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貌面無表情。
身後適時傳來幾個小毛球的聲音。
明巧巧為了不讓顧客有機會接觸到她最最親愛的哥哥,不惜擼起袖子,認認真真的當起了運輸小管家,只要那邊響起點單的聲音,立刻就能聽見一聲奶氣的“放著我來!”,滿場都能看見一顆灰棕色的毛茸茸小炮彈穿梭在比她高了一大半的大人森林裡四處運貨。
蔡婧菁是最靠譜的,認真拿著紙筆一筆一劃的記錄客戶想要的東西,四面八方的觀察著貓咪咖啡館的其他結構。
范覽則被當成了吉祥物,困在一堆哥哥姐姐中,呆呆的眨眼睛。
酈貌與他對視一眼,假意慢吞吞的挪開視線,然後端起快樂水,遙遙舉高了一點。
對不住了,先靠范覽小貓頂著了,他要休假!
范思哲穿著貓咪圍裙,滿身怨念的從他身邊路過。
酈貌更加靈活的用快樂水擋住范思哲小朋友的視線攻擊。
亂亂的,但是又不是一般的亂,滿場都是歡聲笑語,似乎不管是工作的,還是來花錢的,大家都是快樂的。
酈貌抱著黑乎乎的氣泡水,撐在前台桌子上,扭過頭去又看了兩眼,然後轉過視線。
店主笑著看他:“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
酈貌摸著杯子:“暫時沒有。”
雖然不成體統,但是
他目前,嗯,還算是心情比較愉悅的,他決定大方的原諒這些無禮的人們!
酈貌叼著杯子,喝了一口氣泡水,泡泡瞬間在嘴裡炸開,驚奇的他睜圓眼睛。
店主見狀微楞,調侃地說:“你不會還沒喝過吧。”
酈貌隻覺得驚奇極了,他看看氣泡水,又看看店主,最後表情灰頹的說:“沒喝過,估計也是最後一次了。”
哎不對,如果引進到他們的校慶活動中,是不是他就可以再嘗到了?
酈貌為自己的機智激動。
店主則搖著頭,驚奇的說:“你竟然沒喝過可樂,家裡管得這麽嚴嗎。”
說到這,忽然意識到什麽,低頭看向酈貌。
果然,少年握著可樂杯子,軟趴趴成一團:“我哥管的多,他真是個混蛋。”
酈貌的哥哥。
店主有所耳聞,抱著肩膀搖了搖頭,示意愛莫能助,畢竟溫以沉那種守規矩又要求別人規矩的人,最難搞了。
與此同時,商業中心最高層的大廈,第三層。
溫以沉拳頭抵著嘴邊,打了一個哈欠。
隨行的顧銘梵正洋洋灑灑的念著準備好的標書,他終歸是沒逃過老爹給的任務,提著他的耳朵耳提面命,這次必須和溫以沉學一學,拿不下這個項目,就讓他整個未來的暑假都滾回老家去,什麽花花世界也不能享受。
顧銘梵幾乎嚇得要死,連滾帶爬的組織了一批員工,連夜趕了項目進度,然後找溫以沉來詢問。
溫以沉現在不只是他的老大,就是他的命!
別說打噴嚏了,走路歪一點都不成!他立馬拍拍衣服,狗腿的要摘下來披上去,當然,結果顯而易見的是訕訕的在冰冷的視線矚目中收回動作,摸摸鼻子誠懇的表示:“溫哥,你得知道我的真心。”
溫以沉朝他扯了扯嘴角。
顧銘梵立刻抱頭,竄到潭之墨身後,鬼哭狼嚎:“我錯了我錯了。”
潭之墨無語,看著溫以沉拍衣服,想起來前兩天小狸貓搬進溫家的事,問了兩句:“酈貌是已經搬回去了嗎?溫伯父沒有什麽表示吧。”
溫以沉拍著衣袖,動作頓了下,慢慢收回視線,說:“還沒回家。”
溫母對酈貌的態度略有些和別人想象中一樣,不過這也在潭之墨他們的理解中,畢竟現在的酈貌和之前的酈貌實在是八竿
子也打不上,溫母會態度變化,也是顯而易見的。
只不過他們只知道溫母同意酈貌搬去溫家,對於更多的細節卻不清楚。
畢竟溫母可以接受,可是溫父可是出了名的“嚴格”,身上更是有無數“冷漠無情”“寡淡無味”“機器人”“手段狠辣”的標簽,這麽些年也就溫以沉這個兒子可以跟得上他的步伐,其他的小輩見到溫父,第一個反應就是立正站好,然後狼狽逃竄。
潭之墨想了想酈貌驕縱的性格,又想了想溫父,然後慢慢的,打了個寒戰。
顧銘梵深有同感,跟著哆嗦了一下,視線一歪,驚奇喊道:“哎,那不是小狸貓嗎!”
場上的另外兩人均是一怔,然後齊齊回頭。
隨後就看到對面爆火的貓咪咖啡館中,穿著貓咪服裝的少年臭著臉,送上咖啡的畫面。
顧銘梵湊到玻璃牆前:“好家夥,上森的人真卑鄙,竟然送他們來進修!”
潭之墨也靠過去,深表其然的點頭表示讚同:“的確猥瑣,但是的確致命。”
消費貓色,實在是高招。
今年上森的金獎得主估計多半要是金融系。
潭之墨站停,左右看了看,沒看到人,回頭去找溫以沉,一樣就看到他面沉如水的表情,立刻捂住了顧銘梵還要嘰嘰喳喳的嘴巴。
顧銘梵唔唔:“你是不是瘋了唔!”
溫以沉表情沉沉的盯著貓咪咖啡館中的少年,身側的手狠狠握緊了。
他沒問酈貌今天要去的地方,也沒有調查。
他對酈貌似乎過度關注,溫以沉意識到了,並且有心想要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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