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薑襲月心裡就越發慌亂不安起來。
而在霍寒澤這邊,他和薑襲淵來到撫雪峰迎客的大殿,大殿外密密麻麻擠滿了穿著紫色道袍的紫陽峰弟子,大殿之上坐著滿臉怒色的雲褚真人,他正和藍瑤神女說著什麽。
霍寒澤一出現,所有紫陽峰弟子都紛紛作進入戰鬥狀態,他們一個個怒火衝天,各式各樣的兵刃法器都紛紛指向霍寒澤。
“襲淵師姐,你快離他遠一點,霍寒澤就是個萬惡不赦的惡魔!他殘殺了洛師兄!”
“霍寒澤,我本以為你真是九天神鹿青睞的純良之人,可你竟然殘忍的殺害了洛師兄!當初雨眠秘境一事,定有貓膩!”
“你們還跟他廢什麽話!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寧靜平和的撫雪峰回蕩著一陣又一陣的討伐聲,聲音洪亮巨大。
若不是藍瑤神女用法力壓製著,這群被仇恨和恐懼支配的紫陽峰弟子怕是一見到霍寒澤就要和他打起來。
胥琊走到霍寒澤身邊,他臉上神情冷漠,用禁魂鎖鎖住霍寒澤的雙手,使他無法運轉靈力,如同一個廢人,然後壓著他在藍瑤神女和雲褚真人面前跪下。
“霍寒澤,你可認罪?”率先開口問罪的不是雲褚真人,而是藍瑤神女。
霍寒澤抬眸看向藍瑤神女,他的雙眼漆黑深邃,眼底一片薄涼,情緒毫無波瀾,甚至沒有一絲絲的委屈,或者是被抓之後的害怕。
“回神女,霍寒澤何罪之有?”霍寒澤的聲音低沉卻又堅定有力,他直面雲褚真人和藍瑤神女,這樣的態度倒是讓藍瑤神女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藍瑤神女揮手,冰藍色的靈力凝聚成一團,將放在一旁的箱子移動到霍寒澤的面前,那裡面赫然裝著一灘血淋淋的東西。
“紫陽峰控告你殘殺同門弟子,洛銘瑄,你可認罪?”藍瑤神女清冷的聲音裡多了幾分審問的意味。
霍寒澤緩緩將目光移向一旁的雲褚真人,他看著雲褚真人的眼睛,忽然笑出了聲,道:“為什麽每每紫陽峰死了人,就認為是弟子殺的?這有什麽證據嗎?還是說……像以前一樣,隨便找了兩個人指控我殺了人?”
說著霍寒澤輕哼一聲,他頓了頓,搖搖頭,眼裡浮現出明顯厭惡的情緒,道:“弟子不認。”
這個答案自然不是雲褚真人想要的,他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一股森冷的氣息自他周身蔓延開來。
他以化神後期的實力釋放威壓氣場,想要迫使霍寒澤狼狽的匍匐在地上,可在座的弟子趴在了地上,霍寒澤也沒有倒下,反而是硬生生的扛著,一聲也沒吭。
見霍寒澤不肯招認,雲褚真人冷笑一聲,說:“銘瑄是個好苗子,他尊師重道,照顧同門,就連每次本座在開壇閣舉行早課的儀式都是他一手包攬,明明這些年來他都安然無恙,為什麽只有和他有過節的你下了無涯峰,他就死無全屍呢?”
雲褚真人忽然起身,一陣殺氣鋪天蓋地,震懾得在場眾人皆是不能動彈。
“你說你沒殺他?誰信?眾多弟子當中也就只有你被他得罪過!你記恨著洛銘瑄當初指控你在雨眠秘境的所作所為,借著下山修煉的機會,殺了洛銘瑄。”雲褚真人一道法力重重的打了出去,生生打在霍寒澤的身上,“你還不承認!”
藍瑤神女心下一驚,她受扶爻仙尊之托,讓他兩個弟子暫住在撫雪峰跟著其余弟子一起修煉,萬一霍寒澤在撫雪峰出了事,她不好向扶爻仙尊交代,她連忙擋下攻擊,大聲道:“雲褚真人手下留情!”
然而,藍瑤神女出手太晚,雲褚真人又抬手攻擊直直打向霍寒澤。
忽然間,一道明黃色的紙片飛速竄過人群,直接擋在霍寒澤面前,雲褚真人紫色靈力幻化而成的利刃打在黃色符紙上,瞬間消散無影。
霍寒澤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薑襲月的符紙,他心下一驚,猛地轉身,一眼就看到了穿著那身青山鶴影,頭髮散亂,捂著胸口,嘴角溢出鮮血的薑襲月。
“人不是霍寒澤殺的!”薑襲月聲音沙啞不堪,可他還是努力大聲地喊道,他被裴薇薇扶著,腳步虛浮,顫顫悠悠的向大殿走來。
雲褚真人見到薑襲月,蒼老的臉上立馬露出嫌惡的表情,他收了威壓,眾人這才得以松一口氣。
“怎麽?你又要編造什麽謊話,來包庇這個惡人?”雲褚真人嫌惡道,“薑襲月,怎麽說你也是修仙世家的小少爺,霍寒澤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舍得不顧惜自己的身體,不顧惜家族聲譽來包庇他?”
從院門到大殿小小一段路,薑襲月一直在咳嗽著,他胡亂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好不容易喝了百年山參而紅潤起來的小臉,此時此刻又變得蒼白病態。
“襲月,你來幹什麽!快回去!”霍寒澤的聲音裡透露出幾分從未在外人面前展露過的緊張和關心。
“哥哥!”薑襲淵也跟著緊張起來,她連忙跑到薑襲月身邊扶著他走到大殿上,她拉過一張小椅子想讓薑襲月坐著。
然而薑襲月只是搖頭輕笑,松開薑襲月和裴薇薇,慢慢跪在了藍瑤神女的面前。
“藍瑤神女在上,弟子薑襲月不敢撒謊蒙騙神女和真人,更不敢拿家族名譽做傷天害理之事。”薑襲月聲音清越如水,虛弱又低啞,語氣誠懇又禮貌。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