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消失了。
不管怎麽發瘋,令下全國,他再也沒能見到他。
黑沉的視線猛得睜開,溫以沉緊緊抓著胸前的手臂,喘息聲變得很大。
黑夜的咕咕鳥被驚醒,蒲扇著飛走。
酈貌嘟囔了兩下,溫以沉眼睛黑沉如水,他靠近少年,聽到酈貌說:“我會回去的,會回去的,李淵,你好好一點。”
男生的視線更沉了,他緊盯著少年,就像在盯著嘴邊的獵物一樣,從眉眼緩慢的移到下頜。
“都說了好一點啊!發什麽瘋!”
少年忽然憤怒的甩他一巴掌。
甩的手疼,酈貌嘶嘶甩著手醒過來,迷茫的睜著眼睛四處看。
溫以沉頂著可疑的紅了半邊的臉,正目光沉沉的盯著他。
酈貌一哽,咕噥著湊過去,小聲絮叨:“都怪你非要抱著我睡!我都說了離我遠點!”
“抱著你睡?”
“對啊,要不是你——”
離得進了,酈貌看見溫以沉短短的發叉,深邃的視線,昏昏沉沉的腦袋忽然清醒起來。
他受驚的打了個嗝,然後快速的撤退。
後邊就是睡覺的崽崽,在碰到前一秒,一隻大手攔住他的腰,輕松帶回原地。
酈貌受力,差點直接照著溫以沉的臉倒下去,堪堪用手啪一下拍在他臉上,支撐著沒有貼上。
酈貌:……
他心虛的攥起手指。
溫以沉沉默的看著他,像是等他說些什麽。
當然不能說!這樣、就讓溫以沉這麽照顧他不好嗎!非要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酈貌瞬間縮回睡袋裡,把自己裹成一顆球,只露出一個後腦杓給他。
“那、那什麽,我睡了!”
胖球嗡嗡的發出聲音,警惕的往崽兒的方向滾了滾,直到貼到,才沒有再繼續,但是腳丫也繃著跳了過來,全身上下都寫滿了“離我遠點”。
酈貌慌裡慌張,隻想暫時遠離溫以沉,想著千萬不要讓他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好在男生沒有別的動作,一陣很輕的擠壓聲音之後,酈貌豎著耳朵,大致聽見他放平的呼吸聲,這才悄悄松了口氣。
他都不知道自己晚上怎麽又睡了過去,只不過第二天一醒,溫溫暖暖的陽光已經照著身上,烤肉的香氣彌漫在鼻腔,把他直勾的清醒起來。
他炸著毛一下彈起身體。
對面海岸邊的齊承佑朝他比了個中指,大罵道:“你還知道起來!正好趕得好時間!”
酈貌人還沒清醒,嬉皮笑臉的話已經到嘴邊了:“溫以沉做的我怎麽——”
話到嘴邊,他戛然捂住嘴巴,戰戰兢兢的扭頭去看烤肉的溫以沉。
對方看了他一眼,“起來,吃飯。”
“啊,奧。”
酈貌抓抓腦袋,隻覺得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了。
齊承佑還在教他:“快點!下來玩玩水,現在溫度正好!”
酈貌旱鴨子一樣手忙腳亂的在小木屋子裡裝備,然後趕不及溫以沉說話,撒丫子朝著齊承佑的方向撲通蹦進去。
齊承佑翻進了海水裡,再冒出來朝他又比劃了個中指。
酈貌這才正常起來,滾在水裡大笑。
“他怎麽有點不正常。”
燒火的顧銘梵耷拉著眼睛看著水邊說道。
“怎麽不正常?”
潭之墨扔了一塊木頭問。
“好像躲著溫哥一樣。”
“怎麽可能,酈貌躲著溫哥?”
潭之墨都笑出聲。
顧銘梵也覺得不可能,拍拍腦袋忘到腦後。
但是接下來的時間顯然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
因為有溫以沉他們來了,並且明晃晃的是全盤接手嘉賓組的生活,他們的生活質量得到了質的提高,剩下幾天除了跟在援助者身後撿點小動物,就是泡在水裡悠哉悠哉。
但是不管是在吃飯還是玩的時候,酈貌每回看見溫以沉過來,就會立馬找個理由離遠點,不止如此,人是離得遠了,眼睛卻還往那邊瞥,像是警惕地小動物一樣。
但是要說兩人鬧別扭,又不像,酈貌只在剩他們倆人的時候躲得遠遠的,但是到都在一起的時候……
就比如現在。
吃了兩天海鮮粥,為了讓他多吃點,溫以沉甚至換著花樣做,但是這位大少爺還是吃膩歪了,吭吭唧唧的找借口躲開,而他們的溫哥,就坐在原地等著,覺得小貓玩的差不多了,就拉過來喂兩口。
陳昂眼珠子都瞪圓了。
顧銘梵和他靠在一起,感慨:“幾天不見,等回去溫哥的人夫感都能超過咱教練了吧。”
陳昂收回掉下去的下巴,看他,肯定地說:“溫哥是不是不知道,你會被揍是肯定的。”
顧銘梵:“……保密,求你。”
*
酈貌吃完最後一口,強調:“絕對不在吃了。”
溫以沉沉沉看著他,放下碗,看了看碗底,沒說什麽,自己三兩口吃掉了。
這就是意味著他解放了。
援助者和幾個崽都離他們很遠,酈貌都沒等溫以沉說話,趕緊借機跑開。
他最近真的是緊張死,總感覺一個動作,就會被溫以沉認出來一樣。
但是如果溫以沉也像他一樣有了記憶……其實沒什麽大事,只是一斷袖,他就喜歡管著自己,還要……還要做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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