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藍故反而沒了繼續抽NPC的心情,懨懨地趴回桌面。
1號玩家動員了其他玩家,氣勢洶洶地讓桑余年交出道具告知所有信息,仿佛只要不答應,下一秒就能擼起袖子開乾。
桑余年拿出水晶球和小珠子,平淡地問他們,兩個東西相碰哪個會先碎。
一眾玩家咬牙切齒暗罵了他許久,相互商討過後使用了放大鏡,可運氣不好,三次機會耗盡依然沒能找到狼。
距離遊戲時間結束僅剩不到半個小時,雖然系統沒有明說遊戲結束時狼和羊全部存在的後果,但依照廚屍系統的“廚屍”癖好,百分百可能全員出局。
玩家之間相互猜疑著,眼神冰冷的可怕。
明亮的金色陽光逐漸褪成攜著幾分柔和的暖橙色。
6號玩家凝望了遠方的地平線許久。
“哥,”7號玩家的眼睛被暈染上陽光的暖橙色,她微微歪著腦袋,聲音很輕,“我不需要。”
6號玩家按在草地間的手掌顫了顫。
7號玩家眼眶發紅,一字一頓道:“我不需要,你了解我,知道沒有你我會做出些什麽瘋事來。”
沉默許久,他攥緊了她的手,憑空取出一根泛著金屬光澤的長箭。
“是狼!”距離近的12號玩家很快注意到憑空出現的武器。
其他玩家聞聲飛速趕去,卻在即將抵達時停下腳步。
鋒利的長箭貫穿了6號和7號玩家的胸口,箭將兩人的身體牢牢固定在一起,從心臟處流淌出的血浸紅了雪白的衛衣。
一雙漆黑的狼爪從6號玩家胸口擠出,一點點捏碎肋骨撕爛皮肉,連帶著7號玩家的胸口一塊被撕破。
“咩咩~咩!”白白羊甜膩的叫聲響起,最後一聲卻變成了淒厲的慘叫。
蕭風一腳踩住它的蹄子:“別給自己加戲,現在立刻給我滾。”
白白羊不滿地撇撇嘴,拽回自己的蹄子後抱著兩具屍體滾走。
攜著血腥味的風撫過,桑余年感覺自己又冷了幾分。
柏逸握住他泛涼的指尖,輕輕喚了聲:“余年。”
桑余年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撇起嘴。
“抱緊你,我就不會有事。”柏逸手指輕輕摩挲著他的唇,“我信你,信你。”
桑余年喉嚨有些發酸,含住他的指尖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柏逸扔掉那顆金色寶石,問:“喜歡箭嗎?”
“喜歡個屁。”桑余年加重力度在他手指留下一道牙印。
“看看喜歡什麽?”話音剛落,柏逸面前的桌上出現四把武器和一張攻擊技能卡片。
望見一桌子的武器,其他玩家都明顯愣了愣。
主動透露狼的身份,剛退場的白白羊再次出現,這次也不給自己加戲份了,直接舉起蹄子往21號玩家頭上捶。
桑余年一腳把它踹飛五米,他抱住柏逸,指尖延伸出的銀白色絲線繞到背後穿過自己的心臟,再緊接著穿過緊緊相貼的另一顆心臟。
他抱著柏逸在草坪上躺下,輕撫著柏逸的背脊,一遍遍地輕呢:“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滾燙的液體洇濕了彼此的胸膛,柏逸依賴地躺在他懷中,下巴抵在他肩頭,虛弱地含住他的耳垂,嘴裡說著在只有彼此時才會說的葷話。
模糊間,他聽見了系統甜軟的聲音,先是在警告他們“本系統內禁止一切有色行為”,後面才是遊戲結束提醒。
胸口兀地傳來一陣刺痛,桑余年在意識回到身體的瞬間抓緊柏逸的手,抱緊依然處在迷糊狀態的柏逸猛啃。
藍故和丁崠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倆人抱在一塊啃的畫面,默默地移開視線。
丁崠解下自己和藍故手腕的銀鏈子,強行扒開桑余年摟在柏逸腰上的手,把導電性良好的幾條鏈子全部給兩人系上。
“臥槽,機器人提刀來了。”藍故飛奔到門口關上門。
機器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提著刀去尋找下一個出局者。
桑余年整個人都緊緊扒拉在柏逸身上,生怕讓系統找到機會。
手腕的鏈子斷開,窗戶外飛來一把刀或者別的什麽東西,頭頂的吊燈掉下,買的食物裡被摻毒,路邊的路燈倒下……
每想到一個系統可能會為了清除出局者而製造的“意外”,他都會將柏逸抱緊一分。
他們抱得很緊,緊緊相貼的胸膛讓兩人有些喘不過氣,能清晰地聽見彼此有力的心跳,能無比真切地感受到彼此溫暖的呼吸……
桑余年和柏逸一直粘在一塊,連門都不敢出,還看啥啥不順眼,拉著丁崠一塊討論,把客廳裡精美的水晶吊燈換成普通吸頂燈,在地板上鋪層地毯防滑,窗戶也要加固防止什麽危險的物品從外面飛進來,再買個專門驗毒的儀器……
晚飯桑余年都不敢再親自下廚,泡了幾桶泡麵後,把柏逸抱在自己腿上,每吃幾口面都要四處瞅上一瞅,生怕突然出現什麽變故。
柏夢的視屏通話打來時,看到的就是兩人抱一塊吃飯的畫面,她動作迅速地截了個屏:“兔兔啊,你怎麽能讓媳婦抱你呢?你那麽重,把他壓不舒服了怎麽辦?”
“我媳婦喜歡抱我。”柏逸偏頭朝桑余年揚了揚眉,那眼神仿佛再說:看吧,誰都感覺你才是那個受,所以快把攻的位置還我。
桑余年與他眼神交流: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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