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王就這樣抱著懷裡面的人,緩緩地順著一層層的台階步入了聖殿最高層之中,身影最後消失在層層疊疊的神像之中。
所有在場圍觀這一幕的聖騎士,後背都滲出了一層淡淡的汗水,從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那就像是寶物一樣被緊緊藏在他們王懷裡的,究竟是什麽人?
他們的心中都像是被貓撓了一下一樣,癢的厲害。
好奇,但是這種好奇不僅是對一向純潔正直的聖王私生活的打探。
更還有在看見那節露出來的雪白的小腿,還有粘著些許灰塵的足尖後,心中生出的某種強烈的窺探欲望。
一點濕漉漉的,黏黏糊糊的水漬,順著他們走過的地方落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誰吸了吸鼻子。
似乎也聞到了從空氣中傳來的那股勾人的甜膩氣味。
剛剛被藏在聖王懷裡的那人身上似乎帶著一種特有的氣味,所有聞到這股氣味的人都會忍不住被它所吸引。
一種曖昧的不可言說的氣氛,逐漸在周圍這些騎士之中擴散開來。
他們紛紛將目光放到那密密麻麻的神像之後,視線仿佛穿透了石製的雕像,看向後面那邊隱藏起來的那詭秘而曖昧的景象。
·
尤醉頭暈眼花,被人放到了一張床上。
他一路上睡得有些昏昏沉沉,此時勉強揚起頭來看向眼前的人。
他原本身上的那件裙子已經被已經在剛才的戰鬥被襲來的劍光弄的完全破損開來,所以看方才幾乎是衣不蔽體得被男人抱在懷裡,靠男人身上的長袍才能遮擋住下面雪白的皮膚。
所以男人方才才將他抱得如此嚴密。
床板很硬,堅硬地硌在尤醉突出的肩胛骨上,冰冷的溫度直接從下面傳到了尤冰冷的溫度
小魅魔蜷縮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努力的拉扯著自己身上那幾塊破布,想要從那上面汲取些許溫暖。
甚至就連身後的尾巴也緊緊地纏在了腰上,身後的翅膀隨著他的呼吸輕輕顫抖著。
他的口中隱約地喊著冷,一張小臉已經被凍得泛出了青白色,看起來實在是可憐兮兮的。
【老婆好慘呀,給老婆穿件衣服吧!】
【老婆不需要衣服,我就是老婆的衣服!老婆冷,來我懷裡暖一暖就好了。】
【都是些狗男人。老婆進了這個副本之後,好像都沒怎麽好好穿過衣服。】
【大家都請為老婆投出手中寶貴的一票,讓老婆能有錢去買件衣服穿吧!】
【小美人好可憐啊,整天被各種臭男人帶著跑來跑去,東躲西藏,還常常連飯都吃不飽。】
【對對對,就是說花樣玩的挺多,照顧起老婆來一個比一個還不行。】
男人的視線落在懷中小魅魔的身上,就這樣停留了些許時間。
他近乎難以理解,世界上竟然存在這樣弱小的生物。甚至就連平衡自己的體溫都做不到,簡直是比人類還要更加弱小。
他想不到之前這樣的弱小東西究竟是如何生存下來的。
但是……
“冷……”
小魅魔的尾巴將自己纏得更緊了,幾乎要在他白皙的肌膚上勒出一條紅色的印記來。
深紅色的桃心尾巴尖不安的在皮膚上敲來敲去。
他哆哆嗦嗦地皺著眉頭,近乎撒嬌一樣的不知道對著誰喊著冷。
聖王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脫下了自己身上那一件已經有些陳舊的白袍披在了小魅魔的身上。
身為光明派的聖王,雪月的生活穿著一向很簡樸,身上的這件衣服曾經伴隨過了很多時光。
他曾經身上穿著這件白袍,不知道多少次沐浴過聖光,跪地無數次對神靈進行禱告。
衣服上面也曾經沾染過數不勝數的強大的墮落種的鮮血。
但是現在這件衣服卻穿卻披在了一個黑暗系的,無比弱小的生物的身上,只是因為他喊冷。
在身上披上這件衣服之後,小魅魔才舒服了一些,他蒼白的指尖緊緊地抓著衣服的邊緣。
他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聖王原地看了尤醉一會兒,轉身離開了這個狹小的休息室。
·
當尤醉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鑲有彩色玻璃的漂亮穹頂。
明亮的光線透過玻璃落在他的眼皮上,帶起微微的眩暈。
他坐起身來,雪白的長袍從從他的胸口上滑落下來,露出胸口的大片肌膚。
他身後的這張床很是狹小,也只能供一個成年男子勉強側睡。
甚至他所在的這一個房間周圍也是被黑色的幕簾所籠罩著,只有從天花板上才能透下些許亮光。
尤醉伸出手去接住了那一小塊亮光,在指尖像是揉搓玩具一樣輕輕地揉弄著。
在他在地底下待的這一段時間之內,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這樣明媚的陽光了。
他被曬得暖融融的,在陽光下就像是貓一樣愜意地眯了眯自己的眼,原本心中的恐慌也被削減了不少。
但是他很快就又想起了什麽,伸出手去在自己的肩膀位置輕輕揉捏了一下,一根深紅色的小觸手蔫巴巴地纏繞上了他的指尖。
這是尤醉唯一救下來的那一小截觸手。
“你,你沒事吧……”
尤醉看著這樣的小觸手,心疼壞了,輕輕的將觸手捧在手心上,觀察著它的斷口,為它呼著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