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聖王的信仰在民眾中達到頂點的、最盛的同時,時朗將聖王殺死,再用他的身份李代桃僵。
接下來的故事脈絡就會更加清晰了。
“聖王”就會如同他所說出口的那句話一樣。
如同神話裡那些不敗不死的英雄人物般,將來犯的那些……原本跟隨在他手下的,邪惡又無恥的軍隊打退。
這樣子的話,就算是戰爭失敗,但是時朗卻仍然獲得了他想要的東西。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雖然光明派和黑暗派的戰爭失敗了,但是時朗卻在另外一場和聖王的戰爭中,是最後的贏家。
尤醉身為時朗的局中一枚重要的棋子,身處戰局之中,但是卻將這背後的一切都看清楚。
於是……
[時間到了。]
尤醉站在窗邊對二號說。
第91章 魅魔的七夜謊言(四十九)
這句話之前時朗在神降日的儀式上面也說過, 只是這一次是換尤醉將這句話說出口。
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他頭頂的弱小的角和身後的尾巴都被放大成為模糊的黑色背景,就像是一隻巨大的、猙獰且可怕的怪物。
[您指的是什麽時間?]
二號禮貌地向著它的主人發問。
他的主人並不是那種會和它無話不談的類型, 他興致起來的時候, 會樂趣去教導他關於人類社會和情緒的一些規則。
但是當沒有興致,或者是長期沉浸在他所扮演的角色之中的時候,也許能夠幾個月都不和它說上一句話。
對於他主人的這點,二號在過去只有兩人相伴的漫長的歲月裡面早就心知肚明。
那是他的主人還不是人類, 但是卻已經將人類身上的傲慢和任性這些惡劣的品質理所當然地展現出來。
但是二號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他只能這樣子包容和容忍他主人的所有這些壞脾氣,並且在對方想要有人交談的時候及時出現, 充當最好的聽眾。
所以這次也一樣。
二號在聽見尤醉的那一句突如其來的、不清不楚的時間到了之後,也及時地拋出了反問句, 之後就是靜靜地等待著他主人的回答。
尤醉的臉上帶了點笑。
他就像是一位母親一樣, 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突出的小腹,臉上甚至帶了點人類文學之中總是歌頌的那種母性的偉大光輝。
他和二號之間的聊天那些直播間裡面的觀眾是聽不到的, 所以他盡可以對二號稍微暴露出他那天真可愛的美麗外表下的惡毒的部分。
[當然是我那親愛的孩子……出生的時間。]
他注視著自己的識海之中, 那裡之前原本被聖王所播下的眾多“種子”, 在經歷了一輪輪的廝殺和血戰之後, 只剩下最後的一隻。
這一隻也是其中的身體最為強健、力量最為強大、心機也最為深沉的一隻。
這些生物, 似乎是一生來就是為了戰爭做準備的, 赤裸裸的養蠱似的殺戮本能在它們的心中作祟。
尤醉甚至不覺得這種生物從生物學的范疇上來講是屬於人類,或許應該稱之為惡魔、怪物、或者是別的什麽那些曾經在人類的奇幻小說中出現的怪異又令人畏懼的名稱更為合適。
而且它們並沒有確切的、可以用肉眼可見的血肉來組成的可見肉體, 但是毫無疑問地, 它們繼承了人類的人格之中那陰險可恥的一部分。
經過尤醉對於它們的觀察, 幼體們在母體之中的鬥爭, 並不是簡單的憑借雙方能量的廝殺, 或許是在最初的時候是那樣的……
但是隨著它們的逐步成長, 以及身邊同伴的減少,能夠存活下來的個體全都獲得了類似於人類戰爭中的某些“智慧”。
它們知道了如何用自己有限的能量,去給對方造成更多的、更深的傷害。
知道了如何去埋伏自己的敵人,如何裝作已經受傷的樣子,讓選中的獵物放松警惕,以為有著美食送上門,對著自己出手,再趁機將其反殺。
它們甚至學會了彼此之間的合作,知道了結盟能夠幫助它們對付原本無法對付的強大對手。
但是在戰爭結束,失敗者的屍體被勝利者得意洋洋地瓜分,並且蠶食殆盡的時候,也要時刻去防止你原本的盟友轉身給你一記背刺。
畢竟它們在自己剛剛有意識的時候就知道了。
它們之中,只有一個能獲得那一個珍貴的“出生機會”。在它們的“母親”真正地將他們誕下之前,它們之間只能有一個存活下來。
所以它們必須要去殺戮,為了能夠活下去,這是他們的自私,也是那些烙印在他們身體裡面某些引導他們存活下去的本能的自私。
或許在正常時代的人類一輩子都不會接觸的事情,在這些生物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深深的印刻在了它們的基因之中,並且成為之後無數年之中,支撐它們繼續生存下去的指南。
弱者、殘疾者、或者是不適應這個殘酷的鬥爭的環境的個體全都變成勝者的養料,而最後能夠在這樣子的殘酷鬥爭之中存活下來,並且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只有唯一的一隻。
它一出生就極為強大,因為弱小的那些都不配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一般的母體在誕生這樣的生物的時候,都將會化為它的養分,成為它通向那一條必然經向偉大的道路上面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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