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張圖紙是一雙雪白的小皮靴,需要取白鹿腹部柔軟的皮膚,用血液混合著白色粘液將鹿皮粘黏到一雙沒有皮的靴子上。
最後是一頂白色皇冠,皇冠由潔白的羽毛拚接而成,皇冠中央還鑲入一顆金色眼球。
“我來做皇冠。”2號女仆挑了個看起來最正常的,拿過最後一張圖紙蹲到白鷺旁邊開始拔羽毛。
1號騎士和2號騎士也湊過去拔毛。
1號女仆從牆上拿下一把刀,用刀尖劃破狼的脊背,再換了把小刀一點點地將皮與肉分離,血染紅了他的雙手,他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手中的狼皮,分布在他眼球表面的紅血絲好像凝成了血。
藍故冷冷地打了個寒顫,輕輕碰了碰桑余年的胳膊:“哥,你怎了?”
“沒事。”桑余年回過神,取下把刀劃開白鹿的腹部,鋒利的刀尖刺穿鹿皮劃出一道平整的直線,柔軟的內髒和腸子相繼湧出,流了一地。
藍故忍不住再次一個哆嗦,壓低聲音問:“哥,你沒事吧?是不是被他感染了?我感覺你下一秒就能變成喪屍。”
桑余年轉頭對他笑笑:“兩秒了。”
看著自家表哥嘴角浮現的兩個酒窩,再瞅瞅他沾滿血的雙手,藍故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於是在心底默默地數了好幾個兩秒。
真好,他年哥還是他年哥,抗體強大還沒變成喪屍。
見周圍的人都有事乾,藍故感覺自己似乎有點多余,於是將櫥櫃裡的一瓶眼球,巨大鋼針和用作粘合劑的白色粘液抱了出來,期間一個手滑將裝眼球的玻璃瓶摔到地上,瓶子沒碎,他急急忙忙地將滾落在房間各個角落的眼珠子拾進瓶子,蓋緊瓶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懨懨地坐在一旁發呆。
1號女仆將剝好的狼皮拖到在場的兩位女性身前,他手中拿著根鋼針,針孔下垂著一條長長的紅色腸子:“你們是女的,繡花。”
兩個女生已經薅禿了白鷺的羽毛,正對著設計圖紙將羽毛拚接成皇冠的形狀,她們看著長長垂到地面的滴著血的腸子,不約而同地怔住。
2號騎士向後挪了挪身體:“繡花?我不會啊,我從沒碰過針線。”
1號騎士搖搖頭:“我也不會。”
1號女仆嗤笑一聲,垂下眼瞼不知在想些什麽,片刻才道:“我老婆刺繡很漂亮。”
“我來吧,我會。”桑余年已經剝好了鹿皮,並將鹿皮裁成皮靴的形狀,他接過鋼針,對照著設計圖紙在狼毛鬥篷上刺下第一針。
藍故咬咬牙,心想不就是血腥了點兒嗎?誰還沒看過殺雞了?於是顫抖著雙手將鹿血和白色粘液混合在一塊,用手指將這團不明液體均勻塗抹在鹿皮上,再小心翼翼地將柔軟光滑的皮粘黏到靴子上。
終於趕在15:55分前完工,水池裡全是幾人從手上洗下的血水,猩紅的血水一縷縷地從排水口流入下水道,即使已經洗了很久的手,但還是能聞到指甲縫間揮之不去的血液腥臭味。
桑余年注視著被血浸泡成淡紅色的指甲縫,一幀幀停滯的畫面再次從腦海中掠過——被剁爛塞進玻璃缸中的各種動物肢體,猩紅粘稠的腥臭味液體,一根根掉落的鋼針,遍布牆壁的霉菌和滿地的汙濁,那扇生鏽的鐵門……
“哥,哥,哥,……桑余年,桑余年……”藍故晃著他的胳膊,擔憂道:“你怎了?不會是要變成喪屍的前兆吧?”
桑余年再次回神,說:“變成喪屍第一個先吃你。”
藍故掏出菜刀,用菜刀指著他的臉:“小桑虎妖,還不快給本少爺現出原形嗷!嗷!嗷!嗷嗷嗷……疼疼疼,哥,我親哥啊,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嗷!疼啊……”
桑余年將他腰側的肉擰了小半圈才松手。
藍故一臉痛苦地捂住側腰,不停哀嚎著:“我的腎啊,我的腎啊,它要炸了……”
其他人的表情透著幾分鄙視和一言難盡。2號女仆小聲嘀咕:“這是個逗逼吧。”
“炸了,腎啊……”哀嚎中的藍故突然瞪向2號女仆:“告訴你我聽見了,聽見了。”
齒輪大門開啟,三名送貨員拖來三只動物屍體,這次的動物屍體是黑熊、鱷魚和白馬,3位玩家正欲開口,水母啵啵突然出現把他們趕了出去:“天啊~你們送好貨居然還不離開嗎~難道是想成為刺身被蘸上藍莓醬嗎?哦~好的啵,我現在就來滿足你們的……”
水母NPC的劇本還沒念完,三人已經飛快溜走了。望著三道背影,啵啵咧開嘴露出兩排細密的尖牙,大滴大滴的口水沿著嘴角落下。
海兔妮妮打量了片刻製作完成的服裝,有些失落地撇了撇嘴:“妮妮感覺這朵花繡得不漂亮,也就一般般,但誰讓你們把線用完了呢?我是隻民主的海兔,所以下一個地點你們從兩個沒去過的地點中自選,快走吧,走慢了的話……”
妮妮吸溜了口口水,露出了和啵啵一樣的細密尖牙:“我可不保證不會把食物吃掉。”
六人迅速選擇好地點進入傳送門。
“孩子們,都餓了吧?娘親為你們準備了豐盛的下午茶,快點來吃吧,吃飽了有力氣了,就該幫娘親送東西啦。”
女人穿著優雅端莊的墨綠色旗袍,手持一把紅色團扇,黑色長發用發簪盤起,臉上掛著溫婉柔和的笑容,很有慈母風范——如果忽視她那將近兩米的身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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