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緩緩道來:“其實為師已經重生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想改變霍寒澤滅世的結局,可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說著楚稷慈頓了頓,繼續道:“為師第一次重生,直接殺了淪為廢人的霍寒澤,結果世界直接崩塌,天地間浮屍漂櫓。第二次為師救下了霍寒澤,可不知哪一步走錯了,霍寒澤滅了紫極宗,成為魔尊後又毀天滅地……所以不管為師是殺了霍寒澤也好還是救了霍寒澤也好,終究是改變不了這個世界的命運。”
“一次又一次,為師前前後後已經重生了十幾次……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霍寒澤每一次都能夠毀天滅地……然後為師又會重生……仿佛為師的使命就是改變霍寒澤滅世的命運……只要霍寒澤滅世,為師就會不停地重生。”楚稷慈淡淡道。
薑襲月安靜的聽著楚稷慈說著他的故事,從霍寒澤第一次滅世,到上一世滅世,楚稷慈已經記不起這是自己第幾次重生了。
楚稷慈看著薑襲月,溫柔道:“這一次你回來了……為師不知道……不知道這是不是上天給的一次機會,為師想知道你是不是那個能夠改變這個世界命運的契機,月兒……不會怪為師吧……畢竟是我……把你牽扯其中。”
“不會的師尊。”薑襲月已經徹底的清醒了過來,他搖搖頭,掙扎著坐起來,轉了個方面面對著楚稷慈,“我的命都是師尊給的,我感謝師尊還來不及……怎麽會怪您的呢?”
說著,薑襲月頓了頓,他微微垂眸,眼裡流露出淡淡的悲傷,兩行清淚悄無聲息的從他眼裡流出。
“只是……我從未想過……從未想過霍寒澤會這樣……”薑襲月的聲音都顫抖起來,他仿佛號感覺得到情花繞糟蹋病體殘軀裡蔓延生長,那痛感刻骨銘心,就算是換了個身體,也隱隱感覺得到。
薑襲月捂著臉忽然大哭起來,關於他和霍寒澤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像洪水一樣,洶湧澎湃,仿佛要將他淹沒。
這些甜蜜美好的記憶,在薑襲月得知真相那一刻變得虛假又可笑,像是裹了一層蜜糖的毒藥,甜蜜卻十分致命。
薑襲月抱著腦袋大哭著,腦海裡那些甜蜜的記憶,此時此刻卻是要了他命的疼痛,它們擠在薑襲月的腦海裡,要爆炸了似的,令他痛苦萬分。
“襲月……你怎麽了?”楚稷慈見薑襲月這般痛苦的表情,他眉頭一皺就知道事情不對,他趕忙施法封印了他一小部分記憶,這才讓薑襲月從痛苦中緩解了許多。
“師尊……”薑襲月虛弱的呼喚道,他滿臉淚水,漆黑的眸子裡皆是痛苦與絕望,“師尊……弟子求您一件事……求您……讓我忘了那些關於霍寒澤的事情吧……我真的……太疼了。”
聞言,楚稷慈愣怔了一瞬,他沒想到薑襲月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看著薑襲月痛苦的表情,只能答應了他,施法溫柔又緩慢的封印了大部分關於霍寒澤的記憶,其中大多都是關於他們之間甜蜜相處的回憶。
封印了記憶之後,薑襲月果真不再頭疼,面對霍寒澤時時只剩下了單純和厭惡。
忘記了這些東西後,薑襲月才有了心情去觀察他復活後所在的地方。
他躺在一張千年寒玉製成的玉床上,這張床他非常眼熟,隱隱約約記起來他在無涯峰睡得也是這樣的床。
周圍是一間精致亮堂的小木屋,小木屋內生活家居器具一應俱全,屋子中央的小桌子上還泡了一壺冒著熱氣的茶水,生活氣息十足。
楚稷慈又給他到了一杯熱茶,他輕輕吹了吹,茶水溫度立刻變得能夠直接飲下。
“這裡是為師為你尋得的一個好地方,在群山綿延之中,為師為你在一方湖泊邊建造了一座小木屋,你暫且在這裡住著,你先好好適應一下你的新身體。”楚稷慈說道。
薑襲月乖巧的點點頭,楚稷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他已經在這裡浪費了太多時間,他繼續說道:“這身體是為師用當年你們從雨眠秘境裡帶出來的五彩石碎鑄成的,就連你身體裡的仙骨靈脈都是……都是品質上佳的,你慢慢適應,可以嘗試著修習仙法。”
叮囑完這一切,楚稷慈這才離開了。
楚稷慈走後,薑襲月又在床上沉睡了好幾天才能夠下床。
他醒過來的時候正是初春時節,窗外鳥語花香,空氣裡彌漫著春天的氣息。
薑襲月嘴角帶著笑意,他扶著家具緩緩來到門邊,一打開門,一股寒冷的空氣魚貫而入,屋外銀裝素裹,根本沒有一絲綠意。
“這是……怎麽回事?”薑襲月緊蹙著眉頭望著眼前的景象。
白茫茫的雪地之中,出現了幾個人,那幾個人薑襲月有印象,當初就是他們打暈了他,把他帶到了荒州,帶到了霍寒澤面前,導致發生了後續一切的事情。
“這是……”薑襲月張了張嘴,他閉眼再睜開,眼前的景象又換了一道,這一次他面對的是霍寒澤。
在荒州發生的一切,在薑襲月眼前又發生了一遍,場景不停的轉換著,一直到他被爾枳雲帶著洛家人算計了他,將他劫持到誅仙台,妄圖利用自己來威脅霍寒澤。
爾枳雲以殘忍的手法生生將他的仙骨靈脈剝離,又使用他的仙骨靈脈得來的力量虐打著他。
“你知道這是誰的仙骨靈脈嗎?”爾枳雲如惡魔般的聲音在薑襲月耳邊回響,“這可是霍寒澤的仙骨靈脈!他可真的愛你啊!竟然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了你!你配嗎?你配嗎?你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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