憤憤道:“柏哥哥,他說髒話,快打他!”
丁崠:“……”
“少說點閑話。”C隊的中年婦女冷靜地打量著對方陣營,“我們先來分析一下遊戲規則,只要有人能拿到對面的禮帽我們就全員勝利,這點是廚屍系統說的,沒疑問吧?”
見眾人默認,中年婦女繼續道:“遊戲規則是每前進一格受到一次攻擊,暫不清楚能不能後退,也沒說明一次攻擊有幾顆子彈,每行有四只動物,我們走到第一格時減四滴血,走到第二格時後方的河豚攻擊不到我們,減三滴血,從第三格到第九格之間都是減兩滴,按這樣算,我們頂多只能走到第八格。”
C隊的一名中年男子使勁踹了一腳腳邊的石塊:“操!什麽傻逼廚屍系統,老子看它就是想把我們全部整死!”
“不會,一定有通關的方法,我們還沒發現隱藏規則。”桑余年望著將小半個身子埋進草坪的豚豚刺,道:“豚豚刺被放在後兩列,距離我們最近,在植物大戰僵屍遊戲中,地刺通常距離僵屍最近,地刺使用表面的尖刺對僵屍造成傷害,並不是子彈,而規則是一顆子彈減一滴血,我認為這種可能較大。”
青年的語氣堅定而理性,好聽的磁性嗓音中似乎攜卷著一種精致的期望。
柏逸淡淡注視著他,兩道視線不經意間相碰了一瞬,在青年稍稍上揚的嘴角旁,他看到了一對若隱若現的淺淡酒窩。
在被刻意往回拉的一幀幀記憶中,青年微微上揚的唇角似乎一直攜著一種和煦清朗的笑意。
水下的呼吸很順暢,一呼一吸間鼻腔充斥著海水淡淡的鹹味,皮膚被海水浸泡的發白。
柏逸本就顏色極淺的薄唇在海水的浸泡下變得蒼白,下唇起了一層薄薄的皮。
視線投注在柏逸的下唇,桑余年腦海中忽然閃過他吃變態辣兔肉火鍋時,顏色淺淺的嘴巴被辣椒染得紅豔豔的一幕,似乎這才應該是他的嘴唇應有的正常顏色。
“那就算是你說的這樣。”C隊的中年婦女皺了皺眉,“按你們隊19滴血量來算。”
“走到第十格血剛好用完。”柏逸收回視線,平淡地接上她的話,“海綿投手或許能夠跨行攻擊,可能連第十格都走不到。”
厲瑩瑩說:“海綿寶寶有兩個漢堡,它有可能會一次發射兩個,還有回旋蟹,我認為它的子彈會像回旋鏢那樣,來回一共攻擊兩次。”
“一顆子彈減一滴血。”丁崠說:“一顆子彈攻擊兩次也只能算是一顆子彈。”
“怎麽越說贏的可能性越小了?”瑪蒂達的神情有些驚慌。
“那個……”A隊唯一的小姑娘舉起手,小聲說:“植物大戰僵屍遊戲裡的植物都會先攻擊前面的僵屍,我們可以讓一個人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走在後面,這樣後面的人就可以拿到帽子了。”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話,小姑娘迷惑地眨眨眼睛,怯怯地問了句:“難道不行嗎?”
“可以。”桑余年對她笑了笑,嘴角露出一對尖尖的虎牙,“我走前……唔……”
“閉嘴吧你!”丁崠一把捂住他的嘴,“他這人腦子灌水了,神志不清有點兒憨。”
“要說腦子灌水。”柏逸抿了抿被海水浸得濕潤潤的嘴唇,“在場的各位腦子都灌了水。”
“局長說的有道理。”丁崠輕輕呼了一巴掌桑余年的後腦杓,“學學咱柏局長,別再傻到自己一個人跑著去送死。”
A隊小姑娘眨了眨眼睛,似乎更加迷惑了:“送死?這個辦法贏不了嗎?”
“可以贏,小妹妹真聰明。”C隊的一位身材高瘦的青年笑眯眯地靠近她,“小妹妹,不如你走在最前面保護我們?”
“你他媽的給老娘滾!”C隊的中年婦女惡狠狠瞪著他,“老娘不說你不代表你不惡心!要不是你,我們隊怎麽會少兩個人?”
中年婦女指著他,手臂因為憤怒而微微發顫:“你把那兩個初中女生扔給了那隻吃人的海星!”
A隊小姑娘被柏逸摟在懷裡安慰,聽到這句話時害怕地抖了抖。
“如果不是我用她們去拖延時間,你可能已經被海星消化成一坨……”C隊青年聳了聳肩,笑容惡劣。
“畜牲!”C隊中年男人抬起拳頭衝他的臉砸去。
拳頭停在青年的鼻梁骨前方,C隊青年立馬往後蹦了一步離開攻擊范圍,柏逸和桑余年才同時松開攥住中年男人手臂的手。
柏逸抿了抿唇,顯然濕潤鹹澀的嘴唇令他有些不適:“別在這浪費時間,要實在沒辦法,我們合夥把他推到前面擋子彈,犧牲一個活十五個人多好,大家還能記住他。”
C隊青年往邊上挪了幾步,沒再說話。
A隊小姑娘左右看了看,感覺明白了什麽,似乎沒有人願意走在第一位送死,她自己也不願意。
時間在緊張的思考中流逝,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地減少,剩余18分鍾。
陣亡的僵屍會成為比奇堡戰士的食物……隱藏遊戲規則……
桑余年在心底默念著,規則,食物,隱藏,還有……公平!
“公平。”柏逸抬起眼瞼,淺褐色的瞳孔直視著將小半個身體埋進藍色草坪中的豚豚刺,“水母說白色動物城的遊戲是公平的,而遊戲規則第二點隻說明陣亡的僵屍會成為食物,沒有說明陣亡的動物會怎樣,這是一項隱藏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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