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怔地盯著薑襲月看了許久,最後隻感覺到一股熱流從鼻子裡流出,緊接著薑襲月一臉嫌惡的看著他,輕輕施法,直接將他扔出了寢殿之外,並扔下話:“這一個月你都不要離我太近,否則我馬上帶著寧安離開。”
說完,薑襲月還重重地關上了寢殿大門。
霍寒澤心裡委屈,但也知道薑襲月為什麽突然發這麽大火氣。他感到自責,畢竟這段時間他確實對薑襲月索取太多。
霍寒澤施法給自己洗漱打扮了一番,吩咐人給薑襲月做了清淡的食物送到寢殿,甚至還讓人帶了一封他親手寫的道歉信給薑襲月送過去。
到底薑襲月也只是故意氣一氣霍寒澤,他也並不是真的想一個月都不和霍寒澤親密接觸,他裝模作樣的生了幾天氣,帶著薑寧安在他的寢殿裡睡了幾晚上,等著霍寒澤親自下廚給他做了他喜歡吃的桂花酥酪他才原諒了霍寒澤。
之後,霍寒澤也不敢再拉著薑襲月毫無節製行房事,盡管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和薑襲月親熱,可他也只能忍著,生怕再次嚇到薑襲月。
夜色深沉,薑襲月摟著薑寧安縮在霍寒澤的懷裡沉睡,父女倆呼吸平穩,霍寒澤的手臂搭在他們倆的身上,皮膚上傳來愛人和女兒身上的溫度,霍寒澤毫無睡意,他緊緊地盯著懷中熟睡的二人,心中泛起陣陣甜蜜。
他回憶著上一世他所遭受的一切,背叛和出賣,算計和陰謀,全是虛情假意,沒有一絲絲真心,他甚至沒有感受到過一絲絲溫暖。
可重生再來一次,他遇見了薑襲月,真正的薑襲月,他就像他永冬世界裡唯一的太陽,帶來了溫暖與光明,霍寒澤從未嘗試過擁抱溫暖和光明,這一世他擁有了,不想再失去。
霍寒澤想要抱緊薑襲月和女兒,可不知怎麽的,一股詭異的疲憊感忽然湧了上來,霍寒澤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眼皮子就重重的闔上了。
晨光熹微,今日的天不是很好,天空陰雲密布,秋天剛剛過去,荒州立馬就進入了寒冬,早晨的溫度低得可怕。
霍寒澤緩緩睜開眼睛,紫色的眸子不知是怎麽了,失了平日裡那股淡淡的溫柔,反而空洞無神,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怎麽回事?”霍寒澤聲音沉沉,略微有些沙啞,“有人暗算本尊?”
霍寒澤醒來後他的語氣和氣質都有些不對勁,他周身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怒意,他甩了甩腦袋,眼前的景象有些昏花,他依稀記得剛剛才帶領魔族殺到了季州,橫屍遍野,他霸佔了靖國皇帝富麗堂皇的寢宮,在裡面沉沉睡了過去,醒來之後,周圍的氣息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霍寒澤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清醒過來,他冷靜地觀察四周的環境,這裡確實已經不是靖國皇宮了。
霍寒澤感覺到身邊有異動,他下意識想要凝聚法力殺掉對方,可身體卻不知怎麽了不受控制,還躺在床上沒有動。
“嗯……今天不是休沐日嘛,寒澤你不用早起,再睡會兒吧。”身邊的人忽然發出了一陣動靜,霍寒澤的掌心瞬間凝聚起一團帶有濃烈殺意的紫芒。
這道紫芒不同於霍寒澤以往釋放出來的法術,它的光芒更為暗沉偏黑,陰暗中帶著濃烈的仇恨。
霍寒澤已經看清了對方的容貌,那是上一世早早就被自己虐殺的一個曾經欺辱自己的混蛋。
那混蛋的語氣親密旖旎,都不用仔細想就能猜到他們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霍寒澤隻覺得自己血氣上頭,他想殺了這個混蛋,可身體卻不受自己控制,掌心的紫芒漸漸消散,他張了張嘴,說出口的話卻不是自己心中的怒罵,而是溫柔的回應。
“嗯,今天我陪你和寧安,你也再睡會兒,外面還冷得很,也放寧安一天假。”那聲確確實實是發自於自己的喉嚨,霍寒澤震驚之余,就看見自己施法讓身旁的混蛋陷入了沉睡之中。
“你是誰?”下一秒,霍寒澤就聽到自己這樣說道。
他愣怔了一秒才發現自己的這具身體裡不只有自己一個靈魂,可奇怪的是他根本就感覺不到另一個靈魂的存在。
“呵,本尊還想問你是誰。”霍寒澤冷笑一聲,在他一開口便順順利利的發出了自己的聲音,“你為什麽在本尊的身體裡,這裡是什麽地方?本尊為什麽在這裡?這個畜生不是早就死了嗎?為什麽……”
“這什麽情況?”霍寒澤話還沒說完,身體權限就被奪取,那個人疑惑的說道,“你是……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
“什麽不可能?”霍寒澤稍稍加強了一下自己的靈魂之力,重新奪回了身體疑惑道。
他可以隨意滅掉一個靈魂,可這個藏在自己身體裡的小人自己卻拿他沒什麽辦法,他的靈魂仿佛與他自己融合在了一起,這就有些難辦了。
霍寒澤疑惑期間,那人又用他的身體緩緩說道:“我……我是誰?我就是你啊……霍寒澤……”
“霍寒澤”說道,他緊蹙著眉頭,一直搖頭,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霍寒澤”起身,裸.著上半身緩緩來到一方明鏡前,看著鏡子裡正氣威嚴的自己,他頓了頓,明顯感覺到身體裡另一個自己也震驚了。
“霍寒澤”緩緩開口道:“你看見了吧,這幅身體不是你所熟悉的那副身體,我……我是重生之後的你,這一切說來話長,你要是能夠搜尋我的記憶……你便好好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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