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
這速度,小迅風也快瘋了吧。
江予一下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了,刷地一下轉過頭,警惕地望著戴子明的後面,生怕秦晟突然發瘋衝出來也抽他心愛的小白一鞭。
莊斂沉默不語地偏頭看他一眼。
馬鞭破開空氣的尖銳炸響。
秦晟和他的馬沒出現,江予放松警惕,正要繼續同莊斂說話,莊斂卻突然從他的余光中衝了出去。江予懵了一秒,然後倒吸一口氣:“莊斂!”
馴馬師原本牽著小白,小白衝出去就把他帶著拖行了幾米:“誒!”
白馬被抽了一鞭,瘋了一樣衝了出去,他身上的莊斂被顛得東倒西歪,有幾次都險些從馬上摔下來。江予看得心驚,追上去緊張地大聲說,“莊斂!你抱緊了小白的脖子不要放手!”
江予的馬一直是馬廄中性格最溫馴的馬,不可能會突然發瘋。
馴馬師一直在試圖讓它平靜下來。
江予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回了下頭,看見一個穿著打扮都十分普通的男人騎著馬背馳而去。
“……”
江予皺了下眉。
小白只是被抽了一鞭,很快就在馴馬師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
莊斂伏在馬背上,陰深的瞳仁望一眼身後的江予,在江予轉回頭的瞬間,他故意松手,當著江予的面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第9章
江予正好撞見這一幕,一瞬間,腦中閃過很多念頭。
他帶走了莊斂,莊斂沒有騎那匹烈馬,但還是出了意外。
——劇情不可控嗎?既定的未來還是改變不了?他接近了莊斂,還是會死嗎?
這些念頭如颶風般刮過江予的心臟。
白馬已經被安撫了下來,莊斂摔下來的時候被馴馬師眼疾手快撈了一把,但還是扭到了腳踝,那個馴馬師有些害怕地扶著他的腳,被莊斂煩厭地擋開,於是哆嗦著道歉,“抱歉莊少,我……”
“……”莊斂陰鬱地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乜他一眼,唇角微妙地揚起一點弧度,按著腫起來的腳踝,慢慢地咀嚼著那兩個字,“莊少。”
馴馬師沒聽清,“莊少?”
“莊斂,”江予手腳慌亂地下馬,擔憂地蹲下身撥開他的手,不由分說脫下他的鞋,“你別按了,讓我看看。”
莊斂的腳踝已經紅腫得非常厲害,看起來非常嚴重,尖銳的刺痛卻沒讓莊斂的表情出現任何變化。
江予有些不敢碰,溫熱的指尖若即若離地挨著發燙的部位,抬起擔憂的眼睛望著莊斂,琉璃色的瞳仁都似乎覆上了一層水光,“疼不疼?”
這點疼痛根本沒被莊斂放在眼裡。
但莊斂盯著江予那張雪團似的臉滾了滾喉尖,下意識放輕了呼吸,喉間滾出一聲沉悶低啞的“嗯”。
“我送你去醫院。”江予說,讓馴馬師搭把手,一起把莊斂扶起來,溫軟地安慰他,“再忍忍就好了。”
“不用了。”莊斂低聲說,“腫了而已。”
“不行!”江予難得有些強硬,看著莊斂認真說,“腳很重要,你不要不在意。莊斂,你聽我的。”
莊斂和他對視了一秒,然後妥協似地挪開了視線。
過了會,他意味不明地彎了彎嘴唇,“江予。”
唇邊的笑紋越來越深,直勾勾地看著江予藏在耳朵裡的助聽器,靠近了一點,唇間緩慢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男孩那把獨特的冷鬱低啞的嗓音被助聽器放大傳入耳蝸,引起一點癢,江予抿了抿唇,無意識地在肩膀上蹭了蹭耳朵。
那隻雪白可愛的耳朵就在莊斂的視線中漸漸變得通紅。
莊斂扯了扯唇角,移開了視線。
馴馬師被留下來把他們的馬帶回去,江予就自覺當起了莊斂的人形拐杖,扶著他慢騰騰地走,去更衣室換了衣服。
江予原本打算找周揚送他們去醫院,但他們從馬場出來,周揚不在,於是點開打車軟件叫車。
等車的時候莊斂忽然開口,“剛才你要和我說什麽?”
“啊?”江予懵了一秒,才想起來在被戴子明打斷前是有話想問莊斂,他飛快掠了眼莊斂結痂的唇角,“沒什麽。我就是想問你,我昨天送你的藥你用了嗎?”
“用了。”莊斂說完沉默了片刻,“不夠。”
江予愣了愣,抿著唇角看向了前方。
家裡藥箱的藥品都是他的家人添置的,他挑給莊斂的那隻藥膏他用過,小小的一管效果卻很好。但江予沒想過莊斂會不夠用。
莊斂的背可能沒有一塊好的地方。
還有膝蓋……
江予心裡莫名有些難受。
——等一下。
江予猛地刹車,他突然想起來,莊斂不是應該要跪兩天書房嗎?怎麽第二天就出現在崇英了?劇情改變了?
劇情可以改變,就說明他不一定會死。
就像哥哥說的那樣,未來不是不可以逆轉的。江予深吸了口氣,小心地瞥一眼莊斂,他有點好奇莊斂做了什麽。
他們這裡的位置太偏,等了小半個小時才等到車。
江予扶著莊斂上車,坐上之後才看到群裡的消息。
秦晟:?
秦晟:人呢?
戴子明:盒盒秦哥你還記得鐵汁被你一鞭送走了嗎?
秦晟:@小魚 莊斂摔了,你跟著跑了,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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