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讓他肆意妄為。
....
天愈發冷了。
不知是天氣冷了人也要冬眠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景良途近日特別嗜睡,連上早朝都成為了一種酷刑。
他開始痛恨這種封建制度了。
這日,景良途起床的時候感覺自己渾身發冷,手指僵硬不聽使喚。
天知道他用了多少意志力才從被窩的封印中掙脫出來。
上朝的時候,他再也沒有了跟蕭杞鬥嘴的精氣神,感覺自己沒有當眾睡過去就已經用了神一般的意志力。
他看著那個個神情肅穆, 毫無懈怠的大臣, 雖然說的大多是一些推諉之詞,但至少他們可以用最積極的態度消極怠工。
景良途就不一樣了。
他連睜開眼皮子都費勁了。
這朝堂上基本沒有一個說實事的, 蕭杞平日裡雖然覺得無用, 但也會敷衍的聽一聽。只是今天, 他看到景良途疲憊的神態 時, 心中忍不住地開始關心。
他怎麽了?
是因為突然降溫生病了麽?
還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沒有心情再聽朝臣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廢話,蕭杞今天一反常態的提前下朝。
景良途像是刑滿釋放一樣,跟著群臣一起退朝。
快到出口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眩暈。
他立刻扶住了一旁的柱子,緩了一會過後,眼前的視線這才慢慢清明。
蕭杞注意到了他的情況,關切地看著他,正要走下去看看他的情況,凌佑就已經先一步扶住了景良途,向來從容冷靜的臉上露出了驚慌。
“你怎麽樣?”
景良途擺擺手道:“無妨。”
可能是因為沒睡好吧。
蕭杞目光擔憂地看著景良途跟凌佑一道離開,心中有些沮喪。
他連個能正大光明關心他的身份都沒有。
.....
這一整天下來,景良途哪裡也不想去,隻想待在家裡,把手靠在火爐上取暖。
其實蕭杞那邊的爐火更旺,炭塊更足,他以前閑的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去蹭蹭。
只是上次太后已經敲打過他了,他這些天不能跟蕭杞走的太近了。
一開始,景良途以為自己今天的情況只是個別現象,但是後面幾日,景良途意識到自己身體的症狀越來越明顯。
他就像是被妖孽吸光了陽氣一般,完全沒有精氣神,吃飯沒有食欲,還有些嗜睡。
甚至有一次,他咳出了血。
這個時候,景良途再傻也明白了。
他身上的毒開始慢慢發作了。
這可不得了。
他很快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反派了。
中了這種毒,他馬上就成為了一個雖然外表高貴冷豔,但實際上暗藏隱痛,會在夜深人靜的夜晚裡蜷縮受苦的美強慘反派了!(淚目)
他一邊腦補一邊抹淚,突然感覺自己遠遠地聽到了一陣哭聲。
難道是因為老天爺都在可憐他,所以哭了嗎?
還挺人性化的。
只是這哭聲越聽越不對,看起來感覺像是孩子發出來的聲音。
景良途感覺有些蹊蹺,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手爐,搓著手走出去查看情況。
只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看見有人來的時候就立刻走的端端正正,手也不搓了,背也挺的板正,一聲凌然正氣。
跟他哥學的。
走出凌府沒幾步,他就看見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孩子正一個人坐在路上哭。
小孩身上的衣服看起來很貴重,用的是上號的布料,脖子間還掛著金鎖,生的白白淨淨的,應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景良途俯身問他:“小孩,怎麽了?”
那小孩看見他之後,好像看見了什麽豺狼虎豹一樣,哭得更凶了,嚷嚷道:“別管我,他們說你是壞人。”
景良途有點意外:“你認識我?”
小孩不說話了,好像生怕被他套出更多隱私似的,咬著嘴唇,默默流淚,好像被欺負慘了一樣。
景良途也不多問別的了,直接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
到長公主府的時候,景良途老遠就聽見裡面亂了套了。
“長公主,是奴婢沒有看好小世子,請長公主責罰!”
“長公主稍安勿躁,我們的人已經出去找了,絕對不可能找不到的。”
長公主是蕭杞的皇姐,這些年來一直在宮外靜養,不參與朝廷中的紛爭,對權勢也並不強求。
只是眼下,自己的兒子偷偷跑出去玩,不知道被人群擠到什麽地方了。
這麽多年,她最寶貝的就是自己的兒子,現在兒子不知去向,這比挖了她的心還難受。
蕭杞聽到消息之後便早早趕來。
他小的時候長公主便對他諸多照拂,他能在人人居心叵測的皇宮中長大也離不開長公主的庇佑。
長公主不安的在院子裡徘徊,大冷的天也堅決不願意回房中坐著,一定要等小世子被找回來才能安心。
只是這一波又一波的人馬回來,沒有一個帶來好消息。
她感覺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誰都能理解一個母親的心,蕭杞走上前去安撫她:“皇姐,您放心,朕已經加派人馬去找了,天黑之前絕對有眉目。”
這不提天黑還好,一提天黑,長公主嗓子都快哭啞了:“這要是天黑了我的兒子還沒有回來該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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