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景良途的心慢慢沉下去的時候,顧何執終於大發慈悲的回答了他:
“你的筆記,我會妥善利用的。”
僅僅只是這一句話,景良途的心瞬間就被打入了谷底。
這本筆記裡麵包含著強製,馴服,從激烈反抗到心如死灰,從心如死灰到徹底屈服的全過程。
每一個步驟,景良途都認真做好了學習筆記。
沒想到現在全部做了別人的嫁衣!
什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這頓飯變得愈發的難以下咽,景良途只能機械的咀嚼和下咽,他逃避著飯後可能會發生的一切,一直緊張地往碗裡看,不願意跟顧何執的目光有任何的接觸。
不過,就算是在這個情況下,他還是努力地安慰著自己。
沒關系。
他和顧何執不一樣。
他是一個有工作的人,等到晚上,他酒吧裡的人一定會很快意識到他不見了,這樣的話,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的來找自己的。
只要堅持到這個時候...
但不知為何,顧何執就像能看穿他的心事似的,撩起眼眸,一邊幫景良途的雞蛋餅裡均勻的抹上提味的辣椒醬,一邊平靜道:“你是不是還想著,你可以等到你的員工發現你不見了來救你?”
聞言,景良途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難道這一點,他也想到了?
是了,顧何執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想不到這一點。
果然,顧何執將雞蛋餅遞到景良途的唇邊,勾唇輕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從昨天開始,這一帶正式進行營業整頓,你的酒吧因為距離學校太近暫時不能開門,需要經過一個月的檢查才能重新營業。”
他頓了頓,勝券在握道:“而我已經為你的員工編輯了一條你要趁此機會外出旅遊的信息,並且黑進你手機的後台程序,改掉了你所有可以看得見的社交軟件的地址。”
他笑著,傾身
靠近景良途,意有所指道:“你覺得,按照你筆記上的計劃表,一個月的時間,我可不可以將你徹底馴服?”
可以。
畢竟是他自己寫的,他比誰都清楚。
總而言之,此時此刻的景良途徹底傻眼了。
一個念頭無比強硬地鑽進了他的胸膛,陰惻惻地告訴他一個不得不信的真相——
那!他!不!是!完蛋了嗎!
....
在實行這個計劃的時候,景良途不會想到,在他心中滴水不漏的程序最終會全部應驗在自己的身上。
早知如此,他也不會魯莽地開展那個計劃。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雖然那種筆記被發現了,但是現在他已經顧不上社死了。
說起來又有什麽好社死的呢,那種手段稚嫩的筆記在顧何執這種深藏不露的真變態眼裡說不定只是小兒科。
這一整天,顧何執都想一個充滿壞心眼的混蛋一樣,故意在他的面前翻看著那本筆記,時不時地還用目光在他的身上比劃打量一番,仿佛已經將筆記中的內容用眼神付諸實踐。
景良途只能渾身不得勁地被他用視線一層層剝開,心中有苦難言。
如果他贏了,現在遭受這一切的就是顧何執了...
景良途不願意面對這一切,他將腦袋猛在被子裡,試圖眼不見為淨。
這個時候,顧何執合上了筆記,目光晦暗地坐在了景良途的身邊。
他一邊撫弄著景良途的頭髮,一邊問:“每天晚上,你通過望遠鏡看著我的時候,心裡都在想些什麽?”
景良途含混道:“想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顧何執捏住了他的後頸,笑眯眯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在想什麽?”
景良途咽了一口唾沫,怯怯道:“想,想搞你...”
然後他就又被顧何執毫不留情地弄哭了。
...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的時候,景良途感覺自己已經快變成行屍走肉了。
他以為對誰都拒之千裡的顧何執這一整天都在慵懶地看著他,就好像自己對他而言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一樣。
正是因為這樣,景良途才感覺後背發毛,渾身都不自在。
倘若曾經的顧何執對薑隱有像現在這樣的半分癡迷,他應該都會激動的睡不著覺吧。
可是現在的顧何執確實是對他在乎起來了,可卻偏偏是用這種變態的方式。
“激動的睡不著覺”這種事,激不激動他不知道,反正覺他是真的睡不著了。
最終,他終於忍無可忍,對著顧何執欲哭無淚道:“你確定要一直住我家嗎?”
顧何執挑了挑眉:“那麽,你是想被關在我家?”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顧何執卻好像是天生喜歡逗他一樣,輕笑了一聲,語調宛若告白道:“就像你對我家感興趣一樣,我對你家也很感興趣,因為裡面有屬於你的味道。”
景良途不會因為這樣就輕易地放棄勸說,他試圖喚醒顧何執理性的那一面。
他繼續爭辯道:“難道你不用學習嗎?”
顧何執:“這種事情,我在哪裡都可以做。”
“難道你不覺得這裡的環境很髒亂差嗎?”
“無所謂,你在這陪我就好。”
“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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