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柊舒的美容覺時間。
然而柊舒只是臉色奇怪地抬頭,看了原棲風一眼:“你剛才,在和弟弟說什麽?”
原棲風呼吸一滯,心想自己剛才說話聲音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這個家還沒有到,可以隨便提起這些事的程度。
他的爸爸媽媽只是普通人類,他們根本就不懂什麽是稀有種,什麽是能量腺。
不能引起懷疑。
如果知道原棲風這麽多年蟄伏在原家,目的是為了殺他們唯一的親兒子,那原棲風的毛都得被拔光。
“我逗老三玩呢。”原棲風腦筋一轉,笑說,“這小子中二病犯了,覺得自己是蓋世英雄,一個人能撐起一片天。我現在是在提醒他,蓋世英雄的哥哥才是最牛逼的,讓他把頂天立地的活兒讓出一點給我。”
柊舒定定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得原棲風頭皮發麻。
所幸,媽媽很快露出了熟悉的笑容來,一邊拍打著臉上的精華水,一邊說:“哥哥,不要老是欺負弟弟,他只是個小孩子。”
“您說這話就有點太傷我心了。”原棲風看危機解除,便悄然松口氣,笑道,“我那哪兒叫欺負?我那是盡一個兄長的指責,提醒他,人不可能永遠當英雄,遇到麻煩要找哥哥。”
“哎呀。”柊舒輕輕笑出聲,“哥哥好有魄力啊。”
“當然。”原棲風自信地撩起一縷耳邊的碎發,感慨道,“哥哥就是得有哥哥的樣子。”
雖無血緣關系但感情甚好的母子二人,相視一笑,而後回了各自的房間。
只有房間裡的原泊逐,聽到這一切後,揉了揉發緊的眉心。
本來以為柊舒和原紀朗與管理局的關系甚遠,不會牽扯到蛛域的事情裡,所以計劃之初並沒有編好一個謊話去應對他們。
現在,柊舒應該知道有問題了。
能量腺是她親自取走的,現在卻聽說原泊逐被能量腺反噬,當然會懷疑。
原泊逐坐在書桌前,靜等著柊舒找上門來質問。
然而一直沒有等到。
直到他洗漱完,關了房間的燈,家裡都是一片平和。
柊舒仿佛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
這兩天的阡城一中大變了樣。
從校門口到操場,到處立著各種各樣的宣傳與歡迎語。
臨近大禮堂的那一段路甚至被鋪上了紅毯。
因為校慶就快到了,而同時,高三年級成人禮也被安排在那一天。所以從老師到同學都非常重視。
這樣的氛圍之下,學校裡還是有三個人分了心。
首先是林雙徊。
鑒於離自己的成熟期還有兩個月之久,這段時間林雙徊無法和原泊逐進行一些正常情侶該有的互動,所以他的內心很焦躁。
他已經盡可能的與原泊逐保持距離,但掉毛問題仍然沒有解決。
星期二的中午,由於吃飯的時候,原泊逐不經意間隨手替他擦了擦嘴角,於是坐在對面的秦睿,忽然發現腳邊掉落了一根漂亮的大羽毛。
秦睿毫無察覺地將它撿了起來,跟飯桌上的其他四人炫耀:“快看!多漂亮的羽毛,咱們學校裡有鳳凰啊?”
下一刻,他就看到漲紅臉的林雙徊“呔”的一聲,從座位上暴怒地跳了起來。
秦睿這輩子都沒有挨過那麽狠的揍。
一巴掌打在手上,羽毛被搶走。
一拳頭打在眼睛上,頓時青紅。
事後,他無辜地頂著熊貓眼,罵了林雙徊整整一天,質問林雙徊:“你憑什麽打我!你想要羽毛你就說啊、我給你就是了,誰沒見過似的……嗚嗚嗚你憑什麽打我!”
林雙徊尷尬地向他道歉。
因為不能說“羽毛被除了原泊逐以外的其他人撿到以後會下意識觸發炸毛開關”,所以只能敷衍地解釋:“不好意思,我當時就是覺得你挺欠揍的,就揍了。”
秦睿哇的一聲,哭得更慘烈了。
鑒於這種不穩定的情況還得持續兩個月,林雙徊的焦躁日漸加深。
為了緩解情緒,他在日歷上標注了一個時間節點:二月一日
那是他最晚的成熟期。
等到那天以後,他就不用擔心和原泊逐親親抱抱會耗損能量,也不用擔心自己會隨時隨地掉毛發情。
於是,當全校師生都在心心念念等待著校慶和成人禮的時候,林雙徊在翹首以盼地等待著他的成熟期。
到了那一天,他要把最近掉落的所有羽毛打包,塞進原泊逐的懷裡,讓他徜徉在金色的海洋。
第二個分心的人,是原泊逐。
原泊逐的分心是無法避免的。
焰熾星“出差”不在管理局的這幾天,星際總局的那幾個人一直在頻繁出手,試圖在祭禮以前消滅複生血脈。
於是他們這幾天,時不時就冒出來點新花樣,阡城一中的附近已經下了很久的“局部地區小雨”。
要不是有一個赫茲與他們周旋,原泊逐都快分不清管理局和蛛域到底誰才是這個世界觀裡的反派。
對此,赫茲倒是不急不慢。
他信誓旦旦地對原泊逐說:“放心,一切盡在掌握。”
這不是赫茲盲目自信。
赫茲發現自己的力量好像變強了。
他已經可以分出二十多個分身了,能量就跟怎麽都用不完似的。對方甭管是兩三個人,還是二三十人,他都不擔心。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