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說話古怪一點之外,似乎看不太出來是不是壞人。
或許,他真的是個好人?其實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
但是男人的下一句話卻是徹底打破了他的這種想法。
“哦對啦,忘記告訴寶貝了。其實我還是一個死不足惜的,活該被千刀萬剮的可怕殺人犯哦~”
男人說得輕松溫和,甚至聲音裡面還帶著些許笑意。
但是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尤醉全身的血就冷了下去。
“我明明知道這裡有鬼,但卻故意給你們其中那個叫做小安的同伴發送了信息,讓你們來到這裡送死,並且關上了大門讓你們無法離開。”
“這樣算來,你的同伴們可都是我,或者說是在我的籌謀下被殺死的呀。”
他就在尤醉的面前,用這樣輕松隨意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血淋淋的現實。
男人將一種隱秘的饒有興致的期望目光投向了少年,就像是在期待著他的下一步反應。
少年被嚇愣在了原地。
一道貪婪惡意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在他的身上留戀。特別是在脖頸的位置停頓了一下,對著上面那個礙眼的咬痕皺了皺眉。
為什麽上次捉迷藏的遊戲,那個煩人的柏寒沒有死掉呢?
他轉而又看向尤醉。
他會做出什麽樣子的反應呢?
他會害怕他嗎?會和別的人一樣,覺得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嗎?
或者是,他會被他的話嚇哭嗎?
最好哭出來。
哭得眼角泛出紅痕,像是一隻無助的小兔子一樣,縮在牆角,將自己團成一個毛茸茸的白色圓球,想要努力把自己藏起來。
真美。
眸子裡面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惡意的迷戀。
他膽子這麽小,一定會被嚇壞的吧。
但是下一秒,他卻看見少年輕輕地搖晃了一下頭,很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雖然還是畏懼,但是他卻像是鼓起了勇氣一樣說道。
“你,你不要這樣說。”
他的手指被人輕輕攥住了一根,被上面冰冷的金屬指套給嚇得指尖輕輕收縮了一下,最終卻還是握住了。
男人的掌心收縮了一下,他只要輕輕的一擺手,就能從那手掌上面掙脫下來。
但是那隻握住他的手卻過分溫軟,甚至還帶了些許顫抖。
明明是這樣嬌弱又美麗的東西,為什麽在自己這樣畏懼自己的情況下,卻還是能主動地握住自己的手呢?
男人看著尤醉的那隻握住自己食指的,緊張不安的小手,眸色沉了下去。
“你不要這樣貶低自己……就算是你是殺人犯,但是卻也沒有什麽人是活該應該被千刀萬剮的……更何況,也並不是你動手殺的人……”
“我們,我們都是人啊……”
“求你,求你不要……不要這樣說……”
“求求你了……嗚!”
少年突然打了一個嗝,然後勇氣散去,聲音裡面就徹底壓不住哭腔了。
在短短的一天內,他也見過了那樣可怕的鬼怪,還有就是各種出現得很是詭異的屍體。
這一切都讓他忍不住心力交瘁。
他很笨,他想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為什麽要這樣做……
但是……
“你畢竟是個人,不是鬼啊……你為什麽要幫著那些鬼做壞事啊……”
大片大片的深色水漬從少年蒙住眼睛的黑色眼罩上暈染開來,轉眼就將單薄的布料徹底濕透,順著眼罩的邊緣滴落了下來。
“嗚嗚……”
無邊的黑暗侵襲了他,帶著眼罩的他幾乎已經完全喪失掉了視覺,並且也失去了距離感,身子一歪就直接靠在了男人的懷裡。
“求求你……”
他劇烈喘息著,鼻頭上下翕動,他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毛茸茸的頭髮在男人的胸口處輕微地蹭,像是一只找不到自己回家路的小獸。
他根本不知道在自己面前的是怎麽可怕的怪物,是滿手沾滿鮮血的幕後凶手,他只是仰著頭,被蒙著眼睛地胡亂去蹭著他的胸口。
被囚禁的人質在懇求著高高在上的凶手,但是卻又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求他什麽。
“柏寒,柏寒。”
口中下意識地呼喊出了柏寒的名字,就像是這樣能給他什麽支持的力量一樣。
“嗚嗚,柏寒你救救我……”
“柏寒,快來帶我回家…”
他小聲嗚咽著,因為手腳都無法活動,只能在他的懷裡蹭來蹭去的人,似乎錯將他認成了他的小男朋友。
他的身體是這樣柔軟又鮮活,從他鮮紅的顫動的唇,到全身嬌軟柔嫩的肌膚,甚至是他哭泣著來懇求自己的動人模樣……
這些全都彰顯著這具美麗得幾乎可以堪稱為鬼斧神工的身體並不是一具空殼,而是住著一個鮮活的靈魂。
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說過他並不是一隻伴隨著這幢別墅一同死去的遊魂野鬼。
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呢?
少年柔嫩的唇蹭在他的脖頸處,香軟的吐息一點點的撲打在他的脖頸上,一點點濕漉漉的水珠順著他的眼罩流淌了下來,吧嗒一下落在了男人的脖頸裡。
男人的心突然就軟了一瞬。
他在玩.偶屋對著少年的外貌一見鍾情,將之視為自己的美神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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