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似乎有什麽聲音從左邊的地下室裡面傳來。
還有些許細碎的摩擦聲和碰撞聲。
女孩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開心詭異的笑,她拉住了身下半截身子男人的耳朵,布滿坑洞的小腿在他的脖子兩邊晃悠。
天師背著兩隻鬼魂,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入到了那地下室中。
“哢嚓哢嚓——”
摩擦聲似乎是從地下室深處傳來的。
小女孩臉上的笑容更深,臉上甚至露出了兩個甜甜的酒窩。
她指使著那自己身下的天師向著響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一個被廢棄的櫥櫃傾斜地搭在另外一個沙發的上面,而那聲音就是從那隻櫥櫃裡面傳出來的。
小女孩從半截男人的脖子上跳了下來,赤.裸的青白色小腳啪嗒啪嗒地在地上跑著。
她開心地圍繞著這個櫥櫃轉了個圈,愉悅地勾了勾唇,將耳朵貼到了櫥櫃上,聽著裡面的動靜。
下一秒,女孩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嘩啦一下子拉開了櫥櫃的門。
“又被我抓到咯——”
“第三個!”
女孩臉上笑容卻在打開櫃門的瞬間消失殆盡。
那寬敞的櫥櫃中間空無一人,只剩下一隻皮毛烏黑的可憐黑貓被捆在櫥櫃的正中間。
它的貓臉上被用一根麻繩粗魯地綁住,纏了好幾圈,就連一聲貓叫聲都發不出來。
小女孩幾乎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自己居然被一個人類給耍了。
她的臉上露出了極端的憤怒的神色,就連面容都開始扭曲,身上的大大小小的黑洞開始不斷膨脹收縮了起來。
在高高的地下室的大門台階上,正站著一個人影。
“你居然敢——”
女孩的身影在瞬間化成一道白影,向著門口的柏寒撲去。
在她撲來的這段時間內,她的身影猛然抽條,從一個大概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
長長黑發被甩在腦後,身上的孔洞往外流淌出粘稠惡臭的黑血來,樣貌猙獰可怖。
柏寒站在最高的台階上,居高臨下,面無表情。
他扶住大門的手猛然用力,將門砰然撞上。地下室的大門就在厲鬼的面前轟然關上,將最後一絲光線都徹底切斷。
“砰!”
就像是有什麽重物猛然撞在大門上發出來的聲音。
那地下室鐵做的大門在這樣的力量下轟然抖動了一下,簌簌的木屑從樓上的樓梯上掉落下來,整幢別墅都在這樣強大的衝擊下輕微顫動了起來。
那扇厚重的大門隻阻擋了那女鬼十幾秒鍾,就轟然一聲炸裂開來,無數的鐵片四處飛散,揚起一片飛塵。
那個原本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此時已經變成一隻身穿白裙的厲鬼,黑色的長發從她的臉頰兩遍垂落下來,露出了下面白皙的尖細下巴。
她手上的指甲突出了出來,變得又黑又硬,就像是十枚醜陋鋒利的長釘,閃爍著嗜血的寒芒。
此時大廳裡面,柏寒的身影已經再次消失無蹤。
一陣嗡嗡的震動聲音從一樓的一個房間裡面傳來。
女鬼猛然從頭髮裡面伸出了自己的手,只見一道白影閃過,幾乎是在瞬間她就竄到了那個房間裡面。
一塊床板塌陷下去。
女鬼一隻漆黑的指甲穿透了下去,就像是切過一塊柔軟的豆腐一樣,鑽入了那張床裡面。
那手機鬧鍾發出來的嗡嗡聲戛然而止。
床下空空如也……
但是女鬼卻站立在原地,並沒有馬上離開。
她的鼻尖聳動了一下,就像是在嗅聞著空氣裡面的味道。
接著她的視線轉向了那扇剛剛進來的門後,在打開門之後,一般人都不會注意到這個位置。
只有最膽大且最狂妄的獵物才會將這裡視為自己的藏身地點。
女鬼長發下面的臉上勾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一陣輕輕的風吹過,將那扇門吹開了一半,露出了躲藏在後面的冷峻男人。
柏寒在耍了女鬼一次之後,居然還真的敢再次用手機來吸引女鬼,自己卻躲藏在門後。
但是柏寒卻沒有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他身上受了傷。正是這些鮮血散發出的味道暴露了他所在的位置。
一股巨大的壓力猛然壓在了柏寒身上,他的呼吸開始不通暢起來,從嘴和鼻孔裡面緩緩流淌出鮮血。
他用手擋在胸口,勉強能抵抗一點那種幾乎要將人徹底壓迫到底的巨力。
“第三個……”
女鬼伸出一隻長而烏黑的指甲,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殘忍惡毒的笑。
“找到了……”
她將那指甲直接插進了柏寒的手心,就像是穿透一塊松軟可口的蛋糕一樣輕而易舉。
滴滴答答的鮮血從柏寒的手心裡面滴落出來。
女鬼滿懷惡意地將自己那肮髒而泛著油光的指甲在柏寒的手心裡轉動了一下,細密的血肉碎屑被她的指甲剮蹭,從傷口附近擠了出來。
指甲摩擦手骨,發出了哢嚓哢嚓的駭人聲響。
她顯然是對這個三番兩次戲弄自己的男人十分厭惡,所以打算用一種貓捉耗子的手法慢慢地放乾淨他的血。
原本一直垂著頭的柏寒,突然低低地說了一句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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