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哪怕上級明言說了要把楊午直接殺了,科研人員也還是慢條斯理的在楊午身上進行手術,重複利用這個有效資源,吊著楊午的命反覆解刨,一直沒有讓他死。
楊午這才明白原來被拷問根本不算什麽,現在這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他不知道多少次哀求著他們給自己一個痛快,請求他們殺了自己,可根本沒人搭理他。
這時候,楊午那永遠是自私自利的大腦裡,總算浮現出了一絲後悔,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現世報。
因為他故意打壓司祁,冤枉司祁,所以司祁成為了更厲害的人,揭穿了他虛偽的假面,讓他在家族與學院中處處被人厭棄;
因為他靠著欺騙手段拿走製卡大師的傳承與遺物,所以他得罪了副校長,引起離岸集團的注意,最終被離岸集團綁架;
因為他無視楚渢未來的下場,試圖讓楚渢成為**材料,所以他淪落成了別人的材料,被人反覆解刨……
細細數來,他之所以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境地,其實從頭到尾都是他自作自受,他試圖傷害別人的手段全都一一反噬到了他自己頭上。
他悲傷的痛哭出聲,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不斷感受著身體被人切割的痛苦,即使哀嚎慘叫也無一人在乎。
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裡,以為自己的結局就是成為一具被人利用殆盡的屍體,結果就是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他一直盼望著的研究院暴動,竟然提前幾年發生了。
司祁等人攻入了研究院,研究院中的囚徒們抓住機會,趁亂殺死了看管他們的戰士,出逃時見到了被綁在手術台上的楊午,如當初救下楚渢那般,救下了他。
那時楚渢被生生折磨了數年,即使身體恢復能力再強,也已經命懸一線。
如今楊午肉.體凡胎,被人反覆開膛破肚了幾天,也幾乎就要死了。
楊午知道,即使他這次撐了過來,身體被這般消耗摧殘的他,也活不了多久。
他不想死,腦海中不斷思考該如何拯救自己。
他很快想起漫畫中楚渢的金手指。
那是一瓶濃縮了諸多“靈族”人血肉提煉而成的藥劑,可以將人的身體改造的堪比魔獸,同時促使人的恢復能力大大增強。
漫畫中楚渢在被人研究時,研究人員將提取出的物質滴入試管中,與其他研究人員提到過藥劑的作用,被楚渢記住。因此楚渢逃脫之後,拖著虛弱的身體找到了那個試管,一口將裡面的藥劑飲下。
這藥劑來自於數十年來,無數靈族人身上的血肉,蘊含了最最純粹的力量精華。楚渢飲下之後,劇痛在他的體內蔓延,倒在地上形狀淒厲,看上去無比痛苦。與此同時,他體內諸多舊疾煙消雲散,多年來被囚禁遺留下的虛弱狀態徹底消失,化身殺神屠了研究所裡所有的仇人。
楚渢便是因此繼承了那麽多族人的力量,從一個被囚禁了數年、從未接受過戰士訓練的小可憐,一夜之間化身成為人人畏懼的殺戮機器。
楊午不想死,也沒有將金手指白白讓渡給楚渢的好心,他決定拿走這個東西,自己飲下。
雖然楚渢飲下藥劑後,那幾張圖的畫面被勾勒的有些可怕,可楊午被那般折磨過後,早已對疼痛麻木,他自覺自己能挺過藥劑發揮時的效果,像楚渢一樣恢復健康,身體變得如怪物那般強大。
他按照漫畫中楚渢的前進路線,找到了那個藥劑,迫不及待的飲下。
預想中的疼痛席卷而來。在藥劑被吞服下去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無法形容的痛苦直接覆蓋了楊午的全部思緒。
曾經被毒液噴射、被割開身體的痛苦完全不及如今的萬分之一。那是由內而外,遍布進身體每一個細胞的凌遲。楊午發現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在藥劑飲下不過數秒的時間,他的身體龜裂,根本承受不住那狂暴凶狠的藥效,仿佛炸開的炮筒一般,刹那間將整個房間染成了紅色。
他呆愣“望著”四周血紅可怖的場景,顫抖著不敢置信那到處散落的肢體與肉塊就是自己。
等到“身體”顫抖了許久,楊午終於意識到自己是以靈魂狀態漂浮著的,驚懼交加之下,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離奇又可怕的一切。
或許如他一直驕傲著的那般,他的靈魂來自更高維度的異世界,兩個靈魂疊加在一起,才會天生擁有那超乎常人的強大精神力。也因此,他的靈魂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脫離身體後也無法正常的步入輪回,只能當一個孤魂野鬼。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因為沒過多久,救他的人便來了。
曾與他坐在同一個教室裡的同學們嘔吐著逃出了這個可怕的房間,司祁一眼看到屋內散落著的衣服碎片,認出了死者的身份就是他的表哥。
這瞬間,楊午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多等一會兒,為什麽那麽盲目自信的覺得楚渢能夠撐過去的事情他也能撐過去。哪怕下了手術台後他活不了多長時間,可到底能活一天是一天!
難道之前他在司祁手裡吃到的教訓還不夠多嗎?為什麽他覺得他的毅力與身體素質,能和反派相媲美?
楊午崩潰的抓著頭髮,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不肯死心,嘗試著靠近司祁,想要奪舍司祁的身體。可手臂從司祁身體穿過,他什麽都無法接觸,一時間甚至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活著”,還是意識陷入了幻境,死前看到了走馬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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