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有練。”
原泊逐收拾東西,往工作間走。
裴盡望抱著咖啡杯哭喪著臉,把自己一塌糊塗的奶泡一口喝了下去。
然後他想到什麽,啪的一下拍手,道:“哇懂了,因為我不是妹子,小逐哥教得不耐煩了!”
原泊逐關上門換衣服,沒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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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泊逐離開咖啡館的時候,林雙徊和他的兩個朋友還在寫作業。
他打開門出去,有一瞬間在想:
為什麽?
他暑假在這個咖啡館兼職了一個多月,最近每個周六也都來。
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林雙徊,和其他兩個人。
為什麽偏偏在這個周末——在和林雙徊不期而遇兩次的第二天——他就在自己兼職許久的店裡,再次碰到這個人。
這種頻繁的巧合,已經超出了原泊逐的理性承受范圍。
似乎只有玄學說得通。
但原泊逐很快就打住了這個念頭。
一定是原挽姣多余的佔卜,讓他莫名地會把事情往某個方向去亂想。
這只是最普通的偶遇。
普通到,不需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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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家裡果然一個人都沒有。
原棲風在家庭群裡嬉皮笑臉地說他要去蹦迪,被正在約會的爸爸媽媽批評不務正業。
原挽姣說她最近談戀愛了,她要去享受新的感情。
媽媽提醒她不要再被年輕帥哥騙錢。
原挽姣答應下來。
原泊逐也打算出門。他換好衣服,終於去取到了他的刀。
由於是複刻版,缺少刀本身的氣和勁,它看上去死氣沉沉,只是一柄裝飾物。
但這不影響原泊逐的使用。
原泊逐過去修行並不挑器物,只是與人切磋用得最多的是刀與劍。
趁手的兵器能夠成為原泊逐內力的載體,與空手最大的區別就是,能精準地控制力量的釋放。
他日常生活中,為了克制力量,一直都保持著最少的動作,最小的運動量。
但有了刀,就可以暢快一番。所有釋放出來的真氣與修為都可以借由武器作為緩衝帶。
很久沒有好好“運動”過的原泊逐感到興奮。
……
凌晨三點。
玄天山頂。
原泊逐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株大樹下。
山風獵獵,明月高掛,偶爾有蟲鳴鳥飛,他卻一動不動,隱身於陰影。
原泊逐開始認真地困惑。
世間真的有這樣的巧合嗎?
他為什麽會在凌晨三點荒無人煙的山頂……再一次遇到林雙徊?
難道說這個人是遊魂野鬼,陰氣最盛的時候來山上散心?
否則怎麽說得過去,正常的人類會一個人來到凌晨三點的山頂嗎?
會嗎?
眼下的情況,讓向來從容穩重的原泊逐也感到焦躁。
他握著刀柄,做了三個深呼吸,才克制住自己不要走到對方面前,質問:
林雙徊,你到底在這裡幹什麽?
然而林雙徊並不知道原泊逐的存在。
半夜的山風呼呼作響,吹散少年額間的碎發,露出他光潔的額頭,深邃精致的五官。
以及,臉上的一道指印。
玄天山不算太高,但因為地勢險峻,且整片山脈野生物種繁多,所以政府一直沒有開發這裡。
林雙徊是第一次來。
倒也沒有特別的原因,非要說,就是這裡沒有人。
沒有人,意味著不用再偽裝,不用在不想笑的時候笑,不用在不想說話的時候說話,也不用在不想開心的時候開心。
他閉著眼吹了會兒風,涼爽是涼爽,好像所有的沉悶都被吹散了。
但冷也是真冷。
林雙徊單薄的外套並不足以抵禦這樣的料峭寒意。
他忽然就打了個噴嚏。
揉揉鼻子,抱住胳膊,牙關打著顫,卻又不肯走。
今天下午,他和韓斑斕於陽恩在咖啡館做作業。
原本韓斑斕說,晚上要請兩人一塊兒擼串兒。
但林雙徊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提前走了。
是他的父親陳灃打來的。
大概沒有人能理解林雙徊接到那通電話時的心情——一個和你血緣最深的人,一個你十幾年沒有見過的親人,主動聯系了你,說要見你。
林雙徊幾乎是跑著回了家。
但闊別重逢,父子相見,並沒有那麽激動人心。
陳灃是為了陳靳的事情來的。
昨天夜裡,陳靳泡了水,受了驚,聽說現在還在醫院裡休養。
事情就這麽鬧開了。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林雙徊在遊艇上發瘋,把自己的親哥哥推下了海。
遊艇上有很多人,他們都作證,說林雙徊故意殺人。
陳灃很生氣,這麽多年,他第一次主動找到了林雙徊。
林雙徊走進家門,看到陳灃陰沉的臉色,心裡已經大概知道對方的意思。
但他以為,陳灃至少會先向他了解情況。
他走過去,開口喊了一聲:“爸爸。”
忽然就被一巴掌打倒在地。
腦子嗡嗡的。
“混帳。”
陳灃很憤怒,說話時聲音都在抖。
“那個……嘶,我可以先解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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