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面無表情的看著鄭亥,鄭亥心裡頭一團亂麻。一下是自己考試成績墊底,一下是自己又出醜了,一下是司祁竟然這麽會讀書那他以後還會不會輟學養活自己……表情變來變去,看起來特別歇斯底裡。
張飛揚安慰司祁:“算了司祁,別和這種小人計較。”
“我沒計較,成績這種東西有什麽好計較的。”司祁淡淡的說:“我只是有點難過,不明白他怎麽會這麽說我。”
張飛揚不解,司祁說:“我和小亥家住對門,一出生就認識了。我們關系很好,是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他竟然覺得我作弊?呵呵……我壓根不在乎考試成績,不想考就直接交白卷——”
“司祁!!!”鄭亥發出一聲大吼,把班上不少人都狠狠嚇了一跳。
“我去,幹嘛啊。”
“有病吧!”
還有人壓低聲音,細思恐極的對身旁人說:“司祁說他和鄭亥是最好的朋友……那鄭亥怎麽會這麽對司祁?”
“所以他倆這是絕交了?”
司祁朝那邊說話的同學說:“我們沒絕交,我們每天一起上下學,晚飯都是一起吃的。他昨天還說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以後要互相扶持一輩子。”
眾人一陣沉默,鄭亥的同桌突然想起了什麽,嫌棄的離鄭亥遠了點。
——在他和鄭亥認識的這段時間門裡,鄭亥雖然從來沒在班級裡和司祁說過話,卻偶爾有幾次在他面前,說過一些貶低司祁的事情。
什麽學習差,鞋子舊了從來不換,衣服穿來穿去總是那幾件之類。
就這還“最好的朋友”、“一輩子互相扶持”呢。
鄭亥連從小到大的兄弟都能背地裡說閑話,那人品還能信?
這種人不結交也罷!
鄭亥氣得臉都青了,他對司祁暴怒的道:“你夠了!閉嘴!”
司祁聳聳肩,果然不再開口。
倒是弄清楚情況的張飛揚氣得要死,忍不住指著鄭亥說:“該閉嘴的是你!是你先挑事兒說司祁作弊,現在倒是急著堵人嘴巴了?剛才你怎麽不閉嘴呢?還最好的朋友,我呸!”
鄭亥面皮抽搐,很想罵人,卻又不敢得罪未來的富二代,只能強忍著。
鄭亥說:“我和司祁只是有點誤會。我不在乎他成績好壞,我只是不希望他作弊,僅此而已。”
“呵呵!”張飛揚一聲嘲諷,擺明了不信。
班級裡不少同學暗暗撇嘴,感覺這說法很扯淡。
先不提鄭亥認識司祁那麽久,都不知道司祁學習天賦那麽好、根本不稀罕作弊。
鄭亥這當眾指責司祁,不查明真相直接蓋棺定論說作弊的行為,也很不給司祁留臉面。
看他剛才那氣憤的樣子,仿佛他巴不得司祁真的作弊,然後讓司祁在學校裡沒臉待下去了一樣,說的那麽義正辭嚴,深怕事情不會鬧大。
如果他真和司祁關系那麽要好,他不會私下裡確認後,覺得司祁真的抄楚渢答案了,再去和老師說?非得這麽讓司祁下不來台?
尤其是,鄭亥汙蔑司祁作弊不可怕,可怕的是鄭亥以為司祁真的作弊了,還當眾揭穿他,這個行為才可怕。
畢竟在司祁口中,他倆關系特別好,好到每天一起上下學,一起吃晚飯,這就算是普通鄰居也做不到這種程度吧?
就是不知道他倆為什麽要在學校裡裝作不認識。
班主任敲了敲講台,示意台下嗡嗡嗡鬧成一團的學生們安靜。
“這種問題不需要再討論了。鄭亥,你與其思操心別人的考試成績,不如多花點心思在自己身上,也不看看自己這次考試考成什麽樣!倒數第二的人操心班級正數第二,有意義嗎?”
班級裡響起一片低笑聲,鄭亥面色鐵青,那眼神凶狠的,仿佛要吃了班主任一樣。
班主任不耐煩這個從苗子上就長歪了的學生,讓他坐下安靜聽課,拿起卷子開始講題。
張飛揚朝鄭亥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坐回座位上,扭頭朝司祁說:“這種家夥,你以後別搭理他了,這就是個小人!”
張飛揚的聲音故意抬的很高,就是說給鄭亥聽的。鄭亥面容扭曲,看向張飛揚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無比的惱怒憤恨。
楚渢沒有就這件事發表什麽意見,該說的張飛揚都已經說了,他對司祁道:“你的卷子給我看看,哪裡做錯了。”
司祁把考卷遞給他,楚渢看了一眼,拿起筆給司祁講錯題:“這個步驟你算錯了,不應該這麽來。你看……”
楚渢的聲音很輕,足夠溫和、足夠有耐心,絲毫不像鄭亥那種為達目的刻意偽裝出的溫柔。
司祁單手撐著腦袋,側頭看著楚渢,如楚渢所希望的那般沒有再去理會鄭亥——他看出楚渢是想轉移走他的注意力,不要為鄭亥那種人傷心。
楚渢對司祁說:“你學習天賦很好,比我更好,如果浪費了實在可惜。”
他抬起頭,對上司祁的視線,笑著道:“你以後和我一起學習,好不好?”
如果說鄭亥是竭盡全力想要把身邊人墊在腳下,踩著他們的腦袋爬向更高,所以想方設法將原主的手腳打斷,將人束縛在身邊方便自己吸血。
那楚渢就是想方設法希望將司祁推去更廣闊的世界,讓司祁能夠越過越好,直到站在和自己相同高度的天地,為此盡心竭力的去幫助司祁。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