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醉隱隱約約地也感受到墜星和慕的明爭暗鬥更加激烈,他們似乎是在搶奪著什麽東西,並且這件東西和尤醉有關。
甚至就連此時流落在外的另外十幾名高等蟲族也紛紛地請求來到蟲母的身邊,為蟲母的結繭進行守衛。
“怎麽了?為什麽他們突然之間都要到我這裡來?”
尤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那一條條急切的甚至狂熱的請求,征求慕的意見。
“我應該讓他們過來嗎?這樣對他們來說,會不會有些危險?”
這些年帝國對於蟲族的搜捕更加嚴密,就連白瓦斯星這樣偏遠的星球上偶爾都會路過幾艘飛船。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大量聚集無疑會增加被發現的風險。
“因為經歷了這一次結繭之後,您就徹底發育成為了成體,成為了真正的蟲母了……
慕輕輕地揉捏著蟲母的雪白後頸,眸子裡面的暗色幾乎要壓抑不住。
“您將真正地走上王位,獲得您本就應當獲取的那一切。”
“這對於我們整個蟲族來說,都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所以他們迫切地想要來到您的身邊。”
但是他話鋒一轉,卻又有些可憐地看向尤醉,眼睛裡面顯出了點點的水光。
這是他從墜星那裡學到的新方法,在蟲母的面前偽裝成委屈巴巴的樣子,能夠獲得更多的關愛。
“就算是這樣,不過,也請不要讓他們過來好嗎?”
修長的黑色尾巴纏繞上了尤醉的白皙手腕,纖細的腕骨被輕輕磨蹭著,帶著些繾綣的意味,黑與白的對比是這樣的強烈。
“您之前曾經說過的,明明我一個人就可以保護您……”
尤醉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頭髮軟,愛憐地將他的頭顱抱進自己的懷裡。
馥鬱的馨香瞬間撲入鼻腔,慕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幾乎控制不住地要舔舐上去,但是他很好的壓抑住了自己的衝動。
“當然。”
蟲母柔軟的手臂拍打過慕的後背,高大的蟲族彎下腰,高大的身軀用別扭的姿勢擁抱著他的王。
“好,那我就不讓他們過來,只有你和墜星在我身邊就夠了。”
嘖。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慕有些不耐煩地磨了磨自己的獠牙。
不,媽媽的身邊,只要有自己一隻蟲就夠了。
怎麽樣才能把那個礙眼的家夥給弄死呢?
尤醉當然不知道慕和墜星在心中想的都是些什麽,他只是想要盡量的對他的孩子們好,想要彌補自己之前的錯……
盡管那也根本就不是他的錯。
但是沒有母親教導的他卻並不知道如何去約束自己手下的蟲族。
在正常的蟲群和蟲母的關系中,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內鬥爭寵的情況,因為只要蟲母指定了,明確地發出了命令,那麽蟲群就無法違抗。
蟲母往往能夠選擇最好的基因提供者,最強壯的蟲族來產下自己的後代。這也是為了保證後代蟲族的質量,增強他們的生存能力。
只是缺乏常識的尤醉對於這些事情卻一無所知……
於是在他的下面,那些高等蟲族們為了爭奪第一次為蟲母獻上基因這件事情而整日勾心鬥角。
在永夜來臨的時候,尤醉終於開始結繭,雪白的絲線再一次緊緊地纏繞住了他的身子。
整個臥室都被白色佔領了,在柔軟的絲線的最深處,美麗的蟲母安然地沉睡著。
在這一段時間內,整個蟲族都進入到了最高等的警戒狀態,所有的蟲族們都開始不眠不休地巡邏,睜大著眼睛,豎著尾巴不放過任何一點線索。
這裡此時已經成為了草木皆兵的戰鬥堡壘。甚至就連一隻偶爾的小蜥蜴爬進來都會被殺死。
所有蟲族都通過細細的精神鏈接感受著他們蟲母那纖弱又馥鬱的呼吸,輕輕地顫動著足肢。
他們也都在期待著,他們期待著他們的母親重新來到他們身邊的那一刻……
那會是一位徹底成熟的,能夠再次孕育出整個種族的偉大蟲母,他將會再次帶領他們的種族返回他們曾經的巔峰。
尤醉這一覺睡了很久,比之前兩次結繭加起來的時間都要久。
也許是因為這次期間他攝入了大量的食物來作為養分,所以他睡得很久,很舒服,甚至在醒來之後也沒有感到饑餓。
終於,在所有蟲族的翹首以盼中,那封閉了整整兩年的白色蟲繭被從裡面破開了。
他們渾身赤裸的雪白的蟲母緩緩從其中走了出來,他身後的頭髮已經生長到了腰際,順滑柔軟地垂落在腰間,就像是銀白色的月光。
原本還殘留著些許稚嫩的嬰兒肥的臉也瘦削了下來,身形從原本的少年成為了青年,同時那種濃豔瘋狂得近乎超越物種的美也更加顯現出來,就像是鋼刀一樣直直地向著所有看見他的生物刺去。
那原本纖薄的翅膀也經歷了二次生長,此時已經蓋過了他的小腿,上面的白色磷粉宛如暗夜珍珠般閃爍。
柔軟細膩的皮膚就像是精美的白色瓷器,有著一種近乎冷釉的幽光,身後的長尾徹底變成了白色的半透明藝術品,優雅地遊曳而出,環繞在他的身前。
徹底成熟後的蟲母已經美麗到了絕對不會被錯認的程度,那是一種能夠讓人瘋狂的,魔性的美,其中甚至夾雜了些許精神力的力量,如海一樣的精神力蕩漾在蟲母的周圍,已經凝結成了肉眼可見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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