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端起茶杯, 輕輕地對著杯中的水面吹了吹,疑惑道:“所以呢?”
景良途:【不懂就問,他是在炫耀嗎?】
系統:【阿巴阿巴,誰知道呢。】
畢鶴戚垂下了頭:“如果您有什麽需要,我一定會幫您。”
他說完這些讓景良途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話之後,就慌亂的撇開視線,往別的地方看去了,那目光,仿佛突然對這個客房裡一塵不染的大白牆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景良途懷著詭異的心情喝了一口水,然後...
好燙!好燙!好燙!
鴨子!這孩子果然用心不軌,就是用這樣的戰術吸引我的注意力,企圖燙死我,壞!真的太壞了!
景良途被燙出了眼淚,但為了維持高冷的形象,他用力的忍著,眼尾都憋紅了。
細心的畢鶴戚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去幫他兌了一點涼水。
但是為什麽被燙著了也要裝成沒事人一樣,難道這樣會凸顯的自己更穩重一點嗎。
晚上,畢鶴戚從下面的餐廳裡自選了兩份餐點拿到客房裡,一直親力親為的景良途頓然感覺有些受寵若驚。
不過他今天的胃口並不好,悠悠地吃了幾口便不再動筷子。
最近有些用腦過度,景良途打了個哈欠,拿好浴袍就去浴室裡洗澡了。
聽著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畢鶴戚的思緒不自覺的跑遠。
拋開養父子的關系不談,何胥其實是一個未婚的單身omega,而他是一個剛剛成年的alpha,他們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在知道何胥其實是一個omega之後,他的大腦總是不受控制的往這個方向思考,就好像以往那些條例,陳規,乃至何胥作為父親的權威,都在慢慢地坍塌破碎。
正如他那天所想的那樣,一直打罵利用他的養父,是一隻紙老虎。
景良途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畢鶴戚正在收拾盤子。
這具身體偏瘦,酒店裡的浴袍對他來說還是太大了,他的腰帶系的很緊,但沒什麽用,肩膀上的衣服都快要滑下來了,露出了緊致好看的鎖骨,水珠滑落在上面,勾勒著它的輪廓。
景良途用毛巾擦拭頭髮上的水,一轉眸,發現畢鶴戚正在看他,涼涼地問了句:“你在看什麽?”
畢鶴戚立刻心虛的移開視線,又去看那面樸實無華的大白牆。
他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在自己的世界裡,有一次他刷到了一個很誘惑,很gay裡gay氣的視頻時,感覺到了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衝擊,於是他決定點開評論區去找找存在感。
然後他就看到評論區出現大片的——
呦,姐幾個又來面壁了啊。
景良途:?
嗶—
...
在當總裁的時候,景良途喜歡裸睡。
但是這個習慣在白逸那裡被改回來了,因為他實在想象不到跟白逸在一起的時候裸睡會是一個什麽後果。
原本以為來這個世界能小小的自由一下,但是現在他發現似乎也不太行,因為他這個便宜兒子不知怎麽的,視線一直往他這裡瞟。
景良途突然想到了什麽,問他:“你把那個工作辭了嗎?”
畢鶴戚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道:“辭了。”
因為原主在畢鶴戚那裡是絕對的權威,所以一般情況下,畢鶴戚都不會對他撒謊,景良途也滿意地相信了他的鬼話。
畢鶴戚知道,對何胥來說,那家人絕對給他帶來了不可估量的傷害。
但是在給那個女孩蛋糕的時候,他看起來卻那樣的溫柔,又或者說是寬容。
眼前這個面若冰霜的男人,真的很複雜。
可是,不知為何,他現在不受控制地想離他更近一點。
確認完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景良途默默放下了心,於是轉身準備去臥房睡覺了。
酒店的地面每天都擦的噌亮,猶如冰肌玉膚一般,十分光滑有光澤。
但是,一件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景良途走路的時候突然被一個磚縫給絆倒了,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毫無預兆的向前栽去。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裡冒出無數個想法。
夭壽啊!社死啦!!!
還沒等他感受到疼痛,一雙手突然接住了他,他的臉沒有摔在冰肌玉膚的地板上,而是摔在了一個堅實寬闊的胸膛。
與此同時,他聽到了身下的人後背撞在地板發出的悶響。
景良途抬起眼睛,散亂的額發遮在眼前,擋住了一些棱角,讓他此刻看少去,少了一些清冷,多了幾分稚氣。
是那種帶著茫然的稚氣,因為人在最最緊張的時候,往往會卸下偽裝,露出最真實的自己。
景良途懵了一會才想起現在的處境,連忙從畢鶴戚的身上坐起。
眼下的畫面十分的尷尬,甚至可以說是不倫不類。
他,景良途,一個高冷成熟的男性,坐在自家養子的身上,浴袍松垮,香肩半露,袒胸露腹,傷風敗俗。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如果不是要維持最後一絲人設,裹好最後一層遮羞布,他一定會找個東西蒙住自己的頭,然後抱頭鼠竄,大呼完蛋。
於是畢鶴戚就看見,他那個清冷嚴肅,從來沒有跟他講過一句好話的養父,臉上肉眼可見的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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