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王只是安靜地將自己的額頭貼在尤醉的額頭上, 卻從來都沒有一刻將人放開。
在最後的時刻, 尤醉感覺到自己的精神中被猛然刺入到了最深的地方。
甚至就連他的主人也不知道那個地方的存在, 但是只要稍微一被人觸碰, 就會讓天真的小魅魔蜷縮著身子, 全身抽搐起來。
太恐怖了, 甚至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
這一下的刺激又讓尤醉忍不住哭泣了起來,用白軟的手臂不停地撲打著男人的胸口。
但是當然, 這也不過只是些徒勞, 尤醉感覺到一種冰冷的、鋒利的東西正在順著他的腦海緩慢地流淌進來。並在他的識海深處, 留下了數十枚小小的種子。
終於, 等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 尤醉已經完全失去了對於時間的概念, 甚至就連意識都已經有一些模糊了。
他的視野之中一片朦朧,眼前的景色也恍恍惚惚,就像是被打上了一層馬賽克,全都晃蕩出一層幻影。
身子被人抱在懷中,尾巴根還在不自覺的發著抖,只是被男人輕輕觸碰一下,他就忍不住哭泣出聲來,晃著身子扭動腰肢,眼睛淚汪汪地向著後面躲去。
“嗚嗚……不,不要了……”
全身暴露在外的肌膚都是已經變得無比的敏感,甚至已經泛出淡淡的暈紅色,稍微一觸碰就能引起又一次的痙攣。
男人將身上外面的那一件神袍緩緩脫下,蓋在小魅魔的身上。
粗糙的神袍滑過皮膚,帶來些許的刺痛感,讓小魅魔身後沒有發育完全的小蝠翼又可憐兮兮地扇動了一下。
尤醉的眼角殷紅,就像是玩偶一樣被人抱了起來,視角顛倒滑動,他看見被繪滿盛宴的天花板上面微笑著的幸福天使,看見了一直佇立在原地,將他們之前所做出來的一切行為都收入眼底的,懷抱著百合花的哭泣的女神像。
在之前他們這樣子做的時候,女神像就一直那樣安靜地注視著下面的他們,石像雕刻出的臉上還是那樣的表情。
被改造的思維已經開始影響他的思維了,尤醉不由得在神像和以往一樣悲憫的目光下面感覺出一絲羞恥。
“不……我們不應該這樣做……”
他勉強打起精神來,伸出五指抓住了男人的長袍袍角。
“我們不應當在神像的面前,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是,這是褻瀆神靈……”
“對光明女神的不敬……”
他看向聖王的眼神裡面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畏懼,有的只是慢慢的濡慕,還有一點點羞怯的愛意。
男人低頭,默默注視了他一眼,最後身子向前,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女神會寬恕我們的。”
聖王之後將尤醉帶去洗了一個澡,然後將他重新送回到了那個雪白的房間中,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房間裡面就不知道被什麽人搬來了一張巨大的雪白床鋪。
厚厚的羽毛床墊很是柔軟,上面還有著松軟的散發著陽光香味的被子。
尤醉幾乎是一被放上去,就因為精神上面過分的疲累而陷入了昏睡之中。他將半張臉埋進枕頭裡面,只露出一隻白皙小巧的耳垂露在外面,就像是一塊瑩潤的白玉。
在雪白色的床鋪上,少年柔軟的身子上面泛著淡淡的粉色,還帶著些許溫柔的潮濕的水汽撲打在聖王的手背皮膚上,他的呼吸輕緩地在房間裡面響起,氣氛寧靜得過分,宛如林間的枝頭上落下一隻雀鳥,輕盈地落上枝頭。
在這段時間內,聖王一直坐在床邊,默默地注視著床上的人。
尤醉的手指就算是在他睡著之後,也仍然抓著聖王身上的內袍,就像是一隻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小獸一樣,緊緊地蜷縮在他的身邊。
似乎是害怕一不小心就會被人丟棄。
在他徹底地熟睡之後。
聖王站起身來,沒有見他做出什麽樣子的動作,尤醉手中抓住的那一截袍子被直接斬斷,軟軟地飄落下來。
他隨後走出了房間。
……
在門外,身後生著雙翼的俊美天使站在那裡,顯然已經在那裡等他很久了。
“聖王,您真的決定要選取他來作為這一代的聖後嗎?”
柏寒對著聖王行禮,隨後看著聖王輕輕合上了房間的門,動作很小心,就像是在為聖誕節的禮物上面打上彩色的緞帶。
騎士長的臉色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陰鬱,臉上幾乎是寫滿了滿滿的不讚同三個字。
“我已經這樣子做了。”
聖王停下了腳步,看向那扇被他關起來的房門,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
“我在他的身上播撒下了‘種子’。”
柏寒的眉頭皺了起來。
“但是之前歷代的聖後,都是經過層層疊疊的選拔所選出來的,無一不是優秀且天資出眾的人物,但是這個人卻只是一隻甚至連自己的能力都無法控制的最低等的魅魔……”
他的心中煩躁更盛,他感覺事情自從聖王將尤醉帶回聖殿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開始脫離了他的控制。
“甚至他就連剛剛異變也沒有超過三個月,這樣弱小的他實在是不配……”
“安靜。”
聖王銀白色的眼睫毛垂下。
“我希望你明白,種子既然已經播種了下去,除非徹底殺死母體,否則是永遠都沒有辦法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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