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年哥我求你別拿出來。”丁崠哀求。
“嘖,變態。”桑余年松開他,望向小涼亭的方向,“買的什麽?我也要吃。”
“啊,吃吃吃,快吃快吃。”丁崠著急忙慌地往小涼亭跑。
藍故迷惑:“你摸到了啥?”
桑余年垂眸注視著他微微泛紅的包子臉,說:“不知道。”
藍故點頭:“哦,我們買了兩個冰鎮草莓布丁,我的那份還剩一口,哥你要吃嗎?”
“你吃吧。”桑余年說。
“那我去吃啦。”藍故飛奔向涼亭。
身側的柏逸捏了捏桑余年的手心,小聲問:“摸到了什麽?”
桑余年一言難盡地望了眼丁崠,回道:“他把藍故的泡泡塞到褲子裡。”
“嘖,還真是變態。”柏逸語氣理所應當道,“想吃冰鎮草莓布丁。”
“我讓藍故把剩的那一口留給你。”桑余年假裝沒注意到他越來越沉的臉色,趕在藍故吃下草莓布丁前搶走布丁。
最後一口草莓布丁被端到跟前,柏逸的臉色更沉了。
桑余年把布丁塞進自己嘴裡,捏住他的下巴把布丁喂給他:“想吃我吃過的就直說啊。”
柏逸嚼著冰涼的布丁:“不,我想吃一個完整的。”
“還要我喂你?”
“可以。”
旁邊的藍故盯著空蕩蕩的布丁盒子發呆。
啊!他的布丁沒了啊!他到底做錯了什麽?草莓布丁又做錯了什麽?
丁崠偷偷把另一份布丁塞給他,小聲說:“我的給你吃。”
藍故驚喜地睜大眼睛。
“布丁!”桑余年猛地轉過頭。
“完整的。”柏逸吞了口口水。
藍故頓時被嚇得一個激靈,快速把一整個布丁塞進嘴裡,包子臉被撐得高高鼓起。
“沒了。”桑余年皺眉。
“沒了……”柏逸失落。
吃到布丁的藍故表示非常開心。
半罐冰鎮啤酒下肚後,桑余年往烤得焦黃的燒餅裡夾了兩串烤蘑菇,咬一口後,把燒餅夾蘑菇塞給柏逸。
柏逸邊吃邊說:“我想吃一個整的。”
於是桑余年把另一個燒餅也咬了一口。
柏逸揚起薄唇,灌了口啤酒,說:“你使小性子的樣子真受。”
“操,”桑余年咬牙瞪著他,表情認真道,“我很攻,超級超級攻!一點都不受!”
“這樣更像了。”柏逸抬起桌下的腿蹭他。
“不老實,剁了吧。”桑余年一把攥住他的腿。
“剁啊。”柏逸靈巧地掙脫開他的鉗製,然後繼續蹭。
“算了,你蹭吧。”桑余年放棄抵抗,隱忍著火熱的悸動,任由小腹被硌得難受。
將近十點,路邊的行人很少,道路兩側的路燈隻開了一半,不同方向的光將影子打成數個,凌亂地鋪在地面。
甜品店的小姐姐趴在前台打哈欠,客人進入店內的提示音響起,她揉了揉眼睛,懶洋洋地說:“要點什麽……要聯系方式!”
小姐姐單手撐住收銀台桌面,瞬間蹦到門口:“小哥哥們給個聯系方式唄~我請你們喝果茶。”
“我加你吧,果茶就不用了,還有草莓布丁嗎?”桑余年放在腿側的手稍稍抬起,把柏逸和丁崠往後推了推。
“有的有的,我這就給你們準備。”小姐姐手撐住收銀台準備蹦回去,突然想到要注意形象,理了理髮型慢悠悠地從員工入口處走進去。
“四份對吧?打包還是在店裡吃?”小姐姐的眼睛一個勁地往他臉上瞟。
“在這吃,送走我們你也正好下班吧?”桑余年在靠近門的位置坐下,眸光平淡地望著外面冷寂的街道。
柏逸拉開椅子,兩個椅子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
“對呀,十點下班。”小姐姐速度很快地端上四份布丁,笑盈盈地說,“年年超愛吃,好可愛的網名。”
桑余年收回視線,漆黑的杏眸中重新漫上淺淡的笑意:“謝謝。”
小姐姐糾結片刻,聲音有些小:“那個,你有女朋友嗎?”
桑余年吃了口布丁:“沒有。”
“那,那,那……”小姐姐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晚上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吧?”桑余年稍稍垂下的眼睫在甜品店內的燈光下輕顫。
“他要是敢對你動手動腳就來找我。”柏逸從通訊器調出已經失效的前任教育局局長電子證,證件上印著姓名、ID帳號和聯系方式。
桑余年偏頭看他,垂在桌下的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腿。
小姐姐仿佛還沒從突如其來的幸福中回過神,愣了好久才激動道:“好好好,送回家,睡覺睡覺,啊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布丁很好吃。”桑余年把最後一口布丁填進嘴裡。
“那你以後常來啊。”小姐姐歪著腦袋癡癡地傻笑。
桑余年攥著杓子的手緊了緊。
柏逸偏頭望著外面的街,茫茫夜色被冰冷的白色路燈襯得有些寂寥,一片片模糊的光點中,他的視線仿佛找不到落點。
坐在斜對面的藍故啃完布丁,盯著空盤子發呆。
唯有丁崠一臉迷茫。
路邊的路燈壞了一個,忽明忽滅的燈光將小巷子襯得有些陰森,巷子裡的積水堆積了薄薄的一層,攜著涼意的夜風攜卷著絲絲雨水的腥味湧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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