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
尤醉全身都抖了一下,幾乎要彈起來。
他的腰格外敏感,簡直是他的死穴,輕易都讓人動不得。
“噓噓……”
殷祁看起來真的是困得不行了。
“就當是救助一下我,行行好吧……讓我抱一會……”
殷祁的樣子實在是過於可憐,又加上想起對方現在這樣子其中也有一部分是自己的責任,尤醉的心不由得就軟了下來,乖乖地被人抱著。
猶豫了一下,尤醉還輕輕地用細白的手指為他揉搓著太陽穴的位置,他的身上帶著淡淡的冷甜香氣,惹得殷祁又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喟歎。
實在是太舒服了。
怎麽會有人抱起來這麽舒服啊,還這麽乖……
一直這麽又乖又甜又這樣天真的話,遲早要被人綁回家當老婆的。
“就睡十分鍾……”
他合上了自己的眼睛,呼吸逐漸舒緩了起來,黑發的美人被人抱得身子有些僵,但是卻還是盡職盡責地安撫著那人,就像是馴獸員在安撫某種巨大的凶猛野獸。
殷祁似乎是真的只是因為擔心尤醉所以特地來看了一下他,而後他就匆匆離開了。
當然在臨走之前,他也沒有忘記詢問尤醉他昨晚是和誰在一起。
尤醉毫無戒心地將白鬱的存在說了出去。
“哦,這樣啊。”
殷祁笑得陽光燦爛,揉了揉尤醉細軟的發。
“多交些朋友對你是好事。”
尤醉回想起白鬱那美麗如同仙境一般的花園,臉上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柔軟,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是個很不錯的人……對我也很好,你不用擔心的。”
“好好。”
殷祁口頭答應下來,滿臉微笑。
轉身離開,眼中暗沉的顏色便掩蓋不住。將白鬱這個名字在嘴裡面轉了幾圈,已然想出了對方的幾百種死法。
怎麽這麽招蜂引蝶,嘖,就該將人關在家裡才對。
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手下的暗線發了消息讓他們幫自己查一查這個人的信息,原本是想要向著檢察局走去的腳也轉了個圈,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這是一幢隱藏在山間裡面的雙層小樓,已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殘留下的,被時代所拋棄的混凝土建築,之前曾經被幾個劇組以拍戲的名頭租住過一段時間。
但是隨著它的逐漸破敗,這裡終於變得無人問津,就像是所有的舊事物一樣,迎來遺忘的結局。
只是此時其中卻並不是空無一人。
殷祁坐在一把還算是乾淨的椅子上面,厚重的窗簾遮擋了從外面照射進來的一切陽光,即使是在白天也讓這裡顯得就像是黑夜一樣暗沉無光。
“他今天主動抱了我。”
他的嘴角帶著誇張的笑容,臉上的神情是和尤醉在一起時全然不同的那種興奮狂熱。
他注視著自己的手,輕輕地撚了撚自己的手指,似乎還能感受到上面的溫軟觸覺。
“那感覺真的很好,比他之前睡著了,沒有知覺的時候要好上很多。”
“我幾乎要愛上這種感覺了……”
“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其實也是在不受控制,這很危險,但是我卻在享受這種過程……”
他就像是一個神經病一樣在這座漆黑、恐怖、陰暗的房屋裡面喃喃自語,但是他卻並不是一個人在這個房屋裡面。
一根粗長的,沾染著已經乾涸的鮮血的鎖鏈從他面前粗長的柱子上面伸出,通向了房間的深處。
幾聲細碎的,伶仃可憐的鎖鏈碰撞聲從那裡傳來。
就像是對於他方才那些話的一個近乎微不可聞的,痛苦的回應。
殷祁繼續笑著,他手中熟練地轉動著一把銀亮的蝴蝶刀,那鋒利的刀鋒從他的虎口和指尖上輕巧地掠過,就像是一隻真的美麗危險的蝴蝶。
“他的腰抱起來真軟,真舒服,摸到某些地方的時候也很敏感,全身都會抖起來……但是也乖,說幾句就乖乖忍著讓人抱。”
“我可能知道你為什麽會那樣對他著迷了。”
痛苦的嘶吼聲更大了些,就像是躲藏在房間裡面的那被鐵鏈鎖起來的怪物再次開始掙扎。
鎖鏈碰撞聲也越來越大,他想要掙脫,想要離開這裡。
他想要自由。
想要回去找到那個他心尖上的人,撫平他的不安,告訴他自己還在。
但是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知道嗎?他可能根本就沒有你想象的那樣愛你,就像是你剛剛消失後不見的那幾天,他整天都痛苦不已,哭得我心都要碎掉了。
“但是這才幾天呢?”
殷祁回想起今天尤醉和他提到那個名為“白鬱”的人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輕蔑地冷笑了一聲。
“他就又喜歡上別人了,很快……他就會徹底把你給忘掉……”
刀鋒重重插入木桌之中,激起一陣木屑。
“當那個時候,你對我就沒有用處了,你也就能乾乾淨淨地去死了。”
許久,從黑暗中發出一絲喑啞的,近乎乾枯的聲音。
“他不會愛上你,你這個該死的殺人犯。”
“你是永遠都得不到他的。”
殷祁手中的動作猛然頓住,一陣冷凝的氣氛席卷了整個房間。
但是一陣肆意的大笑卻將這氣氛打破,殷祁就像是一頭敏捷的獵豹一樣衝入黑暗中,用指骨挾住了一人的下巴,將他連著沉重的鎖鏈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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