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堂哥送了他很多很多。
韋公公不知道景良途現在在想些什麽,笑得非常燦爛。
就在這時,一雙手按在了景良途的肩膀上。
他愣了一下,轉身向後看去。
蕭杞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背後,用頗有敵意的目光看著韋公公,像護食的惡狼。
韋公公看見他,臉色變了一瞬。
蕭杞的嘴唇湊在他的耳邊,低笑一聲,涼嗖嗖道:“攝政王殿下,你站在這裡做什麽,你告假這些天,殿裡的文書都快堆成山了。”
這麽近的距離,景良途能清楚地感受到蕭杞呼吸的溫度,他的氣息拂在他的耳廓,癢癢的。
蕭杞攥住他的手腕,目光懶散:“跑了這麽多天,是不是想偷懶?”
這些話說的,好像他已經心安理得的當著他的傀儡皇帝,每天過著混吃等死,順便教唆攝政王幫他處理政務的日子。
韋公公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逡巡。
雖然景良途並不想同蕭杞走到太近,但是眼下這個情況,他正好可以脫身。
他閉了閉眼,無奈道:“臣知道了。”
韋公公看
著他倆的身影從自己眼前消失,眼睛微眯。
....
蕭杞跟景良途一前一後地走在路上。
蕭杞的面色陰沉著,就算不問,明眼人也能輕而易舉地看出來他現在心情不快。
手腕上還殘留著蕭杞的溫度。
剛才將自己從韋公公身邊拉開的時候,他手上的力氣有些大,眉頭也不愉快的蹙著,好像生著氣。
他剛剛,到底在緊張些什麽?
景良途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沒事吧?”
蕭杞停住了腳步。
他能有什麽事?
有事的明明是你。
他明明看見了凌霜竹站在韋公公面前時神情有多麽為難。
他心疼的要命。
一時間,一切好像什麽都沒有變過,他又回到了那個分別的夜晚。
那時候的他那樣無能為力,只能借他人之力以及太子的身份來將他拯救出來。
也正是那個時候,他知道自己要變強,變得誰也不敢忤逆。
這次,誰也不能讓他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蕭杞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接下來要去哪?”
景良途:“去見太后。”
他知道,蕭杞自幼一定沒少在太后那裡吃過苦。
他這樣的話,也是在明裡暗裡的提醒蕭杞,他們現在是站在對立面的關系。
所以,不要對他心軟。
就像剛剛那種情況,不要幫自己。
會後悔的。
果然,蕭杞的目光明顯暗了一瞬。
景良途隻當他是生氣了,松了口氣,垂下眼睫,轉身離開。
蕭杞看著他的背影,出聲叫住了他:“凌霜竹。”
景良途停下腳步,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蕭杞提醒道:“你要防著她,雖然太后需要有一個人幫她來製衡著我,但同時,她也忌憚著棋子的實力會漸漸蓋過自己。”
他的目光同景良途接觸,沉聲道:“她是個野心家,千萬不要被她玩死了,凌霜竹。”
這句話雖然沉重,但是滿含關心。
可以聽出來,蕭杞是真心誠意,完全沒有站在敵對陣營的角度跟他說這些話。
景良途心中感激,但還是扭曲著他話中的意思:“你這樣說,是想策反我麽,陛下?”
蕭杞凝了凝眉。
景良途笑道:“陛下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以後這樣的話還是莫要再說了,我怕有心之人猜忌。”
實際上心中暗暗腹誹:
主角啊!這種話就不要再跟反派說啦,要是讓人發現你對反派說掏心窩子的話,我這個反派的面子往哪擱?
蕭杞似沒想到自己的話竟會被這樣曲解,眼中緊張,還欲再說些什麽,但是景良途卻已經不打算再聽,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不過,雖然他表面上駁斥了蕭杞的話,但是心裡,卻也乖乖地順著他給出的線索懷疑起來。
太后將她這樣一個庶子捧到高位,心裡當真不會忌憚他,不會在自己的手中藏下什麽底牌嗎?
....
茶室裡,太后還是那樣慈眉善目的樣子。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其實是一個玩弄權術的高手。
她同景良途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看起來是閑聊,其實是在旁側敲擊地打探著別的事情。
景良途作為一個擅長話術的商業人士,對於太后的問題隱晦地答著,不該說的東西全部糊弄過去。
這時,太后終於向他問起了蕭杞的近況。
景良途還是順著她的意道:“皇上還是老樣子,廢物又無能。”
太后笑
了:“可是,我最近看他可是聰慧了不少,還弄走了我一直用的戶部尚書,折損了我的左右手。”
景良途用壞人的眼神看著他,笑眯眯道:“太后放心,他翻不了天,上次的事情,還不是用我們的人頂上了那個職位空缺,有心無力,瞎忙活罷了。”
太后拿起杯子,輕輕吹了吹,啜了一口清茶,笑道:“嗯,你辦事,我放心。”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景良途,提醒道:“你是我一手栽培的人,千萬不要忘記,把你拉上來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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