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圍在一起,對著尤醉他們的方向指指點點,時不時發出嗤笑。
在那一層“遊戲”的可笑偽裝下,他們進入到的這個世界,真實的模樣竟然比最深的噩夢還要可怕。
“現在……”
有人在尤醉的耳邊吹了口氣。
“是時候輪到你了。”
系統的聲音隨即在尤醉的耳邊響起。
【檢測特殊因素,遊戲過程中斷,副本已結束……正在嘗試脫離當前世界中……】
一點點熹微的亮光在尤醉的面前閃過,幾行系統文字閃爍了幾下,但是很快卻又消失,一種拉扯的力量似乎是想要將尤醉向著某個更深維度的空間裡面拽去……
【第一次嘗試脫離……失敗……】
【第二次嘗試脫離……失敗……】
【第三次……】
【警告!當前副本世界“黑箱”暫時無法脫離!】
【主線任務已變更!】
【當前任務:逃離黑箱!】
那從箱子裡面被吵醒的小孩子明顯很生氣,它鼓著腮幫子,蹣跚著一步步走出箱子,向著尤醉走來。
這並不是在記憶碎片裡面的那個“虛假”的怪物,尤醉也不能像是之前那樣隻憑借一把小小的匕首就將他殺死……
他還需要更多的,更多的東西,更多的助力,更多的線索,更多的……真相。
“我知道了。”
尤醉的聲音響起,在這一瞬間,進入到這個世界開始經歷的那一條條線索在他的腦海之中排序,組合,一次次的嘗試之下終於被成功地串聯到了一起。
就在剛剛,他終於想明白了那層薄霧後面所籠罩著的東西是什麽……
他看向了那個白軟可愛的小孩子,對方血紅色的眼睛裡面只有空洞,但是他的眼睛眨動了一下,滴落下大顆大顆的眼淚來。
孩子開始哇哇大哭起來,同情心一下子便被勾起,那是一種能夠震懾人心的力量,任何聽到他聲音的人都會忍不住走過去,安慰他,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東西都獻給他,只為了能夠讓他不再哭泣。
但是尤醉卻對著他的這種哭聲無動於衷。
尤醉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數值卡,發現果然在自己的“名字”那一欄,已經變成了“空白”。
這更加驗證了他內心裡的猜想。
“我們現在是在箱子的‘外面’,對不對?”
他輕聲思索著,對那個還在不斷哭泣著的孩子說。
那孩子的哭聲一下子就輕了,他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用一種混合著厭惡和嫉妒的眼神盯著尤醉。
“而之前,江間打開的那一次,是在箱子的裡面……這樣的話,一切就全都說得通了。”
尤醉一點點地靠近了過去,他伸出手,落在了那個嬰兒的臉頰上,入手是柔軟的溫暖的,宛如人類一樣的觸覺。
他安靜地垂著纖長的睫毛撫摸著對方稚嫩的臉。
“箱子只是一個媒介,在箱子外面的世界看來,箱子是箱子。但是在箱子裡面的世界看來,箱子也是箱子……
“而我們所在的世界,就是一個‘箱中世界’。最開始的時候,你是在外面的世界,用哭聲敲的“門”。因為江間在箱子裡面為你將箱子打開了,你就進入到了箱子裡,或者說,是來到了我們的世界之中……
“因為你的進入,我們的世界產生了異變,有了天災日的降臨,有了‘火種遊戲’的出現,而遊戲,本身就是我們的世界和箱子外面的其他世界產生了聯系的標志。”
尤醉自顧自地說著,淡粉色的眼底閃爍著細碎璀璨的光。
“當我們開始玩遊戲的時候,我們就走出了‘箱子’,轉而來到了外面‘大世界’之中,所以我們能夠獲得外界世界裡面的‘籌碼值’。
“但是‘籌碼值’在我們原本的世界裡面是全然無用的,因為我們的世界永遠都只是在‘箱子’裡面。
“你通過箱子進入到我們的世界中之後,便開始利用遊戲來為你自己收集籌碼值……你欺騙了所有人,欺騙他們這個世界很快就要迎來一場災難,而唯一能夠解救這個世界的方法,就是參與遊戲,並且獲得籌碼值。
你當然成功了,幾乎我們世界裡面所有的人都參與到了這場遊戲之中,成為了為你獲取籌碼的‘工具’……但是‘工具’卻畢竟只是‘工具’,所以你會命令自己手下的人,比如說【巡學院】,定期殺死掉其中一些玩家,這樣你就能從這些死去的玩家的身上獲得足夠的籌碼值,讓你安全地在這個‘箱子’裡面繼續存活下去……”
尤醉微微抬眼,抿起淡粉的唇。
“直到我在箱子的外面,再次打開這個箱子。”
……
哭的名字就叫“哭”。
在這裡活著,名字是必需品。
哭是一隻極為弱小的怪物,他誕生在“大世界”裡面,但是卻幾乎沒有力量,只要任何一個怪物都能夠來“吃掉”它,將它變成自己的“屬性點”,或者說是“力量”。
大世界的范圍遠遠要比遊戲之中的更大,也更為遼闊,各種閃爍著微光的小世界在其中飄蕩,小世界就像是“植物”一樣,只需要時間,就能夠生產出讓怪物們賴以生存的“籌碼”。
怪物們也可以侵入到小世界之中,但是生產出籌碼的是小世界裡面的無數生命體,所以他們的侵入往往會導致世界動蕩,生靈塗炭,小世界也就會隨之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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