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襲淵暗暗白了雲褚真人一眼,她拉著藍瑤神女的衣袖,說道:“師尊,您知道的,弟子因霍師兄是仙魔混血一事就很不喜歡他,也不想他和哥哥有太多的接觸。”
說著,薑襲淵頓了頓,繼續道:“可是這一年來他確實將哥哥照顧的很好,甚至昨夜我不放心,隱了身形悄悄去看他們,結果正好看到霍師兄再用法力治療哥哥,所以……我哥哥說的都是真的。”
“沈綰,你自己信嗎?”雲褚真人忽然叫出了藍瑤神女的本名,“你自己信你這個親傳弟子的話嘛?這能服眾嘛?今天要不是不能給我們紫陽峰一個交代,那洛家找上門來問罪,你們撫雪峰也別想脫掉乾系!”
藍瑤神女左右為難,她不能讓雲褚真人帶走霍寒澤,可又沒辦法不對這件事情作出決定。
大殿外除了紫陽峰弟子,就連撫雪峰的弟子也開始嚷嚷起來,他們有的畏懼洛家實力,有的畏懼霍寒澤仙魔混血,有的則是害怕這件事情會給撫雪峰帶來不好的影響。
趨利避害的事情人人都會做,藍瑤神女雖說有心想要保住霍寒澤,可是如今這個局面她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
經過一番思想掙扎,藍瑤神女終於發話了:“霍寒澤不是本座門下弟子,但本座受了宗主之托,暫時照顧霍寒澤和薑襲月,恕沈綰不能交出霍寒澤。”
雲褚真人眼色一變,他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什麽,只見藍瑤神女拍拍手,吩咐胥琊把跪在地上的霍寒澤押了起來。
藍瑤神女攔住了雲褚真人,道:“霍寒澤是宗主大人的弟子,若是霍寒澤真有罪,也該等著宗主回來再做定奪。”
說著,藍瑤神女又在束縛著霍寒澤的禁魂鎖上加了重重禁製,又笑著看向雲褚真人,道:“現在雲褚真人可以放心了,霍寒澤絕對跑不掉的。”
說著她吩咐胥琊,說:“胥琊,把霍寒澤關到水牢裡,多派點人守著,如果霍寒澤真是殺人的魔頭,等到宗主回來,定會親手懲治。但若霍寒澤是被誣陷……宗主也會查明真相,還死去弟子一個公道。”
藍瑤神女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雲褚真人和眾弟子在逼迫她就顯得有些不知好歹。
雲褚真人只能強忍著一腔怒火,接受了藍瑤神女這個提議,隨後帶著眾位弟子,浩浩蕩蕩的回了紫陽峰。
人群散去,胥琊押著霍寒澤就要往水牢走去。
藍瑤神女叫住了胥琊,她緩緩走到霍寒澤面前。
霍寒澤身高近六尺,藍瑤神女走到他面前都要仰著頭看他,胥琊微微蹙眉,抬腳踢在霍寒澤的腿彎處迫使他跪在藍瑤神女的面前。
“霍寒澤,本座也只能護你到這裡。”藍瑤神女聲音清冷,話語間聽得出並不是很厭惡霍寒澤,“洛銘瑄是雷州洛家出身,又是雲褚真人手下受寵的弟子,他慘死,本座要是不做點什麽,怕是說不過去。”
霍寒澤垂著頭,他聲音低沉沉悶,道:“多謝藍瑤神女,弟子自知理虧,畢竟弟子也確實是目前所知的在紫極宗唯一一個仙魔混血,洛銘瑄慘死魔功之下,大家第一個懷疑的必定是我……這些事情……弟子都知道……”
“你知道就好。”藍瑤神女眼裡浮現出幾分欣賞的意味,淡淡道,“撫雪峰的水牢寒涼,你自己先受著,等到宗主大人回來,本座自會給你補償。”
說罷,藍瑤神女揮揮手示意胥琊將霍寒澤押下去。
“等等!”薑襲月連忙起身,踉踉蹌蹌追了上去,他跪在藍瑤神女面前,“神女在上,弟子……弟子想跟著霍寒澤一起去。”
“襲月你別來!”霍寒澤驚異道。
“哥哥!”薑襲淵震驚。
“薑襲月你瘋嘛?”胥琊也頗為震驚,罵了出聲。
藍瑤神女靜靜地看著薑襲月,她也有些疑惑,問道:“為什麽?”
薑襲月輕聲咳嗽了一下,恭敬道:“回神女,霍寒澤是弟子的師弟,師弟出事,我這個做師兄的自然得過去照顧他,他剛剛受了雲褚真人一擊,怕是受了很重的內傷,弟子……放心不下。”
“本座知道你的心意了,去吧。你身子骨不好,這個決定是你自己選的,本座也不會攔著你。”說著藍瑤神女負手轉身離去。
“哥哥!你怎麽能去水牢那樣陰寒濕冷之地!”薑襲淵氣得跺了跺腳,見到藍瑤神女離去,她又上前追了幾步,“師尊!您怎麽能答應我哥哥,他這是在胡言亂語!”
藍瑤神女遠遠站在廊下,她一身冰藍色華服,青絲如瀑,如畫中美人,多了一份夢幻疏遠之感,道:“淵兒,這是你哥哥自己的選擇,你也別插手了。走吧淵兒,你也陪為師去看看落月崖那些雪鷹吧。”
薑襲淵在哥哥和師尊兩者之間徘徊,最後她還是選擇聽從藍瑤神女的話,跟上藍瑤神女的腳步追了上去。
臨走之時,薑襲淵還特地委托胥琊照顧好薑襲月,說完就匆匆跟著藍瑤神女離開前往落月崖。
霍寒澤雙手被縛於身後,他踉蹌著站起來,讓薑襲月抓著他的胳膊站了起來,他語氣裡有些斥責和心疼,說:“襲月,你怎麽這麽傻?你身子骨不好,跟我來水牢做什麽?”
說話間,霍寒澤因為生氣牽動了傷口,他猛烈的咳嗽起來,生生咳出了血。
“你別說話了,你看你都咳了血,肯定是有內傷!”薑襲月心疼的看著霍寒澤,這倒霉孩子好不容易從雲褚真人手上逃了出來,自己在無涯峰好吃好喝供著,剛養出了一點兒肉,現在又要受罪,薑襲月越想越生氣,說話的語氣也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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