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霍寒澤的聲音低沉又冷淡,他只是輕輕瞟了一眼玄徵和薑寧安,隨即又把目光緊緊鎖在薑襲月身上。
“玄徵,本尊念你是前輩,沒有給你安排困難的任務,只是要你照顧好公主,你就是這樣照顧的?”霍寒澤的話語間都是不滿,甚至還釋放出威壓,迫使玄徵臉色蒼白,跪在了他的面前。
“你不要怪玄徵叔叔!是寧安看見漂亮叔叔跑了!”薑寧安掙扎著從玄徵的懷中掙脫出來,她扒拉著霍寒澤額腿說道,“哼!你以為寧安都是跟誰學的!還不是跟著你學的!你天天往宮裡帶漂亮美人!還不許寧安也喜歡漂亮叔叔嗎!”
聞言,霍寒澤的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只是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他緊蹙著眉頭,張了張嘴,想訓斥幾句,卻又發現薑寧安說的很對。
三年了,整整三年,霍寒澤根本不能接受薑襲月死去的事實,他一直認為薑襲月會回來,只是他躲著自己不肯出來。
所以,霍寒澤下令尋找八荒六合所有與薑襲月有相似容貌的年輕男子,妄圖從這些人當中找到他唯一的師兄。
因為霍寒澤的這個舉動,所以有不少人動了歪心思,有的人故意將容貌整成薑襲月的樣子混進了魔神宮,亦或是仗著自己的臉與薑襲月相似,妄圖一步登天。
可霍寒澤自始至終想要的只有薑襲月一個。
薑襲月就是薑襲月,沒有人能夠替代。
“這位是……”霍寒澤沒有那麽多心情放在玄徵和薑寧安身上,他一步步逼近薑襲月,高大的體型充滿了壓迫感,使得薑襲月連連後退。
“你……你別過來!”薑襲月的聲音隱隱顫抖起來,他伸手將霍寒澤擋住,“你……別靠近我……”
霍寒澤聞言微微蹙眉,臉上的疑惑也十分明顯。
“抱歉……”薑襲月退後了好幾步,他渾身早已被冷汗浸透,“我……我……你身上魔氣太濃了,我有點兒窒息。”
薑襲月在腦子裡醞釀了許久,想著說什麽話才不會讓霍寒澤起疑,或者不會讓他生氣。
但事實上,薑襲月自己都摸不清霍寒澤的脾氣了,他的心臟狂跳不止,面具下的臉也一片滾燙。
“是嗎?抱歉,嚇到你了。”霍寒澤淡淡的說著,還收起了威壓和魔氣,將自己偽裝的和平民百姓一樣。
霍寒澤又一次走向薑襲月,卻見薑襲月又跟著後退了幾步,似乎十分厭惡自己。
“閣下如何稱呼?”霍寒澤上下打量著薑襲月,按常理來說,他是很容易就看破一個人的內心的,可眼前這個粉衣男人的心他卻怎麽都看不透。
“靖國,楚城月。”薑襲月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想被霍寒澤識破,不想被他抓走,誰知道霍寒澤會怎樣殘暴的對待他。
“楚城月?楚城月……好名字,是……什麽月呢?”霍寒澤底底念了幾遍薑襲月的假名,他聲音本就好聽,這樣緩緩又低沉的念出來,顯得有些調戲的意味在裡頭。
薑襲月下意識說道:“風光霽月的月……”
說完,薑襲月便後悔了,可話已出口,他也沒有再收回來的可能。
薑襲月看著霍寒澤的雙眼閃過一絲光芒,他如狼似虎的盯著自己看,聲音如惡魔般在薑襲月耳邊響起:“閣下為何戴了冪籬又戴面具?不知本尊可否一睹閣下芳容?”
薑襲月的心跳猶如飛快的鼓點,他搖搖頭,一時間大腦充血,頭腦發熱,說:“不行,我發過誓,要為道侶守身如玉,只有我的道侶才能看我的容貌?”
見“楚城月”不肯摘下面具,霍寒澤越發的懷疑起來,他心一橫,伸手就想摘下薑襲月的面具,誰知一道冷鋒凌冽而來,生生打掉了霍寒澤的手。
“孽障!”楚稷慈那冰冷慍怒的聲音穿過人群,一次不差的落進霍寒澤的耳裡,“你這是在做什麽!”
霍寒澤對楚稷慈還是十分尊敬,他下意識後退了幾步,朝著楚稷慈鞠躬行禮,聲音裡也多了幾分謙卑。
“師尊,弟子沒做什麽。”霍寒澤淡淡道,“只是覺得這位先生……很像師兄……想看看是不是我認錯了。”
楚稷慈自帶一股清冷之氣,他緩緩走到霍寒澤幾人跟前,冰冷的眸子看了一眼霍寒澤,又看了一眼薑襲月,說:“這是本尊的友人,楚城月,被本尊請來整理琅環閣古籍,沒想到讓你這孽障在這調戲人。”
“師公!”薑寧安生怕楚稷慈和他們說的話對不上,她連忙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扒拉著楚稷慈的腿要他抱抱。
楚稷慈彎腰溫柔地抱起薑寧安,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問道:“怎麽了?”
薑寧安小手一指,說:“師公,這個漂亮叔叔是你請來的呀!寧安好喜歡他哦!寧安能不能像大魔頭一樣,把他拐回宮裡?”
“這怎麽行。”霍寒澤皺起了眉頭,“薑寧安你還小,怎麽能學這些東西?”
楚稷慈冷眼看著霍寒澤,笑道:“魔尊大人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三年前你強行娶了我徒兒,他還為你擋天雷,助你飛升。當初的誓言說的那麽多動聽,結果我徒兒死後,你就迫不及待的廣納美人進宮,你對我徒兒的愛……可真廉價。”
楚稷慈從來不會這樣說話,可偏偏每一句都戳中了霍寒澤的心。
“師尊……我……”霍寒澤想要辯駁幾句,可薑寧安和楚稷慈看他的眼神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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