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不要不開心,寧安給你唱首歌好嘛?”薑寧安奶聲奶氣的說道,“這是寧安跟著奶奶學的,她說小時候經常唱給你和姑姑聽,寧安偷偷摸摸學的。”
薑襲月牽強的扯了扯嘴角,他將軟乎乎的薑寧安抱在懷中,鼻腔裡是薑寧安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味,像一塊小奶糕,讓薑襲月愛不釋手,恨不得就這樣抱著她長大,把所有的好東西都送給她。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薑寧安坐在薑襲月的懷裡,她歌聲雖然稚嫩,卻勾起了薑襲月和薑襲淵遙遠的回憶,那時候他們還小,所有的故事還尚未發生。
隨著薑寧安歌聲漸緩,薑襲月那被封印許久的記憶仿佛有了松動。
隱隱之中,他想起了漆黑的山洞,有很多人劫持了他,妄圖對他不利,之後便是漫進鼻腔的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以及霍寒澤那低沉卻有些青雉的少年音。
“師兄……別怕……”
隨後的記憶便是兩個人在山洞之中,沉淪起伏,畫面羞臊難當,尤其是好幾次都是自己主動……
薑襲月瞬間清醒過來,他臉頰羞得一片通紅,他抱著薑寧安,手腳並用狼狽的坐得離霍寒澤遠了一些,一點眼神也不敢用在霍寒澤身上。
“月兒你怎麽了?你……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事情?”霍寒澤在薑襲月驚慌狼狽的逃離自己那一刻,他整顆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緊張的盯著薑襲月,看著對方臉上那一抹潮紅,他懷疑薑襲月是不是又想起了其他什麽事情。
薑襲月並不想把他剛剛想起來的事情在妹妹和女兒面前說起,他支支吾吾著,一點兒也不想和霍寒澤說話。
“沒……沒什麽……都是一些不太好的回憶……我暫時……不想和你說話。”薑襲月含糊其辭,他抱著薑寧安,說自己覺得天氣炎熱想回家休息。
薑襲淵身為薑襲月的雙胞胎妹妹,她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哥哥心中的羞澀和尷尬,她善解人意的站出來說自己也累了,之後,四個人便匆匆忙忙,神色各異的回了薑家。
回到薑家,薑襲月把薑寧安交給薑襲淵,薑寧安也很乖,她緊緊地抱著薑襲淵的脖子,奶聲奶氣道:“姑姑,我們回屋子裡再試試今天買的那些衣服吧!”
薑襲淵點點頭,抱著薑寧安回了她居住的小院。
“月兒,我……”霍寒澤上前一步,他想要和薑襲月解釋一二,但薑襲月一看見他就臉蛋滾燙,將他推開,然後直接關上了房門。
霍寒澤一臉委屈,他猶豫了一瞬,抬手輕輕敲了敲薑襲月的門,他能夠感受到薑襲月就在門後,他故意用上了委屈可憐的語氣。
“月兒,你為什麽不肯見我,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我……”
霍寒澤話音未落,就被薑襲月尷尬的叫喊聲生生打斷了後續的話,他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緊閉的大門忽然被人打開,薑襲月頂著一張大紅臉,猛地一下把人拉近了屋子裡。
“你小聲點!”薑襲月把霍寒澤壓在門上,他個子比霍寒澤矮了一截,他仰著頭,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對方,他臉上一片酡紅,眼裡皆是氤氳水汽。
霍寒澤愣怔了一瞬,他下意識雙手攀上薑襲月的腰肢,他的心臟狂跳不止,深情款款的看著薑襲月。
薑襲月沒有發現兩個人的姿勢有多麽曖昧,他做賊心虛似的看了看屋外,確定沒有人之後,他才松了一口氣,哀怨的看著霍寒澤。
“你不要瞎說!外面人聽到了多不好!”薑襲月現在只要一看到霍寒澤,腦子裡就會自動浮現出關於空玄秘境,他們在那個黑漆漆的山洞裡荒唐的一夜。
霍寒澤那健壯誘人的身體一直在薑襲月的腦海裡晃蕩,害得薑襲月一路上回來,腦子裡都是不正經的事情,現在一聽到霍寒澤的聲音,他的身體便有了在山洞裡那樣的感覺,這感覺令他十分羞恥,不敢見人。
看著這樣羞澀可愛的薑襲月,霍寒澤喉頭一陣乾澀,他下意識舔了舔嘴唇,這樣的動作落在薑襲月的眼裡無疑多了一份誘惑。
“霍寒澤!你不要勾引我了!”薑襲月面色漲紅,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腦子裡關於他和霍寒澤之間更多羞恥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現在他倒是真真正正的相信了他和霍寒澤之間是有感情的,但是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在霍寒澤面前竟然是這樣主動,渴求霍寒澤的愛的人。
現在,薑襲月開始思考起,自己在失憶之前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月兒你說什麽?”霍寒澤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聲音裡也帶上了刻意的慵懶和曖昧低沉。
薑襲月立馬閉上嘴,他眼神亂瞟,不敢和霍寒澤對視,嘟嘟囔囔起來:“我……我沒說什麽……”
薑襲月心底沉寂已久的愛意和眷戀漸漸湧現出來,他學著記憶裡的樣子,伸手輕輕勾住霍寒澤的手,悶悶道:“也不是什麽都沒有……我就是……想起來一點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情,我現在真的相信我們以前很相愛了。”
霍寒澤聞言愣怔了一瞬,他心頭一喜,將懷中的薑襲月抱得更緊了。
然而這份歡喜並沒有維持多久,霍寒澤又想起來薑襲月也曾回憶起情花繞,但凡薑襲月深入的查下去,終有一天,他什麽都會記起來,到時候……自己又該如何向他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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