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缺皺了皺眉,捏捏他的臉頰:“年年,誰跟你說時間正好的?”
余年笑容凝固:“啊……啊?還不能睡嗎?”
不會吧?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賀行缺真的要效仿其他小裡的說總裁,一晚上□□次那種?
賀行缺看出他的遲疑,低聲問:“年年剛才有注意聽自己的口音嗎?”
“唔?”余年頓了一下,“沒有耶。”
“那就再聽一下。”
“不是……”余年又被拖回去了。
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又過了好久,天都快亮了,賀行缺抱著余年,從水霧彌漫的浴室裡走出來。
余年昏昏沉沉的,摟著他的脖子,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床單已經換成了乾淨的,賀行缺抱著余年,躺在床上,蓋上被子,把床頭燈關掉。
賀行缺摟著余年,吻了吻他的頭髮,低聲道:“年年,我認得你的靈魂。”
余年“哼哼”了兩聲,在他懷裡扭了扭,然後一爪子拍在他的臉上。
不早說,他都累得睡著了才說。
*
第二天,清晨。
賀小鶴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往旁邊摸了摸:“爸爸,幾點了?”
他想要摸到爸爸暖和的手,卻隻摸到冰冷的欄杆。
賀小鶴“咻”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爸爸?!”
他爸爸呢?
這時,老管家從外面推開門。
“小賀總,起床了?換好衣服下去吃早飯吧。”
“我爸爸呢?”
“先生昨晚把小賀總交給我,他和賀總一起,您最好不要……”
“啊?”賀小鶴迅速爬下床,戴上兒童手表,連睡衣都來不及換,直接跑出房間。
討厭的爸爸!怎麽可以趁他睡著,他把丟掉,自己跑去和大爸爸一起睡?
怎麽可以?!
賀小鶴跑出老管家的房間,老管家在後面追。
追到臥室門前,賀小鶴踮起腳,敲敲門:“爸爸?”
*
房間裡,拉著窗簾,光線有些昏暗。
余年累了一晚,正趴在賀行缺懷裡呼呼大睡。
賀行缺聽見外面傳來的敲門聲,捂住余年的耳朵,然後伸長手,把床頭的手機拿過來,給老管家發了一條消息。
【把他拉走】
他不用問,就知道外面的人肯定是賀小鶴。
可是老管家拉小孩的工作進展得不是很順利,外面時不時傳來他們壓低了聲音說話的動靜。
“先生和賀總還沒醒,等一會兒再來吧。”
“還沒醒?爸爸和大爸爸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去玩了嗎?”
“沒有……”
賀行缺皺了皺眉,準備出去看看。
正好這時,余年在他懷裡翻了翻身,把臉埋進他懷裡,“哼哼”了兩聲。
外面怎麽這麽吵?
余年抱緊賀行缺,偶然清醒的一瞬,無數個畫面同時湧入他的腦子。
【高中十大歌手表演現場,他在台上唱歌,主角攻在旁邊彈鋼琴伴奏,賀行缺在底下一邊盯著他,一邊掰凳子腿,嚇得他破音】
【他打了個嗝,從羊肉粉店走出來,轉頭看向賀行缺:“民政局正好在這條街上,要不要順便去領個證?”】
【從醫院出來,他狂捶賀行缺:“姓賀的,就怪你!誰讓你上個月非要在辦公室弄……要不就是花園那次、浴室那次!反正就怪你!”
賀行缺提著余年的“揣崽檢查單”,立正任打,誠懇認錯:“年年,我錯了。”】
【他趴在嬰兒床邊,看著皺巴巴的小崽崽,十分苦惱:“叫什麽名字好呢?”
賀行缺輕笑一聲,叉起一塊水果,遞到他唇邊。
余年沒吃水果,驚喜地看著他:“你再笑一遍。”
賀行缺不解:“年年?”
“再笑一遍。”
“呵呵。”
“笑得不錯,這個小崽崽就叫‘賀鶴’了。”】
【……】
無數個畫面,同時從余年的腦海中閃過。
余年捂著腦袋,又想起自己寫在《穿書筆記》第一頁上的話。
【我叫余年,今年十六歲,一覺醒來,我穿書了】
【書名:校園蜜戀:從校服到西服】
【標簽:校園,甜文,豪門世家】
【主角攻:xxx,主角受:yyy,大反派的小跟班:我】
【大反派賀行缺,性格陰鬱,手段毒辣,坐擁商業帝國,是主角攻受成功路上的絆腳石,最後被主角攻受聯手打敗,公司破產,和小跟班余年(我本人)雙雙自盡】
【遠離賀行缺!遠離賀行缺!遠離賀行缺!】
重要的話說三遍!
余年在“遠離賀行缺”的呐喊中抬起頭,猛地睜開眼睛。
下一秒,被子裡,搭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緊了,賀行缺吻了吻他的額頭:“年年,再睡一會兒。”
余年:???
再下一秒,賀小鶴從外面輕輕推開門:“爸爸,你醒了嗎?我可以和你們一起睡嗎?”
賀行缺淡淡道:“不行,自己睡。”
余年回過神,輕輕掀開被子一角,低下頭,往裡面看了看。
余年:!!!
賀小鶴站在門口,準備跑進來和他們一起,余年連忙把被子塞好,迅速擺手:“不行!不行!出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