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角色的經歷,或多或少都反映著社會的一段變革,而每個人命運莫測的傳奇人生,也讓觀眾心態大起大落,每個人的故事遭遇仿佛貫穿著整個時代,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和深度。
一邊是夢想,一邊是現實,相互交織,其中的每個人為了自己的理想奮不顧身,都有著那種飛蛾撲火的自我毀滅特質,原著最後告訴我們不完美才是常態,而在那些不完美的日子裡,將一切做到極致,便是完美。
不拍現實主義下的殘酷,怎麽體現浪漫主義下人性的光芒和不屈的人格魅力。
這便是《空靈》整個影片想要帶給觀眾的。
整個影片裡,鹿彧白,算不上《空靈》的主角,只是一個因眼疾與夢想失之交臂的畫家,出場不到幾段的一個小配角,甚至比其他的配角都還要少,但卻是不可或缺的一個角色。
他在主角成長的路上起到關鍵的作用,是主角心態轉變的重要節點,並且這個角色在文中,本身帶著理想主義的化身這個意象。
這部戲,修辭準備了近一年半的時間,除了涅槃外,幾乎全身心地投入,修辭的目標不止於票房數字不止於華國影視,更希望的是走向國際獲獎,修辭咖位在哪裡,鹿彧白這個角色完美,這也是大家希望得到這個角色的原因。
當初《空靈》的劇本定下來初次選角時,唯獨鹿彧白演員沒有決定,於是便拖到了現在。
由此可見,這個角色的難度和重要程度。
打印出來的A4紙依次發給在場的藝人和演員,最前面空出來了一大片區域,空的區域架著一個畫架、一條凳子、還有一堆美術的常用工具,叫到名字的便到前面來試戲。
大家分到的場景和台詞都是一樣的,只有短短的幾句話,是鹿彧白一邊準備畫畫,一邊向主人公沈譽邢描述自己的遭遇。
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不解、痛苦、辛酸又樂觀的話語,在平靜的字句中,把“神明溺水,落日獻祭”的失意美學拉到巔峰。
宋以霖看到這個片段,眼裡倒是湧出幾分動容。
畢竟,人總是會被自己感興趣的事物所吸引。
……
試戲的演員藝人被叫到名字的便上前,台詞不多,更側重於場景下的動作表達和情緒構造,每個人算下來只有幾分鍾的時間。
如今的大環境導致娛樂圈浮躁,藝人明星演員在偶像光環之下,開始對能力的要求越來越低,更重視宣傳方面,把成名和爆紅歸咎於運氣與營銷,從而忽視了實力。
於是導致現在有能力的藝人原來越少,演藝作品近乎成為造星工廠的流水線,於是有實力的作品也越來越少,更別提像現在這樣大規模的選角試戲 。
試戲演員簡單介紹完自己以後,得到導演的允許,就放下手中的台詞開始表演。
這一場戲,是鹿彧白遇到主角講述自己過往的片段,鹿彧白架起畫架,一邊撕開手中的紙膠帶一邊準備開始畫畫,而主角會在這時出現,引出對話,探明其中背後的故事。
這是《空靈》中很有情緒的一場戲,鹿彧白的經歷反映著當年社會的變革,艱苦的藝考生因為突發性眼疾與夢想失之交臂,等到知道自己的名額被人頂替時,已經為時已晚,他變幻莫測的傳奇人生,不僅讓主角心態發生變化,也讓觀眾情緒大起大落。
這樣的回憶自述橋段在電影中並不新鮮,但是鏡頭語言和演技的故事表達無非就那麽幾種。
新鮮與否,動人與否,就要看演員的手法和鏡頭的表達了。
而現在沒有妝造,沒有背景配樂,只有簡簡單單的道具,完全靠的是演員的信念感。
試戲藝人坐下後,進入情緒,拿起一旁的紙膠帶將水彩紙的四邊貼好,開始表演台詞。
因為沒有參照,所以完全由藝人自己揣摩,其中的程度也是很難把控。
方才試戲的藝人中,有的沒有情感放不開,有的用力過猛太尷尬,更別說其中的細節,當然也有演得不錯的,可是都沒有導演想要的“鹿彧白”本身的特質。
試戲的演員還在沒有感情地念著台詞,而在一旁的王銘和紀以都有些疲倦,試了幾十個人都還沒有滿意的,一時有些煩悶,“還是回去好好練一下基本功。”
眾目睽睽之下,試戲的藝人有些尷尬,潦草鞠躬後便退下了。
紀以低聲對王銘說道:“就方才的於秋和上上個還不錯,其他的嘖嘖嘖,簡直連鹿彧白這個角色最基本的特質都沒摸透。”
王銘不自覺歎了口氣,“現在娛樂圈現狀,想找一個年輕又有實力的演員還是難……”
……
“下一個。”
“宋以霖?”
宋以霖上前的時候,王銘和紀以抬眼,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突然發現,相比於在場的科班演員和藝人,宋以霖全身上下自帶一種藝術家的氣質。
宋以霖簡單介紹完自己後,選角導演紀以點了點頭:“開始吧。”
全場安靜下來,有一部分已經試完戲地站在一旁看著宋以霖,有的藝人仍然斟酌著手中的台詞,還有的藝人小聲說著話——
“沒想到他竟然和我們一起試戲?”
“我也沒想到,我還以為直接內定了……”
“王導也不是那樣的人,我覺得我們好好表演還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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