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桑余年捏好兩個雪球站起身,轉過身時迎面而來一個雪球。
“哥,你不行啊。”藍故挑釁道。
“就是,不太行啊。”丁崠揚眉,賤兮兮地說,“怎麽還能被反攻?嘖嘖嘖,像我就不會,唉,可憐的年年啊,啊!”
“臥槽!桑余年你大爺!啊不,哥,哥!我錯了我錯了!”丁崠被幾根銀白的絲線纏繞住右腿在雪地上拖行。
“你剛剛說什麽?”桑余年拾了根樹枝,樹枝尖端在他小腹處來回比劃。
“哥!我親哥!”丁崠警惕地盯著那根樹枝。
桑余年衝藍故命令道:“今晚給我壓回去。”
“啊?不要。”藍故如實告知自己很沒出息的真實想法,“壓人太累了,還不如被壓。”
在內心對自家弟弟一陣鄙夷後,桑余年看向柏逸:“聽到沒?體力不好就別再給我想著反攻。”
“哦,”柏逸淡淡道,“已經成功兩次,距離第三次也不遠了。”
躺在地上的丁崠雙眼放光:“兩次?第二次是什麽時候?柏逸你可以啊,啊!嘶……臥槽!桑余年你大爺的真敢戳!”
“放心,”桑余年手裡的樹枝一下下地戳著他的小腹,“大冬天穿那麽厚,戳不壞。”
“哥,我餓了。”藍故揪住桑余年的衣袖。
“我看餓了只是借口,心疼他才是真的吧?”桑余年扔下小樹枝。
藍故搖頭,表情真摯地說:“不是,你可以換個地方戳,只要別耽誤我倆辦事就行。”
丁崠一臉生無可戀:“……戳吧,戳死我。”
“餓了。”柏逸把手伸進桑余年的帽子,擼著帽子下面柔軟蓬松的虎耳朵,另一隻手掀開羽絨服去摸尾巴。
“走,回去吃泡麵。”一陣風襲過,將遮擋住陽光的雲朵拂開,落日柔和的暖金色余暉將桑余年面部輪廓襯得更加和煦。
柏逸笑盈盈地凝視著他的側臉,輕輕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吃完泡麵吃你。”
“好啊,讓你吃個夠。”桑余年刻意咬重了“吃”字。
飛梭懸浮在城市廢墟的上方,隱藏在廢墟之下的生物警惕地盯著懸浮在半空的物體。
“我覺得咱老死之前這裡都不會重建。”藍故坐在窗旁吃著泡麵,白色的熱氣在他鼻尖凝結成細密的水珠。
“人口不多,聯邦沒有擴張領地的必要,人類基地位於亞歐大陸,就算日後人口數量增加,也不會優先選擇距離較遠的南美洲。”丁崠在藍故手邊放了張餐巾紙。
“哦,”藍故拿起紙巾擦了擦濺到臉上的湯,“你懂的還挺多。”
“那是,”丁崠貼近他耳邊說,“姿勢懂的更多。”
“你倆也買了輛新車啊?車胎大概什麽時候能炸?”桑余年往嘴裡塞著泡麵。
“炸不了,質量好著呢。”丁崠語氣嘚瑟。
藍故忽然想到昨晚的某些嗶嗶嗶的畫面,頭往下低了些,嘟起的包子臉漫上淺淡的紅。
丁崠抬手撥弄著他的耳尖。
“走,咱現在就走,別耽誤人家辦正事。”桑余年一手端著泡麵盒,一手拽住柏逸。
柏逸把胳膊從他手中抽出,騰出手去端另一碗泡麵。
丁崠走到操控台前:“給你們選個看日落的好地方,慢慢看不急著回來啊。”
飛梭停在一棟高樓的頂層,桑余年和柏逸端著泡麵蹦下飛梭,帶著熱度的夕陽迎面撲灑。
“這樓不得塌吧?”桑余年在原地用力蹦了兩下。
“塌了也沒事。”柏逸把一桶泡麵放到圍牆上,騰出手拿叉子吃另一桶。
“對啊,”桑余年朝他露出嘴角的虎牙和酒窩,一雙杏眸在霞光下亮閃閃的,“我家逸逸會飛!”
柏逸看著他笑了一會兒:“想什麽時候回去?”
“再待三天吧,”視野中絢爛的晚霞被從泡麵桶裡升騰出的白色水汽暈染得朦朧,桑余年俯瞰著下方的城市,“答應了Sherlyn到巴黎看看,總要多看幾天。”
“嗯。”幾句話的時間乾完一桶泡麵,柏逸開始乾第二桶,“對了,我昨晚看了你通訊器上的視頻。”
桑余年眼神微微凝滯了一瞬,然後輕輕摟住他的腰:“逸逸不怕啊,抱抱。”
柏逸問:“系統為什麽要把你殺感染者的那些視頻發給你?”
“以防萬一,系統沒有屏蔽感染者附近的監控,是因為它需要備份,萬一聯邦哪天查到我了,這些視頻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桑余年舔了下他嘴角的泡麵湯,味道不錯,於是又舔了第二下第三下:“系統已經把我作案,啊不,做好事的痕跡都抹除了,這個萬一不會出現。”
“確實是做好事,”柏逸認真地說,“只不過在做好事的同時製造了一點社會恐慌。”
“系統才是製造恐慌的廚屍者。”桑余年把他的唇舔得濕潤潤的。
“可我做了噩夢。”柏逸微挑的眼尾泛著淡淡的紅,“夢到爪子被剁掉做成糖醋兔爪,還有烤兔子,姐姐都認不出我。”
桑余年沉默片刻:“我記得我恐嚇你時好像說的就是這些話。”
柏逸表情故作驚訝,實則是在控訴:“你還記得?”
“我錯了。”桑余年雙手奉上剩下的小半桶泡麵。
柏逸吃得津津有味:“這裡景色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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