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被晃的煩了,才眉頭一皺,驀地撇過臉去,顯得整個人異常的傲嬌。
王赫生這下有點沒轍,顧微醉成這樣了肯定也不好留他接著玩。他撓了撓後腦杓,對在場的客人說:“乾脆打電話讓裘言接他回家吧。”
白逸看著醉得滿臉酡紅的顧微,心思微動,聽到他們的談話聲後,揚起一張淡漠的臉來,嗓音清冷道:“我送顧總回家就好。”
*
景良途還沒有醉到站不起來的地步,他跟著白逸一步一步的走著,眼瞅著還挺乖。不知為何,他醉起來的時候,表情比平常要嚴肅許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生悶氣。
白逸原本是想扶他走的,但是這個醉鬼不讓,非要他走前面,然後自己一個人亦步亦趨的走在後面,目光死盯著他的背影。
走到一個沒人的路口時,景良途停了下來。
白逸意識到身後的人不走了,估摸著醉鬼終於走累了,於是邊往回走邊笑怪道:“都說了讓我扶你。”
但是當他走到景良途的身邊時,這才恍然意識到這個人的情緒不太對。
因為他的眼淚正啪嗒啪嗒的順著側臉滑落下來,纖長的眼睫簌簌抖動,表情看起來特別難過,特別委屈。
第14章 霸道總裁vs替身金絲雀
看見他這幅樣子,白逸緊張的問道:“你怎麽了?”
景良途沒有理他,自己哭自己的,大概是記得不能擾民,就算是哭也沒有聲音,就任由眼淚很自來水一樣在眼底淌著,白逸伸手幫他擦的時候,已經濕漉不堪了。
白逸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顧微,又或者說,今天發生了很多第一次,比如說第一次看到他醉了,又第一次看到他這麽脆弱。
而他只能傻傻的站在這裡,不得其法的哄著。
景良途醉的分不清歲月的流逝,分不清今宵酒醒何處,哦,他還沒醒。總之,他很少醉的這樣厲害,整個人的都糊塗起來,腦子不停使喚,但就是不受控制的想發泄一下。
發泄什麽呢?
他委屈的想了半天,覺得能讓現在的自己這麽難受的肯定是個不小的問題,但因為腦子混,他偏偏又有點想不起來。
不過,經過漫長的思考後,他慢慢的有點印象了。
於是在白逸苦思冥想顧微到底有什麽解不開的心結時,景良途哽咽道:“我腰不好。”
白逸呆滯:“...啊?”
景良途沒有停留在這個話題上,而是一件一件的痛陳著:
“創業真的好難,嗝。”(酒嗝)
“酒真難喝。”
“人真難做。”
“王赫生那孫子真不是東西。”
....
白逸約摸知道他是在發酒瘋了,一邊耐心的安撫著他的背脊,一邊心想這個人反射弧真的長,抱著酒瓶一言不發的想了那麽久才開始胡言亂語。
是的,酒瓶,還跟個寶似的捧懷裡呢,怎麽拿都拿不走。
許久,他似乎想起了什麽,眼睛睜大,驀地轉過臉來,盯著白逸的臉看了良久,沒頭沒腦吐出一句:“你真像他。”
聽到這熟悉的字眼,白逸的呼吸一滯,接著,又自五髒六腑中泛著一股苦澀。
他眼睫輕垂,心中不甘而酸澀。
你都醉成這樣了還想著他。
景良途卻沒有意識到他的心受傷了,醉鬼講不了道理,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頭沒尾的說著:“我喜歡你那麽久,你就不能回頭看看我嗎?”
“站那麽高,害我花了那麽久才跟你站在同一個高度,結果你一聲不響的就消失了,連夢裡都不回來,真是殘忍極了。”
“也對,你都不在了,哪有本事回來看我。”
景良途嘟囔了一會,很快就醉的有點站不住了,於是隨意找了個地方坐著發呆。
白逸神情困惑。
什麽不在了?
裘言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不過很快他就沒有心情去想這些了,因為顧微親了他。
以前顧微也親過他,但隻親臉,還親的很敷衍,跟故意揩油沒什麽兩樣,但是這個吻很特別,帶著酒香,帶著濕意,帶著眷戀。
白逸的大腦在那一刻瞬間就空白了,什麽也來不及想,心亂如麻,心血翻湧。
顧微的吻很淺,一觸即離,蜻蜓點水,但是食髓知味的白逸不可能就這麽簡單的放過他,他在顧微逃掉之前,強硬地按住他的後腦杓,讓他逃不開躲不掉,肆無忌憚的加深了這個吻。
醉鬼接吻不懂得換氣,接個吻接的上氣不接下氣,雙腿發軟。
白逸緊緊地抱著他,生怕他跑了似的,就在這空無一人的路口處,不給顧微一點逃脫的空間,星幕之下,他多希望這一刻可以停留的再長一點,再久一點。
因為顧微只有在醉的幾乎無意識的時候才會這樣吻他,而他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這樣的抱著他。
這樣的機會還有多少呢?
這樣的時間還能有多久呢?
但他越是舍不得此刻,這個像夢一樣的泡沫就破碎的愈發迅速。
那個在此時此刻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響徹在道路的彼端。
裘言的身影被路燈勾勒的愈來愈清晰,他眉目不悅的看著白逸,而白逸同樣用飽含敵意的目光緊盯著他。
“你喜歡他。”
裘言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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