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四隻狐狸新娘唰地直起身子,它們朝同一個方向轉動起脖子,骨骼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毛發和皮肉在轉動下扭曲在一塊。皮肉撕裂,骨頭斷開,最終只有一層薄薄的皮連接著頭顱。
狐狸的四肢和尾巴也開始旋轉扭曲,仿佛在清洗過後為了脫水而被擰乾成麻花的床單,只是這些麻花擰不出一點兒血。
“芝,士……”四隻狐狸的嘴同時張開,透過斷開的喉嚨,能清晰地看見聲帶的輕微震動。
“芝,士……吃掉,嘻嘻嘻~”狐狸新娘的白色婚紗開始飄動,它們舞動起四肢和尾巴跳舞,“紅月亮亮,芝士跳跳。紅月暗暗,芝士跳跳。紅月滅滅,芝士笑笑——”
四隻狐狸扭動軀體,薄薄的皮肉帶起緊緊貼在背部的腦袋左右晃動,棕色瞳仁齊齊地看向天花板,尖細的聲音仿佛透著幾分稚嫩與天真:“嘻嘻嘻,芝士,好乾啊,你要小心哦,好乾啊,好乾啊……”
“嘭嘭嘭嘭!”四道整齊的爆破聲在偌大的樓層中回蕩,破碎的毛發皮肉和骨頭被炸得四處迸濺,肉的顏色極淺,沒有一絲血。
長頸鹿女仆的屍體和蝙蝠管家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二樓的NPC全部消失。
三樓的木門抖動著發出“哢嚓”聲,封條掉落。一隻白嫩柔美的小手推開門,身著雪白婚紗的少女有著一頭淺金色的長發,璀璨的藍寶石墜在眉心,少女美的驚心動魄。
少女關上門,一步步地走下樓梯,她的聲音空靈清冽:“謝謝各位的救命之恩,我很愛我的先生瑪了個卡巴巴子,它也十分愛我,為了我們能更好地在一起,所以我可以容忍它娶四個狐狸血仆。”
少女海藍色的眼睛中溢漫亮晶晶的淚花:“嗚……但沒想到,長頸鹿女仆居然會這樣對待它們,我更沒想到,它們會怨恨我,嗚嗚……”
“這算是拯救成功了?”有人問。
“不知道,我們為什麽還沒出去?”
“是不是要等到遊戲時間結束?”
“如果沒完成任務,等時間結束我們會全部出局者。”
幾道身影繞過少女走向樓梯口。
少女的哭聲頓了頓,有些驚慌地朝樓梯口處的小木門瞥了一眼。
封條後是一個長方形的電子鎖,按鍵上的圖案分別是太陽、雲、水滴、鞋子、上揚的嘴巴和下咧的嘴巴,最右側是清除鍵。
娜爾古點開蝙蝠教父日記的照片:“20號晴,21號晴,22號陰,23號雨,24號陰。後面的鞋子和嘴巴的線索應該在那群狐狸剛才唱的歌裡。”
“紅月亮亮,芝士跳跳。紅月暗暗,芝士跳跳。紅月滅滅,芝士……”話說到一半,淺羽聽楓看到了站在身側的人,突然沒了聲。
“笑笑。”桑余年補充道。
小腹湧來一陣冷意,淺羽聽楓立馬往邊上挪了一步。
桑余年送了他一個無比“友愛”的微笑,說:“我認為紅月亮亮指晴天,紅月暗暗是陰天,紅月滅滅是雨天,蹦蹦是鞋子,笑笑就是笑臉。”
“還有種沒有雨天的可能,狐狸重複說了三次‘好乾啊’。”柏逸放大了5月23號的部分——
5.23,雨,紅月彎彎。
吸血鬼家族的所有人都不同意這場婚禮。
包括我的父親琪拉驢子巴瑪了個巴子,和我的母親湯姆布丁利布。
所以我吸幹了它們。
下雨了,我的城堡第一次下雨。
但我不在意,因為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即使不是永遠。
“第一次下雨,雨有可能是血。按日期兩個都試試。”桑余年下垂的目光落在柏逸佩戴著通訊器的手腕上,凸出的骨節將手臂線條襯得鮮明清晰。
根據日期對應的天氣和心情,娜爾古依次按下太陽、鞋子、太陽、鞋子、雲、鞋子、水滴、上揚的嘴巴、雲、鞋子。
電子鎖沒反應,她將水滴改成雲朵又重新輸入了一次。
電子鎖屏幕發出微弱的白光,一把鋒利的餐刀和一張紙穿過屏幕掉落下來。
紙被裁剪成一個漢堡包的形狀,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暗紅色字跡寫著:
外面的那個女人是個冒牌貨!我才是真正的吸血鬼夫人!她囚禁了我,必須受到懲罰,用這把刀剁下冒牌貨的四肢和腦袋,這樣我就可以出去了。
[可憐][乞求][感謝]
娜爾古不動聲色地收起餐刀和紙,轉過身望向站在二樓哭泣的少女:“密碼是什麽?”
少女瞪大眼睛無辜地望著她:“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進去的。”
“裡面有什麽?”娜爾古問。
“唔……就是普通的房間啊,有床,有被子,有桌子,板凳……”少女低頭掰著細嫩的手指。
“你好漂亮,手真好看。”桑余年笑盈盈地注視著她白嫩的手指,一步步走下樓梯,“教父說他送了你一枚藍寶石鑽戒,如果戴上戒指,應該會更漂亮。”
少女的腦袋垂得更低了,輕輕哽咽著說:“嗚,是很漂亮,可我也不知道我的戒指在哪兒,我醒來時它就已經不在我的手上了……”
桑余年把手輕輕搭在她肩上,放輕聲音安慰:“別傷心了,會找到的,藍寶石應該很好找,我幫你。”
少女又抽泣了一小會兒,才小聲道:“謝謝你。”
“不客氣呢~”鋒利的餐刀在娜爾古指尖翻轉,她用刀尖在少女肩膀處比劃著,“這位冒牌貨,我們先從胳膊開始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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