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啊……
尤醉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閉上眼睛,幾滴細小的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留下淡淡的濕潤痕跡。
“還,還沒有吃的……肚子都餓扁了……”
還不如叫他早點死掉算了。
眼前的聖騎士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將手中的燈放到了地上,隨後脫掉了自己手上的銀白色絲綢手套。
“你要做…做什麽?”
尤醉下意識地往後瑟縮了一下,但是嘴巴卻一酸,有什麽東西直接塞了他的兩唇之間。
“舔。”
男人的眸子盯著他,裡面的平靜被人打破了,冰封的冰面下面露出驚濤駭浪。
尤醉的嘴巴很小,被他塞得有點難受,嗚嗚喊了兩聲。
他塞進尤醉嘴裡的是食指,拇指順勢在他的臉上張開,幾乎要直接將他的半張臉都遮擋住。
他異變之後生出來的犬齒在男人的指腹上滑過,就像是沒有斷奶的奶貓一樣,只在上面留下幾道淺白色的牙印。
柏寒的臉色更臭了。
“你到底還是不是魅魔?怎麽咬人都不會?”
他將手指從尤醉的嘴裡抽了出去,在口中撕咬開一道傷口。
淡淡的血腥味傳來,尤醉居然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隨著香氣越來越近,他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對著柏寒的那根手指就咬了上去。
他軟紅的舌尖急切地從他的傷口上掃過,舔舐掉從上面溢出的鮮血,還不停地用尖銳的犬齒輕輕地擠壓著,想要從裡面再獲取更多的美味液體。
一點點吞咽不及的鮮血從魅魔的嘴角滑落了下來,滑落到了他的頸窩裡。
柏寒感覺從自己指尖傳來的麻癢,並不覺得疼痛,最低等級的魅魔,就連撕咬獵物的力氣都沒有。
但是那點酥麻卻就像是火花一樣傳到了他的心尖上……
少年就像是一隻被喂食的柔軟小動物一樣。整個人的身子都撲在他的手指上,舔得嘖嘖有聲,身後的小尾巴快活地晃來晃去,還想要向著他的身上纏。
他控制不住地閉了閉眼睛。
“不醜。”
尤醉的胃口不大,此時已經吃了個八九分飽,卻還是不想放開柏寒的手,像是吃糖一樣吮吸著他的手指。
“嗯?”
他身後的翅膀扇動了一下,有些困惑地歪頭看向柏寒。
柏寒卻顯然也並沒有想要他做出什麽回應來,甚至對於自己開口說了這句話,很是懊悔。
“沒什麽……我走了。”
柏寒毫不留戀地將他的手指抽了出來,重新戴上了手套,推開門就離開了。
他身後的白色大翅膀最後在黑暗裡面一閃就消失了。
尤醉愣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道柏寒這是什麽意思。
“呦,乾得不錯嘛。”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隔壁傳來,程子燁那張狼臉貼在欄杆上,顯然將剛剛發生在這個房間裡面的一切都看了個清清楚楚。
此時他的尾巴不耐煩的掃來掃去,很明顯就能看出來他的心情很差勁。
“沒想到你這樣一隻弱小的魅魔,卻還有著這樣的本事……就連聖騎士都被你勾引……果然是天生就會做……”
他嘲諷的話說了一半,就又被從尤醉那裡傳出來的哭聲打斷了。
小魅魔咬著唇,用帶著哭腔的細軟聲音吼他。
“你…你凶什麽凶!”
“不是你讓我去……去勾引那個人的嘛!還要…還要讓我主動去親他,現在你又生氣了……嗚嗚……”
“你還凶我……”
“你這個人,怎麽不講道理的啊……”
他哭得更大聲了。
程子燁的身子僵住了,他懊惱地用爪子胡亂地揉了一把自己的頭髮,焦躁不安地在自己的牢房裡面轉來轉去。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爪子劃了一下,將尤醉身上面的鎖鏈解開,尤醉落到地上,也不理他,隻一個人縮在牆角裝蘑菇。
“你就不能不親他,又勾引他,拿到他身上的鑰匙嗎?”
程子燁已經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鬼話了。
“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沒對你懷什麽好心!”
“這樣的人你還敢去勾引,還用那種眼神看著他,你不要看著他身上穿著那身白色的盔甲,身後長著那雙鳥翅膀,就以為他是個好人……”
“他心裡面早就不知道對你做了什麽肮髒的事情了……”
“那也比你好!他還給我喂吃的……”
尤醉還是沒理他,他哭累了,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他還沒有從昏沉的睡意裡面完全清醒,就首先感覺到了自己身下面的毛茸茸。
就像是一張熱乎乎的大毯子一樣,將他整個人都暖暖地包在裡面。
他睡得格外好,甚至眼下的黑眼圈都輕了不少。
他軟軟地打了個哈欠,卻被落在自己胸口的灼熱呼吸嚇了一跳,粗重的呼吸帶動氣流,撲在他赤裸的胸口上,順著兩側的白軟腰腹散開。
光潔的小腿抽動了一下,立刻就被一根毛茸茸的長尾巴纏住了。
尤醉隻感覺自己被一隻巨大的凶猛野獸纏上了,胸口劇烈起伏了起來,黑長的睫毛就像是蝴蝶的羽翼一樣不安地顫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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