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阡城能量場爆炸,無數怪異的自然現象被監測出來,都出自於某一個地方。
那種古怪神秘而又強大的力量,喚醒了稀有血種內心深處的信仰。
虔誠如satan,他堅信這就是複生血脈出現的征兆。
而女巫的預言為他證實了這件事。
黑色,複蘇,世界的顛覆。
阿婪路給出了這樣的預言。
而另一邊的特殊血種管理局也派出了他們的殺手鐧。
稀有種裡唯一一個可以靠嗅覺聞到血脈氣息的沼凌,成為了這個特殊任務的唯一臥底。
他聞不出所謂複生血脈究竟是什麽味道,
但他很清楚地感覺出來,那一天所爆發的能量場,不屬於任何已知的稀有血脈。所以沼凌和管理局推斷,那就是目標。
那一天。女巫和狼人一起來到了原家。
他們一個的目的是為了帶原泊逐去祭禮,一個的目的是為了在確定原泊逐的血脈後,將他殺掉。
看上去任務長達十年,兩個人耐心十足。
事實上,這期間原棲風衝動過很多次。
他想著,寧殺錯不放過,先弄死再說。
但奇怪的是,他的好弟弟總是有著令人稱羨的運氣,不僅每次都精準躲過了他的暗殺,好幾次還差點逼得原棲風暴露。
而原挽姣就要謹慎得多。
她一直在等原泊逐覺醒。
如果原泊逐只是一個普通人,她並不想拉他進入這場漩渦。
當然,任務到了如今,誰也沒有完成。
原棲風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個愛護弟弟的好大哥。
原挽姣則是在左右搖擺中,最後選擇了自己的人類家庭。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都願意在事情結束後,以原家子女的公民身份度過余生。
前提是,原泊逐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
現在,這個大前提在動搖了。
電話裡,兩個人的呼吸聲緊張地交錯著。
都在等對方憋不住。
結果最後是自己憋不住。
“阿逐有問題。”
“圓老三不對勁。”
說完,兩個人都愣了一下,下一刻噗嗤一聲都笑了。
但笑得很短暫。
聲音戛然而止。
他們都明白對方在說什麽,也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原挽姣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看到原泊逐的眼睛以後,實在無法再假裝下去——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她太熟悉那一雙眼睛。
答案就在眼前。
加百列,就是原泊逐。
而如果這件事被證實,那麽意味著,原泊逐早已覺醒了血脈。他瞞過了原挽姣和原棲風,瞞過了所有人。
祭禮最重要的三樣東西,現在已經都出現了。
靈力充沛的女巫,血脈強大的神鳥,傳說中的複生血脈。
只要satan和管理局有一方知道了這件事,他們全家都不得安寧。
但原挽姣也不是沒有動搖。
因為在她心中,複生血脈應該是比通靈之力還要“脆弱”的一種血脈。
它只是一個用以喚醒力量的媒介,自身並不具備什麽攻擊性。
但加百列卻這麽強大。
接連打敗幾個S級後,還能雲淡風輕地隱去自己的身份。
要麽就是傳說造假了,複生血脈可能比神鳥血脈繼承了更多的赤地力量。
要麽就是……
原挽姣試圖說服自己:原泊逐不一定是加百列。強大的加百列另有其人,與複生血脈無關。
但這幾乎等於自欺欺人。
那個曾經用來裝巫妖靈的護身符還放在原挽姣的抽屜裡,其實只要稍微串聯一下,就能得出答案——加百列如果和她毫無關系,為什麽要為她拿回巫妖靈,又為什麽會放在護身符裡?
她甚至覺得原泊逐是故意露出破綻,好給她一點心理準備。
只是原挽姣自己不敢相信而已。
……
“所以,你有什麽高見。”
原棲風已經從攀著牆壁,變成了坐在天台上,一整天的奔波讓他勞累不已。
他問出這句話,原挽姣也歎了氣。
原本原挽姣想替原泊逐瞞下來,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等管理局殺了神鳥血脈,赤地力量沒有了器皿,那麽複生也就沒有意義了。
但和原棲風一樣,面對和原泊逐關系成迷的林雙徊,他們倆都有點下不去手。
“如果非得死一個。”原挽姣咬咬牙,“總不能死阿逐。”
原棲風低低吼了一聲,道:“操,誰說非得死?只要他不被蛛域抓走不就行了。”
原挽姣在那頭安靜了許久。
久到,原棲風以為手機沒有信號了。
他剛拿下來看了一眼,就聽見原挽姣的聲音響起:
“有關於祭禮,其實管理局還有一件事沒有調查到。”
“什麽?”
原挽姣悄悄深呼吸了一下,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不要起伏太大:
“事實上,複生血脈不是普通異能,它根本不受任何控制,隨時可能爆發……我不知道阿逐為什麽能這麽強,也許複生血脈比我所佔卜到的要複雜一些,但有一點我很確定——”
“只要複生血脈已經覺醒,而現世有足夠接納的赤地力量的器皿。那麽,已經死去的魂魄必然會被喚醒。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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