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霍澤寒才能在這樣年輕的年齡裡面就掌握了這樣大的一家公司,並且他的能力也極為出色,能夠壓下原本公司裡面的老人對於他的諸多不滿,將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條,甚至更進一步。
了解了霍澤寒的這些過去之後,尤醉便更覺得佩服對方了,就像是原本空洞的人逐漸豐滿了起來,有了自己的血肉和感情。
在他和霍佩盈交流的時候也時不時用眼睛去瞥霍澤寒,眼神亮晶晶的,裡面滿是崇拜。
霍澤寒捏緊了手裡面的筷子,努力地控制著自己認真吃著飯,壓製著自己內心深處的某些黑暗的欲望。
但是似乎卻沒有太多的用處。
他知不知道用那樣濡慕又天真的眼神看著別人,會極大地引起別人心裡面的惡意。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是他所想象的那樣好……
想要玷汙那樣的純白,讓他眼中的那些天真的向往盡數破碎,化為血光和情欲,糾纏在他的身上。讓他再也無法飛行,只能被留在他的身邊,從天使墮落成為他的魅魔。
霍佩盈晚上的時候睡在二樓的客房,霍澤寒睡前把貝拉和貝妮關進了寵物間,並且特地鎖好了門。
兩個大家夥不滿地對著他嗚嗚叫著,用爪子扒拉柵欄的邊緣。
尤醉躺在床上,也許是因為今天有些累了,隻想好好睡覺,甚至就連凌越都安靜了很多,他只是走過來,在他的額上落上了一個輕輕的吻,然後就鑽進了被子裡面,摟住了尤醉安靜地睡著了。
但是當又一次從深夜驚醒的時候,尤醉猛然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是呼吸聲,冰沉入水一樣浸沒在這樣寒冷的夜裡。
一種悚然的涼意從他的後背上面蛇一樣緩緩攀爬而過。
他意識到自己和愛人的床上,似乎有著另外一個人。
第174章 完美受害人(三十九)
尤醉的身子僵硬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就像是一條已經凍硬了的魚類。那呼吸距離他越來越近,冰冷冷地落在他的後頸上, 含吮住了他血脈最為充盈的位置。
甚至能夠感受到那獠牙上面帶著的寒氣, 就像是一隻吸血鬼準備開始自己的捕獵。
尤醉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他的手指開始收縮,向上磨蹭著抓住那捕獵者的小臂,用柔軟的臉頰去蹭著他。
“不要……”
他輕聲懇求, 哽咽起來,霧蒙蒙的狐狸眼裡面含了淚。
一時之間尤醉以為自己陷入到了那已經很多天都沒有再襲來的夢魘裡。
但是他的求饒卻顯然並沒有得到準許, 一陣猛然的刺痛傳來。
“阿越……嗚嗚,阿越……”
尤醉在黑暗中掙扎, 感受到那疼痛長且久地盤桓在他的脖頸上, 他的手臂被攥住了,他的反抗都被輕易製止。
急促冰冷的呼吸壓在他的耳邊, 貪婪地掠奪著他的氣息。
“阿越, 救救我!阿越!”
似乎有鮮紅色的厚重花朵從黑暗中襲來, 他看見凌越站在黑暗裡, 手裡面不知道什麽時候拿了一把刺骨的尖刀。
他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 朝著那人的後背重重刺了下去。
“嘩啦——”
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 尤醉掙扎著從床上下來,打開了床頭的燈。
一室明亮, 他裹著床單瑟瑟發抖。
他低頭, 發現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握住了一把鋒利的餐刀。
凌越已經不見了。
因為他抓握的姿勢不對, 那刀將他的手心割破了, 鮮血從他的手心裡流淌下來, 洇入了地板的縫隙裡。
他看見地板上、床單上, 到處都是猩紅的顏色,紅顏料般被肆意塗抹。
那鮮血似乎要比從從他手裡面流淌出來的更多。
他聽見鮮血就像是沒有關緊的水龍頭裡面的水一樣落下去,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原來血和水也沒有什麽區別啊。
尤醉有些呆愣地想著,他赤裸著的雪白小腿和雙足上面都沾染上了血跡。
他抱著膝蓋,坐在一地血腥中,就像是從極惡的深淵中開出的一朵純白的百合花。
“怎麽啦?”
霍佩盈聽見了玻璃杯的聲音被驚醒,穿著睡裙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剛好就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
她被驚得打了一個哆嗦,跑去敲霍澤寒的房門。
“霍澤寒你醒了沒有啊!霍澤寒!別tm睡了,你小男朋友出事了!”
半分鍾後,霍澤寒的房門打開,霍澤寒衣著整潔的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身上的黑色襯衣顯得他面色更為冷峻。
他看著滿地鮮血的場景,皺了皺眉,但是神情中卻是極為鎮定的。
“放手。”
他半跪在尤醉的面前,想要讓他放開手裡面的餐刀。
尤醉在聽見他聲音的瞬間,身子哆嗦了一下,霧蒙蒙的狐狸眼裡面滿是恐懼。
“是我,霍澤寒,你現在很安全。”
霍澤寒輕輕地撫摸著尤醉的後背,用固定的力度拍打著。
“沒有人會傷害你。”
尤醉的眼睛恍惚地眨了眨,終於將自己抵在霍澤寒的肩膀上,疲累地合上了。
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將重量全部壓下的時候,霍澤寒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在醫院裡面呆了半夜,尤醉的手被包扎得像是一個木乃伊,這才被當成玻璃人一樣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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