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是我著急了。”
他看起來又重新振作了起來,指著面前的飯菜道:“先吃飯,我們之後再商量對策。”
氣氛終於正常了起來。
景良途松了一
口氣,夾了一筷子青菜,細嚼慢咽著。
他其實也沒有什麽胃口,因為他一想到那天顧何執對他說的狠話,這食欲瞬間就不振了。
顧何執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真是想起來就發抖。
正吃著,他就聽見陳垣基用詭異的目光看著他,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溫柔:“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想好辦法了。”
看著這樣的陳垣基,那口飯就堵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景良途有點慌。
他看見陳垣基的嘴一張一合:“不好意思,這件事,就由你來替我擔著吧。”
漸漸地,景良途感覺自己的視線逐漸模糊,頭腦越來越昏沉,意識不清。
他想出聲呼救,但是他才剛剛張開嘴,就被一隻枯木般的大手捂住,他再難呼吸,也再難開口。
陳垣基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冷笑道:“這家店...是我家開的。”
難怪這家店今天沒有客人,從剛進門時老板跟老板娘就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他。
原來...
慢慢地,他昏了過去。
....
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綁在了天台上。
他的手腳俱被束縛住,扎了死結,難以掙脫。
看著困住他的陳垣基,景良途怒道:“陳垣基,你到底在做什麽?”
陳垣基用病態的目光看著他,對他的問題置之不理。
瘋子。
他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怎麽不是變態就是瘋子,這莫非是變態吸引力法則嗎?
而且,陳垣基說的,這件事有由自己幫他擔著...是什麽意思。
正思慮著,天台上出現了那個讓他一直惦記的人。
顧何執。
看到他,景良途的心空白了一瞬,甚至瞥過眼,不敢看他。
“顧何執,你來的正好,我找你來只是想告訴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身邊這個人的詭計,與我無關。”
景良途:“......”
好一個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顧何執卻冷聲道:“這些話,你同警察說就好,現在,把他放開。”
陳垣基卻突然情緒失控地大笑起來,面目猙獰道:“顧何執,我知道你一直都討厭我,你高高在上的,老師把你當天才,同學把你當神,而我,我什麽都不是。”
“但是現在,你被你自己親近的人背叛,是他偷了你的論文,是他恨你,與我無關。”
景良途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要說這些,心中冷汗直冒。
陳垣基咬牙道:“那天,你跟秋寧一起出現的時候,我跟蹤了一段距離,我發現你們之間看似親近,但其實一直在保持距離,更有趣的是,某一天,我竟然看見秋寧跟另外一個男人待在一起,相處親密。”
景良途的心顫了一下。
陳垣基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刀,直逼著景良途的喉嚨。
他冷森森道:“顧何執,你不會因為喜歡他而包庇他吧。”
顧何執目光冰冷地看著他,嗓音冰冷道:“你誤會了,我對他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
“是麽?”
陳垣基冷笑一聲,刀鋒蹭破景良途的皮膚:“顧何執,你現在是不是還打算把我當傻子。”
顧何執的眉凝了起來。
看出顧何執眼中的緊張,陳垣基笑了:“顧何執,我們來做個交易吧,這件事對你來說可大可小,你讓薑隱擔下錯誤,再對他從輕發落,這件事我們就算了,不然...”
下一秒,景良途的脖子上已經見了血。
他倒是沒有想到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
都是反派,咱能不能友好一點,何必
自相殘殺?
顧何執的目光落在景良途的身上。
陳垣基已經拿出了錄音筆。
沉默幾秒,顧何執終於咬牙道:“整件事,是你主謀?”
唉。
這個世界多貼心,還給他準備一個發表謝幕感言的機會。
他深吸一口氣,平靜道:“是我。”
顧何執目光微痛地看他:“有沒有人慫恿你。”
說到此處,陳垣基的刀又深了一分。
景良途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顫顫道:“沒有,是我自己的意思。”
他覺著陳垣基現在大抵是瘋了。
這種做法有什麽意義,就算顧何執現在同意不追究,日後必定還會找他的麻煩。
而且,像陳垣基之前那樣縝密的性子,怎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魚死網破。
就好像,就好像要逼著失去殺意的顧何執走完這段劇情一樣。
一種詭異的感覺攏上心頭。
或許...
當他們按照陳垣基的話疑一問一答的說完後,他才神經兮兮的笑了一聲,收了錄音筆。
顧何執不想讓景良途遭遇危險,他嚴肅道:“你把他放了,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
陳垣基卻表情蒼白道:“沒用的,我的名聲已經毀了。”
這是一種被逼至末路的絕望感。
一般處於這個狀態的人就會極端危險,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
原本做這種事情,他就是下了豪賭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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