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隻想著自己多日未見的師尊和藍瑤神女的薑襲月,哪裡感受得到那些弟子熱絡的目光,他第一時間上了無涯峰,見到了楚稷慈,他一時沒忍住,直接飛奔過去,還像少年時那樣,緊緊地抱住楚稷慈的腰肢。
“師尊!”如今的薑襲月記憶已經完全恢復了,他記起來師尊為了自己甚至分了一縷魂魄跟著自己去了另一個世界,之後更是讓這縷魂魄偽裝成系統幫著自己化解他和霍寒澤之間的矛盾。
“師尊,我什麽都想起來了,師尊一直都在暗中保護我,謝謝師尊,弟子無以為報,只能盡心盡力孝敬您了。”薑襲月紅著臉松開了楚稷慈,他摳了摳臉頰,嘿嘿傻笑了一陣說道。
聽聞薑襲月說這番話,楚稷慈不知是怎麽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陣疼痛,他面上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微微揚起了嘴角,露出一抹淡然又溫柔的弧度。
楚稷慈輕輕拉住薑襲月的手,他纖長的手指有些冰涼,指尖白得幾乎透明,隱隱還看得到血管的脈絡。
“月兒,為師如今……怕是等不到你孝敬我了。”楚稷慈的聲音聽上去比以往更為空靈神聖。
薑襲月聞言一怔,他呆滯的看著楚稷慈,隱隱之中總覺得楚稷慈的頭上頂著一圈柔柔的神光,恍惚之中,薑襲月還以為自己看見了神明。
但他甩了甩腦袋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一臉震驚又悲傷和難以置信的看著楚稷慈,焦急道:“師尊為什麽這麽說?難道……難道師尊的身體……”
薑襲月話還沒說完,滾燙的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一直落個不停。薑襲月自己也不大明白,怎麽換了個身體,這眼淚就再也製不住了,動不動就落淚。
“你個傻子,你胡思亂想什麽?”楚稷慈生生被薑襲月逗笑了,他伸手溫柔的替薑襲月擦去了眼淚,“為師已經飛升了,那一日你被洛長生推下誅仙台,霍寒澤為了救你跟著跳了下了去,就是那一刻……為師也不知是怎麽就直接飛升了。”
聞言,薑襲月更疑惑了,他的眼淚還掉個不停,他不停地擦著眼淚,濕漉漉的眼睛一直盯著楚稷慈,疑惑道:“師尊的意思是……您都沒有遭受天劫就直接飛升了?”
楚稷慈輕輕點了點頭,算作是認同了薑襲月的話。
薑襲月沉吟片刻,他微微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麽。
“如果是師尊的話無天劫飛升也不是不可能。”薑襲月說道,他拉著楚稷慈坐了下來,自己則是殷勤的給他捏起了肩膀,“師尊為了這個世界付出的太多了,您重生十幾次,死亡十幾次,這些痛苦怕是比天雷還要更令人難受,所以……師尊無天劫飛升,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嘛?”
楚稷慈聞言一怔,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靜靜地看著薑襲月許久,忽然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
薑襲月不知道楚稷慈在笑什麽,只是下一秒楚稷慈就把他攬入了懷中,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月兒……謝謝你……”楚稷慈的聲音有些沙啞,但依舊十分溫柔空靈。
“師尊謝什麽啊?要謝謝的應該是我們才對。”薑襲月說道。
之後,楚稷慈又拉著薑襲月說了很多話,他告訴薑襲月自己已經決定了要去九重天生活,紫極宗則是會全全交由藍瑤神女管轄,成為下一任的紫極宗宗主。
楚稷慈有私心,他把無涯峰留給了薑襲月,要薑襲月擔任無涯峰峰主,希望薑襲月能夠留在紫極宗。
薑襲月原本就想當一條鹹魚,過著簡簡單單無憂無慮的日子,聽到楚稷慈要前往九重天,自己當無涯峰峰主,他立即愣住了。
“師尊……”薑襲月張了張嘴,他舍不得楚稷慈離開,楚稷慈在他眼中約等於毫無血緣關系的父親一般的存在,他癟癟嘴,又覺得自己不能那麽自私,怎麽能讓楚稷慈為了自己一念之私放棄前往九重天的機會。
“那……師尊可會回來看看我們?”薑襲月問道。
楚稷慈深深地看著薑襲月,他點點頭,眼底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悲傷,說:“會的,為師……會回來看你們的。”
說完這些事情,薑襲月才慢悠悠的把霍寒澤要重新舉辦婚禮的事情告訴了楚稷慈。
楚稷慈成神後有了不出門便知天下事的本領,現在整個天地六界討論最多的就是魔神霍寒澤和薑家二少重新舉辦婚禮這件事,楚稷慈早在薑襲月來之前就知道了。
“師尊,你可一定要來啊。”薑襲月說道,“畢竟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和寒澤都很期待您來。”
聞言,楚稷慈張了張嘴,他似乎想說些什麽,他看著薑襲月的目光越來越悲傷,最後他也只是垂下了眸子,掩藏住眼底那濃到化不開的悲傷,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笑。
“師尊怎麽了?”薑襲月問道。
楚稷慈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無奈的搖頭歎氣,幽幽道:“月兒……為師……可能趕不上你的婚禮了……”
“什麽?”薑襲月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他一臉茫然的看著楚稷慈,忽然瞅見他臉上的悲傷,“師尊……您……您什麽時候走?”
楚稷慈本來還想多待上一段日子,可是聽到薑襲月的婚禮將近,他不願意看到薑襲月穿著大紅喜袍與他人結為道侶,三年前遭受的疼痛他以不打算再受一次。
“就這兩日吧。”楚稷慈說,他緩緩移開目光,強迫自己不要去看薑襲月,可是心頭的悲傷卻越來越濃,“但是月兒也不用擔心,三年前為師就參加過你和霍寒澤的婚禮,為師這也算……親眼見著你和你心悅之人終成眷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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