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聽話,你先跟著玄徵叔叔回去。”薑襲月也舍不得薑寧安離開自己,可是霍寒澤那邊又催得急,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麽,薑襲月一下一下撫摸著薑寧安的後背溫聲安慰著。
薑寧安小幅度的搖搖頭,她還是不肯離開薑襲月。
無奈之下,薑襲月只能伏在薑寧安的耳邊,故意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道:“安安乖,你先跟著玄徵叔叔回荒州,等下次安安來紫極宗找師公,你讓師公帶你來找我,阿爹現在住的地方非常漂亮!我們在那裡住上一段日子好不好?”
說著,薑襲月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就我們兩個。”
語畢,薑寧安終於止住了哭聲,她雙眼哭得通紅,看得薑襲月心疼萬分,雙眼也跟著濕潤起來。
“真……真的嗎?”薑寧安打著哭嗝,委屈巴巴的看著薑襲月,她吸了吸鼻子,眼裡滿滿都是不舍。
她顫顫巍巍伸手小手,豎著小拇指,聲音顫抖道:“那……那我們說好了……下次阿爹要讓師公帶著寧安去你那裡哦,阿爹可不許又跑不見了,我們拉鉤鉤。”
薑襲月強忍著哭意,伸手和薑寧安拉了勾。
父女倆戀戀不舍的分別,薑襲月看著玄徵以千裡傳送陣帶著薑寧安消失在他的眼前,那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悲傷,跪在地上,緊抱雙臂,絕望又無助的大聲痛哭起來。
哭聲在無涯峰上空回蕩,持續了很久才漸漸消失。
薑襲月哭得太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楚稷慈默默地走上前,將他抱起,然後走向寢殿把他溫柔的放在了床上。
雪落無聲,寢殿內照顧著薑襲月的楚稷慈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楚稷慈的雙眸漆黑深邃,帶著無涯峰寒冷的冰雪,如今卻滿眼盡是溫柔,看著床上昏睡過去,臉上還濕漉漉一片的薑襲月,他低低的輕歎一聲:“這一切本該不會發生的……都是為師把你牽扯了進來……對不起月兒……為師欠你太多了……”
無涯峰的雪越下越大,透骨的寒意也彌漫著整個無涯峰。
薑襲月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無涯峰了,他被楚稷慈帶回了深山幽谷之中。
這片山谷沒有名字,薑襲月一直叫它深山幽谷,只因它地處於群山峻嶺和深深峽谷之中,與世隔絕,幽靜安寧。
深山幽谷之中有一片不小的平地,一座精致的小木屋緊緊地佇立其中,山谷中有一條潺潺的溪流,匯聚到小木屋不遠處的湖水之中,湖水乾淨清澈,水中遊魚肥美壯碩,湖底青青水草也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深山幽谷還是秋日之景,山林中樹葉五彩斑斕,還有陣陣空靈的鳥鳴,空氣裡彌漫著深秋的氣息。
“師尊?”薑襲月剛剛醒來,身體酥軟沒有力氣,他踉踉蹌蹌的走到門邊,扶著門框環視一周,卻始終沒有看到楚稷慈的身影。
薑襲月放出靈力感知,發現楚稷慈根本不在深山幽谷之中。
他已玉鹽經離開了,趁著薑襲月還昏睡著就走了。
薑襲月心中愧疚,自己一直在給他人添麻煩。
“算了,反正都回來了,把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都整理一下吧。”薑襲月喃喃自語道,他休息了一會兒就起身去打理小院子裡開得繁茂的秋菊。
在深山幽谷的日子有些無聊,但好在林子裡的小動物們都比較喜歡薑襲月,它們會趁著天氣徹底涼下來之前,來小木屋看看薑襲月,薑襲月也會給它們治療傷口。
這樣的日子看上去十分有趣,可隨著天氣漸冷,動物們來的越來越少,薑襲月也開始覺得無聊起來。
他每天都想要出去逛一逛,去看看親人,可又害怕自己會被霍寒澤發現,帶給家人痛苦和麻煩。
當深山幽谷下起第一場雪,薑襲月望著漫天大雪發呆。
下雪的時候這裡格外寂靜,沒有一點聲音。
忽然間,薑襲月身後傳來一聲枯樹枝被裁斷的聲音,他心中猛然一驚,陌生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他猛地轉身,只見幾個形色詭異的人出現在了小木屋旁邊。
“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麽!”薑襲月指尖凝聚起淡綠色的光芒,他體內的木靈根被運用的很好,所以做戰鬥準備之時,也下意識選擇使用木靈根作戰。
那幾個鬼祟之人見自己被發現,也不裝了,他們拿出一個卷軸展開,比對著薑襲月看了又看,然後又嘀嘀咕咕了一陣,看得薑襲月渾身發毛。
“就是他,帶去魔神宮領賞吧。”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猥瑣的打量著薑襲月,聲音尖細露骨。
薑襲月冷笑,說:“哼,一群螻蟻……”
話音未落,薑襲月就感覺到身後一股冷風襲來,心頭危險感劇增,他暗道一聲“不好”,還沒來得及回頭,後腦杓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大腦渾渾噩噩,這一幕何其熟悉,他還沒來得及向楚稷慈發送求救信息,眼前一黑,頓時沒了意識。
“傻子!你下這麽重的手做什麽!”尖嘴猴腮的男人見薑襲月暈倒,他嚇得連忙跑來查看薑襲月的情況,男人伸手摸了摸他的後腦杓,濕漉漉的觸感令他心頭一慌,“出血了……”
給了薑襲月悶頭一棍的男人高高大大,他看著尖嘴猴腮男人血淋淋的手,也露出了驚恐慌亂的表情。
“怎……怎……怎麽辦?”高個子說話吞吞吐吐,看上去也不是很聰明,“我……我……我下……下手……沒……沒個輕重,這……這人不會死……死……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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