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的人心領神會。
當天下午,坐了一天一夜車的司家人突然被告知公司那邊遇到了檢查,需要幾個主要股東出面配合調查。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司父當然得第一時間趕回去。
可這種事情,擺明了不正常,司父納悶的給蘇省幾個相熟的領導打了電話,賠笑著說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怎麽會突然這樣,領導隱晦的暗示他:“你要是聰明,就自己回來,別出門給人添堵。”
司父不是個笨的,當即聯想到了什麽,掛斷電話之後,臉色陰沉的可怕。
被強行帶著去給司祁認錯的司媽媽,聽清楚了電話裡的幾個關鍵詞,此時面無表情的望著窗外的高速公路,一言不發。
哪怕之後被司父遷怒的罵“你看你乾的好事”,她也一個字不回答,整個人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麻木的給不出任何回應。
在這之後,如果有人看司家笑話,特意跑到司媽媽面前說司祁多有出息多孝順,然後“哎喲”一聲假裝口誤的說:“對了,原來楚家不是和司祁一家的,他姓司啊!”
司媽媽也耷拉著眼皮不說話,半點沒有以前一提到司祁就滔滔不絕的樣子。
就仿佛司祁這人徹底從她的人生中消失了一樣,不去提起,也不去回憶。
“呵呵,就是後悔了唄!”有人看穿了她的心思,對著周圍人不屑道:“後悔有什麽用,人家司祁現在根本看不上她!”
誰讓她以前仗著自己是大人,好端端的磋磨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硬是把人逼得不得不離家出走。
現在人家有本事了,不認她,不讓她黏上來佔便宜,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一個最愛臉面的人,因為小兒子的成功,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她這個人有多虛偽,甚至連官方都幫著阻止她讓她不要去騷擾司祁,這絕對比什麽折磨倒要讓她難以忍受,可她還是得強行忍著,保持最後一絲顏面。
心裡的苦,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反正司父現在成天指著他們母子兩個罵,一向唯利是圖的人竟然被身邊的兩個家人聯手坑的錯失飛黃騰達的機會,他不氣的腦淤血都算是好的。
公司裡的人為此可算是看盡了熱鬧,整天大老遠的就能聽到董事長辦公室裡,司父咆哮斥罵大兒子的聲音。什麽“心胸狹隘,跟你媽一個樣,容不下弟弟”,讓整個公司的人都吃瓜吃了個爽。結合以前聽到過的諸多八卦,大家知道司家大少這人本質上是個什麽德行,偶爾看到他一臉若無其事的路過,都會悄悄對他投去異樣的眼光。
也是在這個時候,心情抑鬱的司家大少爺,遇到了他的真愛,一個與他十分投緣,讓他喜愛到骨子裡的姑娘。
兩人談了一段時間的戀愛,司家大少爺頹廢憤恨的心終於得到些許解脫,然後這件事自然而然傳到他媽媽耳朵裡,就如原世界線裡曾經發生過一次的事情那樣,司媽媽憤怒的指責了大兒子,強硬的要求他和那個姑娘分開,不準他們再見面。
司媽媽現在失去了維持多年的臉面,失去了丈夫的相敬如賓,失去了小兒子的濡慕,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只剩下她最疼愛的大兒子,她不能允許大兒子自甘墮落的娶這麽一個女人,這會讓本來就被人說不如司祁的大兒子,距離司祁越來越遙遠。
可司家大哥這段時間接連遭受打擊,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限,唯一能夠給他帶來快樂的,就是那個姑娘,所以他表現的比原世界線更加堅決,不惜和母親發生爭吵,也堅決要娶對方為妻。
司父聽說這件事以後,對原本就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的大兒子越發嫌棄了。他還是那句話,“你喜歡她,可以留下來當個情人養著,想要娶回家,那是堅決不行!”
父母的阻攔堅定了司家大哥的決心,他毅然決然地離開公司,不顧母親撕心裂肺的怒吼與哀求,讓本來就吃瓜吃到爽的圍觀群眾,又是看了一番大大的熱鬧。
司祁聽咻咻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正帶著叔叔阿姨和楚渢一起在海灘邊吃著西瓜度著假,聞言嗯了一聲,笑道:【沒有我這個‘弟弟’跟他搶繼承權,看來他是有恃無恐了】
果然,司家口人的家庭爭端,最終在司媽媽的率先妥協下,出現了和解的跡象。
司父氣得心口疼,但奈何原本堅定跟他站在一起的妻子首先服了軟,而他也沒有另一個繼承人可以繼承他的家業,縱使再怎麽憋屈,也只能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得已朝兒子低下了頭。
而司家大少爺回家之後,會遭遇怎樣的場景,那又是一回事了。
司媽媽心疼大兒子,仇恨勾引了大兒子的狐狸精,整天想方設法的找兒媳婦挑刺,就像對付當年的司祁一樣,玩精神霸凌那一套。
兒媳婦不像司祁,她有自己的丈夫撐腰,司家大少非常在意這個愛人,每次婆媳之間發生爭吵,他都會堅決站在妻子這邊,讓一向最疼愛這個兒子的司媽媽傷透了心。
司媽媽肉眼可見的衰老起來,不複曾經驕傲自信的貴夫人模樣。
曾經她暗自嘲笑隔壁的楚氏夫妻愚蠢,丟了孩子也不知道重新生一個,花費所有錢財和精力去尋找走丟的孩子,結果孩子沒找到,自己忙碌了大半輩子到最後也沒什麽出息。
當時楚夫人跟她說,如果自己生了第二胎,有了新的寄托,說不定有朝一日,她會為了小的放棄尋找大的。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小的孩子就在身邊,她肯定會不自覺偏心第二個,選擇性遺忘另一個。她害怕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哪怕一輩子沒有孩子,也不會做那樣的事,一心隻想找到楚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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