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崠眼神渴望地盯著桑余年嘴邊的棒棒糖棍棍。
故故吃過的糖啊,想吃啊……
車內很暗,夜景從兩側的車窗飛速掠過。
桑余年被雨水淋到發涼的手在柏逸手中逐漸變熱。
“系統為什麽想讓你被誤會成廚屍者?”柏逸換了個握手的姿勢,手指從他指縫間穿過,兩人的掌心緊緊相貼。
“它沒這個想法,”桑余年說,“它在利用被做成食物的屍體制造恐慌。系統只會通過遊戲和我干擾現實,所以除了處理出局者的屍體外,它還會處理被我殺的感染者。”
“為什麽是你?”柏逸問。
“是我不好嗎?”桑余年傾身湊近他,露出嘴角的虎牙十分誇張地說,“桑余年可是想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啊!”
柏逸平靜地注視著他:“別笑了,難看。”
“我也感覺。”桑余年瞬間收斂了嘴邊的假笑,“迭戈斯剛給我發了篇小作文,我現在看看。”
他點開聊天界面,念出消息內容:“根居我這幾日的打探,你的同事伯逸是前任教育局局長,他掌空著C市寵大的教育網,你從他那邊入手,打入內布奪走他的士力,這是組隻交給你的弟一個任務。”
“八個錯別字。”柏逸別有深意地看著桑余年,“教育抽查就該抽查這樣的。”
“我還以為你專門抽長得帥的。”桑余年拿起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一半是因為你帥,另一半是你那時看起來挺憨的,查到一個不過的能漲工資。”柏逸如實說。
桑余年默默傷心了一會兒,視線重新轉回屏幕:“弟二點,你的老板丁東非長非長有錢,至於他到底有多有錢,我也不知道,你需要在奪取伯逸士力的同時,想辦法騙取丁東的姿產,為R組隻提共足夠的姿金。”
“小貓咪,你的任務艱巨,但組只相信你!人生在勤,不索何獲。業精於勤而荒於嬉,行成於思而毀於隨。你想想我們的明天,你在想想我們的未來!你有什麽姿格不努力?有什麽姿格不奮鬥?有什麽……”
“臥槽,我念不下去了。”桑余年按滅屏幕。
“那兩句名言沒錯別字,複製粘貼的。”柏逸朝他勾勾手指,“給你個打入內部的機會。”
桑余年雙眼放光,無比激動道:“內部!你的內部?”
柏逸沉下臉:“想什麽呢?”
丁崠的聲音從前座傳來:“桑小受想反攻想瘋了。”
“哥,”藍故回頭看了他半響,才憋出一句,“加油,我相信你。”
柏逸把桑余年從頭到腳來回打量了好幾遍,那放肆的視線毫無忌憚,仿佛在欣賞即將入口的食物。
桑余年強勢地打量了回去,還特意挺直了腰,借著身高優勢進行自上而下的壓製。
“我姐和姐夫都想見見你,他們後天正好能空出一個白天的時間。”柏逸稍稍抬眸與他視線對接。
“啊,這就見家長了?”桑余年怔了怔。
“這是你打入人類內部的好機會,到時候你可以把0區炸了。”柏逸按住他的雙肩把人往下壓,自上而下地俯視著他,“怎麽樣,炸嗎?”
桑余年邊笑邊跟著他一塊兒皮:“炸啊,不僅是0區,我還要炸了三個聯邦,毀滅人類,讓異種一統天下。”
柏逸跟著他笑。
還沒笑半分鍾,桑余年臉上突然沒了笑,他一拳拳地往抱枕上捶,嘴裡不停地碎碎念:
“姐姐如果問我喜歡你哪裡,到時候我該怎麽說?說因為你帥,因為你能吃還是因為想睡你?不行不行,最後一點絕對不能說。我們那天要不要穿情侶裝?在姐姐面前可以牽手嗎?她會不會問我,如果你和藍故同時掉進水裡我會救誰……”
藍故回頭問:“你救誰?”
桑余年沒有絲毫猶豫:“柏逸啊。”
藍故沉下臉。
“傻叉,你是魚。”桑余年說。
藍故眨眨眼睛,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柏逸問:“如果他不是魚,我們都不會游泳呢?”
桑余年淡定應對:“沒有如果。”
柏逸並不打算放過他:“如果……”
桑余年迅速打斷他的話:“姐姐最近在做什麽?”
“解剖水蛭,研製疫苗。”柏逸笑眯眯地看著他,“過兩天該解剖貓咪了。”
“那不關我的事,我是虎。進展怎樣?”桑余年把被捶變形的抱枕扔到一邊。
“沒有實質性進展。”柏逸輕輕撥弄他嘴邊的棒棒糖棍棍。
“悉酶基因病毒半世紀都沒能清除,也不指望這一會兒。”丁崠翻出第二根棒棒糖準備塞給藍故。
桑余年望著車窗外朦朧的燈光,聲音很輕地說:“系統有疫苗。”
“臥槽!?”丁崠還沒遞出的糖掉了下去,“它沒騙你?”
“應該不會,它沒騙過我。”桑余年說。
“那你偷偷把疫苗配方騙過來。”藍故撿起糖,拆開包裝後塞進嘴裡。
“你說這句話前我說不定還能偷偷地騙。”桑余年瞥了眼手腕的通訊器。
“系統在聽,下次提前把通訊器扔遠點。”柏逸說。
“那更簡單了,你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騙。”丁崠說。
柏逸忽然傾身壓近桑余年,雙手抵住車門將他禁錮在胸前,聲音壓得很低:“我要和可怕的系統搶貓咪,它還威脅恐嚇我,我好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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