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甬道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薑襲月連忙叫醒了霍寒澤。
他已經決定了,如果外面是雲褚真人那群老不死的,他就和他們同歸於盡。
“月兒!”一道熟悉的聲音從甬道裡傳來,一盞明亮的燈籠破開黑暗,扶爻仙尊楚稷慈一席藍衣翩然而至。
薑襲月看著大汗淋漓,神情緊張萬分的楚稷慈,他再也忍不住了,壓抑在心中多日的委屈和難過都一並爆發了出來。
“師尊!”薑襲月帶著哭腔叫了一聲,牢門被楚稷慈打開之後,他飛撲過去,絲毫不顧形象撲進了楚稷慈的懷中。
悲傷難過的情緒自心底蔓延開來,薑襲月把自己埋進楚稷慈的懷裡,把這些日子來受的委屈都給楚稷慈說了一遍,順帶還提起了藍瑤神女保護他們的事情。
“為師知道了。”楚稷慈的聲音清清冷冷,就如無涯峰上寒冷沁骨的冰雪,“沈綰給為師千裡傳音,為師收到消息立馬就趕了回來。”
薑襲月還是覺得難過,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在楚稷慈懷裡哭得十分狼狽又可憐。
“師尊,現在能讓藍瑤神女把師弟身上的禁魂鎖給解開了嘛?他被雲褚真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成了重傷,關在這暗無天日的水牢裡,差點沒了命!”薑襲月添油加醋的說道。
說道這裡,楚稷慈才緩緩將目光移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霍寒澤。
“為師和月兒一樣,是相信你的。”楚稷慈對霍寒澤並沒有說太多安撫的話,只是這一句就已經足夠了。
隨後,楚稷慈施法撤去了禁錮住霍寒澤的禁魂鎖,帶著兩個受苦受累的少年出了水牢。
外面的世界,陽光刺眼而溫暖,近乎一個月的時間,撫雪峰上大半的冰雪已經融化,露出嫩綠的地皮,還有星星點點的小花朵點綴在上面。
扶爻仙尊回宗門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紫極宗上上下下,以雲褚真人為首的峰主長老們紛紛在撫雪峰聚集。
紫極宗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他們一等到楚稷慈出來,每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把洛銘瑄慘死一事說了一遍,不講證據,直說人就是霍寒澤殺的。
“諸位的話本尊都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也知了一二。”楚稷慈聲音清冷毫無波瀾。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雲褚真人輕輕推了推葉盛,示意他趕緊說幾句。
葉盛毫無防備被人推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葉盛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口了。
“宗主大人,我們都知道霍寒澤是您的愛徒,可他犯下這樣的滔天大錯,您不覺得您身為一宗之主,應該大義滅親,將這個仙魔混種就地正法嗎?”葉盛抬頭看著楚稷慈的雙眼,隻覺得自己的頭皮一陣發麻。
楚稷慈的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仿佛這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他只是一個路過的看客。
“所以呢?”楚稷慈沉默良久,最終還是開口了,“他們說了這麽多,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證明洛銘瑄就是本尊的徒兒殺的嗎?”
“宗主大人,您都看見了呀,那塊殘破的木片上還有殘留的魔氣,整個紫極宗除了霍寒澤有魔族血脈,能夠使用魔功殺人,且還與洛銘瑄有過節,說人不是他殺的,誰會信?”葉盛壯著膽子補充道。
楚稷慈淡淡的瞧了一眼一名弟子放在茶盤中捧上來的殘破木片,又移開了目光,不慢不緊道:“只有這些了嗎?”
眾人疑惑,他們不太明白楚稷慈這是什麽意思。
“宗主大人,難道您要包庇您的徒弟嗎?您這樣護短,徇私枉法,今後還能讓誰信服!”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這一聲使得其他人也跟著紛紛附和起來,想要楚稷慈殺了霍寒澤。
躲在楚稷慈身後的薑襲月一臉震驚,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會這麽做,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原文劇情推動造成的嗎?還是說……這些人本就如此,因為一點點恐懼,就恨不得殺死一個無辜的人?
薑襲月看著這群喊打喊殺的人,他隻覺得感到惡心,他捂住嘴,乾嘔了幾下,引起了霍寒澤和楚稷慈的注意。
霍寒澤下意識扶住薑襲月,臉上頓時露出關心的表情,問道:“襲月你沒事吧?是不是在水牢裡待久了,身體不舒服?要不然先讓薑襲淵帶你回去休息吧。”
“我沒事……”薑襲月搖搖頭,他抬眸看著那群人,隻覺得他們面目憎惡,心裡煩躁的厲害,“我沒事,我要跟著師尊一起……”
楚稷慈聽到薑襲月無事,他這才放心了許多,拍拍手,一股強大的氣場頓時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聚集在撫雪峰的各峰弟子峰主以及長老,都被這股強大的氣場震懾得立馬閉上了嘴。
這股強大的力量正是來自站在高處的楚稷慈。
“好了,你們先安靜一下。”楚稷慈淡淡道,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樣子,“你們的意願本尊都了解了,但很遺憾霍寒澤並不是凶手,本尊也不會懲罰他。”
“什麽?怎麽會?”
“宗主大人怎麽能這樣?他說不是就不是,他這不是要包庇霍寒澤嘛?”
“你們也別這麽說,萬一是宗主大人有證據證明霍寒澤不是殺人凶手呢?”
“就算人不是他殺的又怎麽樣?他身上可是有魔族血脈的人,萬一哪一天暴走,殺了更多人怎麽辦?依我看還是得殺了霍寒澤,以除後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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