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被嚇到了……
剛才真的是有鬼啊。”
“哦?鬼在哪?”
一個扛著攝像機的男生興致勃勃地問。
他進去轉了一圈,擺擺手,表示自己什麽都沒拍到。
“白蓮花…”
那女生又嘟囔了幾句,轉身一個人上樓去了。
尤醉從柏寒的懷裡站起來,眼圈紅得更厲害了。他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坐到了最角落的沙發上。
額前的軟發垂下,遮擋住了他通紅的雙眼,有眼淚不停地砸落在他的膝蓋上。
也不知道他這麽小一個人,哪裡來得那麽多水。
柏寒看著少年,皺了皺眉。
“別管他了。”
社長衝著他們招了招手。
“來看看我們都拍到了些什麽好東西!”
看得出來攝影男生的技術很不錯,這些照片都十分詭異恐怖。
畫室裡面殘余了很多半成品的畫像,風格很古怪。
人畫像中,大部分人的身體都是彼此分離的,還有一些則是結合著動物和人的某些特征。
長著山羊蹄子的長發女人,有著一隻豬腦袋穿著紗裙的小女孩,從牆壁裡面伸出來的雕塑一般的灰黑色的手,還有帶著奇異微笑的麋鹿。
冷色調的大面積應用鋪色和顫抖隨意的畫筆讓這些畫給人一種毛毛刺刺,不舒服的感覺。
“哎,這張是不是畫了這幢別墅啊。”
一個男生指著一張照片說道。
眾人一看,果然如此。
背景的畫風很寫實,將整個別墅大廳描繪得栩栩如生,落滿灰塵的茶幾,陳舊的沙發,傾斜的畫框。
在大廳裡面或者站著或者坐著幾個人。對於裡面的人物,繪畫極為敷衍。
幾乎就是簡單的幾點色彩塗抹在上面,勉強畫出了胳膊和腿,只是從姿勢上能看出來是畫了人。
“怪不得會自殺,這畫家腦子有問題吧。”
社長吐槽了一句,想要繼續往下翻。
但是尤醉卻抓住了他的手,他的臉色更加蒼白,毫無血色。
“等…等一下,這張畫不對勁。”
“有什麽不對勁?你不會說畫上的這些小人是鬼吧!”
社長大笑起來。
但是笑著笑著,他卻發現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並且無不在臉上露出一股悚然的神色。
尤醉顫抖著聲音解釋。
“如果說,這幅畫是在畫家的生前畫的,那為什麽,裡面的家具都是這樣殘破陳舊,布滿灰塵?
還有,還有裡面畫的這些小人。”
那些小人仔細看去,有站著的,有坐著的。他們現在都圍繞在一張桌子旁邊,好像是在看什麽東西。
他們現在在大廳裡面的一共有九個人,而那畫像上的小人,也正是有九個!
這幅畫現在所畫出來的,正是他們現在的場景。
從這個視角畫出這幅畫的,又會是什麽人?
尤醉向著正門門口的方向看去,那白色的大門在他們進來之後就已經被關上。
大廳上透明的懸掛吊燈驟然晃動了一下,一股陰冷的風從眾人的身邊吹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哈哈。難道說,那位畫家是有什麽預言的能力,所以在幾十年前就預言到了我們要來?”
攝影男生試著調節氣氛,但是沒有人說話。
社長死死盯著那張照片看。
恍惚間,似乎那些照片上的小人那空無一物的臉上,全都裂開了一道細細的黑縫。
他們的臉全都拉長了,像是那一張名畫《呐喊》的樣子。他們像是在大叫著,似乎無盡的恐懼襲擊了他們。
【嗚嗚嗚細思恐極,這幢別墅絕對不對勁。】
【主播你的任務是什麽啊,不行咱直接跑路吧,感覺這別墅邪性。】
“巧…巧合而已吧。”
社長一下子將照片翻轉過去,不再去看了。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
“我覺得我們拍到這些靈異照片已經足夠了,不然我們今天就算了吧。”
現在離開,也不用在這裡過夜了,大家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可以。"
攝影男生第一個開口。
“我也是這麽想的…”
一個帶著眼鏡的女生表示同意。
她的男友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點了點頭。
尤醉走到了柏寒的身邊,抬起一雙濕潤潤的眼睛懇求地看向他。
“柏寒,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裡待下去了。”
柏寒垂下眼睛,看見尤醉受傷的那隻手已經開始泛出淺淺的青紫色,在少年潔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駭人。
“回去之後跟我去趟醫院。”
尤醉呆了一會才想明白怎麽回事,臉頰上泛起淡淡的紅,乖巧應了一聲好。
程子燁冷眼看著他對著柏寒獻殷勤,也同意了離開。
“全員通過,那我們就收拾一下物資準備離開。
媛媛你去樓上叫一下小安,不要讓她一個人亂跑。”
……
名為小安的女生氣憤地一個人上了樓。
這幢別墅的傳聞本身是她先在網上找到的,也是她和社長提議要來,她還特別告訴了柏寒。
她喜歡柏寒很久了,但是卻一直都沒敢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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