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都走光了,現在只有余年和賀行缺兩個人。
余年反手揪住賀行缺的領帶:“你給我過來。”
余年隨便找了個空房間,揪著賀行缺進去。
賀行缺乖乖跟在他身後,一隻手搭在門把手上,輕輕把門帶上。
“年年?”
余年轉過頭,“凶巴巴”地看著他:“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啊?”
賀行缺低下頭看他,目光暗了暗。
余年見他不說話,繼續問:“你去舉報賀氏五金的事情。前幾天我們天天呆在一起,我就在你旁邊,連你的助理都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真的很會裝噢。我第一次在新聞上看見我認識的人,你早點跟我說,說不定我還能有準備……”
他也不會被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還以為是大反派的劇情殺來了,更不會被賀小鶴發現他在車上哭。
賀行缺迅速道歉:“年年,我錯了。”
“認真點。”
“我錯了。”
余年好些了,抬眼看他:“手還疼嗎?”
賀行缺伸出自己的右手:“不疼。”
余年問:“到底為什麽不告訴我啊?”
賀行缺又不說話了,余年重新開始氣鼓鼓,一字一頓地喊他:“賀行缺心眼子,說話。”
賀行缺低聲道:“年年失憶了,不想讓年年知道這些事情。”
余年不理解:“啊?這些事情有什麽不能讓我知道的?”
賀行缺頓了一下,聲音更加低沉:“我的出身並不好,甚至算不上正常。我的發家也不光彩,甚至算得上是汙點。”
他指的是,自己的私生子身份,和勒索賀家、得來的三百萬起家。
賀行缺繼續道:“和傅元洲比起來,我一點都不光彩。”
“不想讓年年記起來,只要把賀氏扳倒了,年年以後也不會知道了。”
“不是什麽大事,所以沒有告訴年年。”
余年頓了一下,松開揪著他的領帶的手,幫他拍拍褶皺。
“幹嘛這樣說?傅元洲‘偉光正’很正常的,他就是這個設定。他和家裡的關系明明很好,還死活不管家裡要錢,非要自己白手起家,看起來很酷,其實很傻的,而且……”
余年想了想:“而且你比他更時髦,我比較喜歡白切黑的霸總,身世對你來說其實是加分項,很酷的。”
“你都沒問我,直接以為我會覺得你不光彩,哪有這樣的?”
賀行缺道:“我知道年年不會覺得有什麽,是我自己覺得我不光彩。用他們給的錢發家,我和整個行年都不光彩。”
余年迅速反駁:“放屁,錢是世界上最光彩的東西!不要給我!”
賀行缺拿出手機:“嗯,給年年。”
余年連忙按住他:“停停停,先把話說清楚,不要轉帳!”
“好。”
余年抬起頭,朝他笑了笑:“不用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反正我們的出身都那樣,我又沒在意我有個賭鬼老爸,為什麽要嫌棄你?”
他朝賀行缺伸出自己的小魔爪:“賀行缺,實不相瞞,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我對你了如指掌,完全不介意。”
賀行缺笑了笑,摸摸他的腦袋:“知道了。年年,你哭了。”
“沒有。”余年自信地抬起頭,“絕對沒有。”
賀行缺目光深邃,用拇指搓了搓余年臉頰上的淚痕,眼淚乾掉了,留下一點點白白的痕跡。
“那這是什麽?”
余年哽住:“不知道在哪裡蹭到的。”
“年年還穿著睡衣,吃過早飯了嗎?”
“還沒有。”
連可樂都沒喝到,就直接過來了。
余年牽著他的手,準備出去:“出去點外賣吃,我想吃炸雞,走。”
賀行缺跟在他身後:“右手受傷了。”
“沒事,給你弄個叉子,你左手拿叉,叉著吃。”
“叉子不太方便,用左手也不太方便。”
“那我喂……”余年回過頭,“上次我們在北城那邊,你好像用左手拿筷子了啊。賀行缺,你又開始假裝了,是嗎?”
賀行缺垂了垂眼睛,余年歪著腦袋看看他。
不會吧?大反派哭了?
余年張開雙手,直接抱住他:“我前幾天抱你,好像沒跟你說清楚。”
“我知道那些事情,我的意思是,我是十六歲的年年,正在抱抱十六歲的倒霉蛋賀行缺。”
*
作者有話要說:
詭計多端的小情侶,每次都是這樣,吵架五十字,貼貼五百字
第26章 浴室 受傷賀總要年年幫忙洗澡
賀行缺緊緊地抱著余年。
余年仰著頭, 拍拍他的手臂:“賀總, 抱太緊了,要斷氣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要把對方揉進自己骨血裡’的‘橡皮泥式’抱抱嗎?啊……我沒氣了……”
賀行缺低下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年年, 我好愛你。”
余年又有氣了, 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我也……”
說不出口,有點難為情。
余年紅著臉, 從賀行缺懷裡鑽出來,甩了甩手臂, 然後抬起手,“咚”地一下捶在牆上,把賀行缺堵在牆邊。
賀行缺比他還高一些,靠牆站好,低頭看他, 等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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