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將自己的外衣掛在了門口的衣架上。
這一天的跋涉和考核另他疲憊不堪,他半癱在了床上,抬眸看著窗外的夜色,心想畢鶴戚應該不會知道自己已經潛入內部了吧。
老天保佑,希望他們兩個人不要碰上。
*
看見實驗室來了一個新面孔,而且還生了一張特別養眼的臉,大家也熱情的跟景良途打招呼。
由於常年實驗,這裡大多數人已經開始脫發,三十歲剛出頭的人就開始了保養,每天必喝枸杞,桌上常配保健品。
景良途剛來這裡的時候,這裡的同事就給他送了一個保溫杯,告訴他要愛惜自己的頭髮,美人不可以沒有頭髮。
因為是新人,景良途做的是一些簡單的研究任務,而轉變性別的藥劑目前還在試驗階段,而且屬於核心研究,他這個級別的研究員根本碰不上。
景良途只能一邊盡心盡力的工作,一邊暗暗等待機會,蟄伏其中。
實驗基地和軍事基地隸屬於兩個管轄范疇。
也就是說,他跟畢鶴戚不隸屬於同一個機構。
但是景良途在實驗的時候還是聽到了畢鶴戚的名字。
他旁邊的兩個老研究員一邊喝著枸杞泡茶葉,一邊談論著那個令他無比熟悉的名字。
其中頭髮發白的人道:“上將在進入軍校學習兩年以後就因為過硬的本領提前被招到軍部去工作了,而且他實力強悍就算了,長相也如此優秀,我聽說好多女軍官在追他呢,你說說人與人之間到底怎麽比喔。”
另一個地中海也跟著歎氣:“而且我還聽說他在軍部的這些年出生入死,屢獲戰功,整的別的星際的敵人這些年來都不敢有什麽動作,如今的軍銜完全是他拚殺來的結果。”
“不過,他跟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能比,咱還是做好自己的研究。”
聽到那句“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景良途的手微微一頓。
曾經畢鶴戚待在油煙裡給他準備飯菜的日常好像是一場很久很久以前的夢一樣。
不過,這樣也很好,他是反派,確實不應該跟主角走的太近。
而且既然如此,那他見到畢鶴戚的概率應該會低很多吧。
幸好,幸好。
...
當天晚上,景良途看了一段畢鶴戚的作戰視頻。
這是一段演習視頻,視頻中的畢鶴戚穿著一身深黑色的軍裝,赤色的軍徽別在他的胸前格外亮眼。
他身姿英勇,判斷果決,面對詭譎的戰況表現的十分冷靜,對戰艦的操作零失誤,不光如此還能流暢的指揮隊伍成員,配合相當默契。
景良途沒有想到,短短四年的時間,主角竟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現在的他確實十分的耀眼,如果沒有這層父子關系,他恐怕連仰望的資格也沒有。
畢鶴戚真的有非常可怕的天賦,難怪上校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潛能,願意耐著性子,屢次邀請畢鶴戚來到他們軍校。
這種人才,是他他也搶。
景良途放下了手中的電子設備,試圖將視頻裡看到的那個表情冰冷嚴肅的,面對敵人毫不留情的畢鶴戚同他四年前認識的那個青年對比,一時之間除了外貌竟找不到相似之處。
果然,拿了龍傲天劇本的主角就是不一樣。
也不知道這四年過去後,他這個人究竟變化了多少。
他會不會也覺的當初標記自己的事情很幼稚,會不會在四年的時間裡再度回味過來了何胥當初對他的利用和暴力,又會不會已經在這四年裡消磨去了大部分情感,把自己當做陌生人。
畢竟,人都是會變的嘛。
當他看見視頻裡的畢鶴戚義正辭嚴的說“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時,他就心虛的代入了自己。
畢竟,他現在可是來實驗室裡試圖竊取藥劑配方的反派呢。
不搞他搞誰!
想到這裡,景良途就開始覺得自己前途命運堪憂,屬實不幸。
景良途將被子蒙在自己的臉上,擋住了燈光。
*
第二天,景良途按下鬧鍾照常醒來,對著鏡子將襯衫的領子整理的一絲不苟,接著穿好白大褂向實驗室走去。
今天和平常的任何一天一樣,他一個人做著無聊有枯燥的實驗,並在心中苦苦思索著怎麽樣才能拿到藥劑的配方。
這個時候,他別在口袋的通訊器突然響起,打開一看,是上級發來的緊急通知:【全體成員注意,我們系統檢測到有持有激光槍的不法分子潛入實驗基地,請所有研究員立即找個封閉的地方躲起來,我們會立刻派人過去保護你們!】
剛看到“不法分子”的時候,景良途心一驚,還以為說的是自己,但是往前面看,才發現是手持激光槍,那就跟自己沒關系了,潛入進來的不過是更加凶神惡煞的同行。
嗯?慢著,稍等一下。
他環視了一下空無一人的實驗室,人懵了。
那他現在的危險豈不是大大滴乾活!
...
景良途將門窗都給封死,心中淚流滿面的立fg——以後再也不要當第一個進實驗室的人!
他抱著膝蓋坐在一個實驗台下,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真希望這一切只是虛驚一場。
但是,很可惜,不是,在他焦灼地等待了十幾分鍾後,門外傳來了劇烈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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