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機就躺在沙發上。
莊斂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讓江予看時間。
下午六點半,快上晚自習了。
“走吧。”江予收起醫藥箱放回茶幾下面,站起身的時候目光忽然掠到了主臥的門,一頓。
——他記得他上次來的時候主臥的門把手還是完好無損的,現在的門把手的位置卻只有一個洞,門把手不見了。
從這個洞都能看見臥室裡。
“你家門怎麽了?”江予問,有些驚訝。
莊斂語氣很淡,“被人砸了。”
“誰?”
“陳繁。”
江予神情緊張道,“他來找你了?他有沒有打你?”
上次陳繁不懷好意給莊斂攛局莊斂沒去,陳繁難道一直記仇到現在?
……這也太小肚雞腸了。
“他來砸的那天我不在。” 莊斂淡淡說,“我在你家。”
江予松了口氣,慶幸地說,“那就好。”
莊斂已經走到了玄關,手壓著把手打開門,“嗯”了聲說,“走了。”
江予抓起放在茶幾上的眼藥水快步追了上去。
老舊的居民樓白天的樓道也很暗,每層樓都只有一盞光線昏暗的聲控燈,背光的樓道有一種特別的陰涼。江予打了個哆嗦,快步跟上莊斂,抓住了他的手臂。
莊斂回頭盯了一眼,很快就轉了回去。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樓梯間充斥著他們的腳步聲。
他們下到三樓,三樓的聲控燈閃了兩下,徹底熄了下去。
江予剁了幾下腳,還是沒喚醒聲控燈,下意識往莊斂身邊貼了貼,到了二樓還是這樣,小聲地“咦”了一下,“都壞了嗎?”
上次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嗯。”莊斂在黑暗中握住了他的手腕,淡淡地說,“害怕就拉著我。”
滾熱的掌心貼在脈搏處,江予摸索著下樓,忽然感覺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摟住了他的腰,緊接著聽見莊斂低啞的嗓音,“小心,別扭到腳。”
江予默不作聲地摸了摸耳垂,過了一會才沉悶地說,“……哦。”
兩人花了一會功夫才從居民樓出來,出來之後莊斂沒松手,江予也沒吭聲,被他拉著走,到了教室才被放開。
上課鈴響起的前一秒江予才回到座位,他才剛坐下,物理老師就進來了。
“這節課講月考試卷。”物理老師拿起戴子明的試卷說,讓他和同學一起看。戴子明是他的課代表,被他拿走了試卷就搬著椅子坐到了江予身邊。
物理老師瞥了他倆一眼,沒說什麽,開始講題。
江予原本瞥見桌角的牛奶杯聯想到了那個變態發給他的短信有些驚懼,但戴子明坐了過來陪他,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讓他感覺安心了一點。
牛奶杯裡還剩一點牛奶,江予直接把它還給了戴子明,壓低聲音說,“拿走,下次別給我帶了。”
“??”戴子明一臉茫然,“你不是喜歡喝嗎?我媽特意讓我帶給你的。”
江予嫌惡地說,“不喝了。”
那個變態說要在他的牛奶裡放那個東西,他怕哪天不小心真的喝到了……
好惡心。
“好吧。”戴子明探身把牛奶杯放回了自己座位。
江予往戴子明身邊擠了擠,認真聽物理老師講題,紅色筆墨寫滿了整張試卷,下課的時候將沒記住的公式謄到了筆記本上。
教室外面有些喧鬧,江予抵了下助聽器,沒看見教室外有人探進頭看了他一眼。
最後一節課是老舒的課,老舒拿著成績單進來,讓坐在後門的蘇磊關上門,然後才對這次月考進行總結,最後才讓他們換座位。
“你們學長學姐都知道,我帶的每一屆學生每次月考之後就會換座位。”老舒老神在在地擰開保溫杯吹了吹熱氣,“座位根據自己意願決定,能不能坐到想要的位置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全班的同學都被趕出了教室站著,被挨個叫名字進去。
江予這次月考考得不錯,在班級排名第五,進去的時候看見左邊的座位上坐著莊斂。江予看著有些開心,看了眼講台上的老舒,回自己原本的座位上坐下,沒說話,但手放在下面給莊斂發消息。
手碰到手機時一頓,有些心驚膽戰地先喚醒屏幕掃了眼,沒發現有陌生短信,松了口氣,才點進了微信。
微信頂部卻有一條新消息。
是那天和他搭檔錄高二月考英語聽力的白苓發來的。
白苓:臥槽,我聽說那個傻逼在打聽你。
江予沒看明白,回了個問號。
江予:?
白苓秒回:就是那個細狗。
白苓:我前搭檔。
白苓:牛子小小說話吊吊的那誰。
白苓:李文韜。
江予:……為什麽要打聽我?
白苓:上次不是說如果不把我換下來他就不幹了嗎?結果老師把他換下來了,找了你替他,這玩意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了,到處打聽你呢。
白苓:李文韜的小舅跟莊家搭得上點關系,你小心點,要是應付不過來就找秦太子爺。
白苓:你放心,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矛盾,你不小心被卷進來了,我會去找他掰扯清楚。抱歉抱歉。
江予:知道了,沒事。
江予: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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